正当蟹行霸用那仅剩的蟹钳发力,想要将那墨锁斩断之时,却只感觉头顶水波激荡,眼前一道黑影飘过,那手臂上传来的力道却是一松。
蟹行霸侧眼看去,却只见那眼前飘落之物,俨然是自己那晋升到的一只蟹钳。
岸上王辉等人都已彻底看呆,只见陆休立于水上,手中断江斧接连挥出,先前几下那水下巨蟹还不断的扑腾挣扎,八只蟹腿不断在水面上沉浮。
随着几斧下去下去,那挣扎之势却是越来越微弱,直到最后彻底失去了动静,慢慢的拖着陆休下沉。
陆休纵身一跃,从那下沉的蟹身上一跃回到岸上,泛着黑气的指尖一抬,从水底拽上来一庞然巨物。
正是那伏波府的大将蟹行霸,此刻蟹行霸已然彻底显现了妖躯,化成了那如同小山一般大小的青壳巨蟹。
那巨蟹一落在岸边,仅剩的八只蟹足软趴趴的耷拉在地上,背后的蟹壳几乎被完全敲碎,巨斧砍过的沟壑遍布,依然是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
陆休将手伸入那被砍碎砍开的蟹壳之中摸索,摸出一枚青色的妖丹,揣入怀中。
看着眼前巨大的妖躯,陆休开始盘算此次的收获,除去这蟹行霸体内自带的妖丹,以及那柄被陆休夺了的断江利斧和面板之内收获的功法点。
倒是可惜了那一身的蟹甲,算起来也算是不可多得的宝材,却是被陆休连打带砍的弄了个稀碎。
陆休摇了摇头,心中有些可惜,这一波只是斩获了这蟹行霸大将一妖。
那随同而来的无数水妖倒是逃了个干干净净,着实有些可惜。
陆休催动腰间灵犀袋,将这巨大的妖躯和断江斧收入袋中,转头看向王辉三人。
伏波江江面自从那蟹行霸被陆休斩杀以后,便再也没有了风浪,如先前一般平静。
王辉看着陆休朝自己走来,身上鸡皮疙瘩骤起。
从那蟹行霸领一众水妖上案,也才不过一个时辰,这仅仅是一个时辰不到的功夫,就斩杀了一只抱丹境的大妖?
虽然先前听说这冀州总司能人遍布,可是从未想到,居然还有这种人,而自己先前还有将这陆休几人灭口的想法。
简直不能细想,想必现在在那地衡司内院之中陆休是有意放自己一命,不然的话,恐怕这陆休一拳自己就要死了。
陆休看了看李瀚元三人,三人硬生生吃了蟹行霸一记巨钳横扫,身上几乎都是受了内伤,在加上先前在地衡司府中互相争斗以及与那伏波龙君交战,几乎已是伤的不轻。
“还能走吗。”
陆休俯身问道三人,那李瀚元却是率先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跃起,顺势将自己的姐姐李瀚清扶起。嘴上一个劲的说着没事,那腿却是隐隐颤抖。
李瀚元心中是有些惭愧的,自己姐弟二人出发之时,还并未想到会是如此情况,甚至还有些瞧不起陆休,然而这下看来,却是完全二人拖了陆休的后腿。
王辉倒也没说什么,忍着身上的剧痛拄着那齐眉棍勉强立起。
自己本就是带罪之人,能活到现在,已经是陆休开恩留自己一命,那交战之时,自己非但没有帮得上忙,反而只能在一旁观望,拖了陆休不少后腿。
见几人勉强还能行走,陆休便带着几人返回那东霞县。
眼下伏波府大将被斩,那伏波龙君也被自己重伤,这伏波江看上去短时间内风平浪静,恐怕也不会再有妖魔出来。
李瀚元看着走在几人身前的陆休,心中却是五味杂陈。
这陆休走路闲庭信步,完全看不出是刚刚经历过大战的样子,不说是身上毫发无损吧,就连一丝疲态也看不出来。
那先前手握斧刃的手,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几乎痊愈,只留下一道血痂。
这等体魄,恐怕是已经超脱人类的范畴了吧,反而更像是......妖魔。
越想越后怕。
此次前来东霞县,几人的任务只是来此打探妖魔踪迹,还有先前黑麟山妖祸之时东霞县毫无动静,没想到这一到此地,竟是这般情况。
几人屁股还没坐热,就是两场大战,还都是抱丹境妖魔。
最令人胆寒的是,还斩杀了其中一头。
这叫他如何回去写那汇报的述词。
陆休倒是没想那么多,此刻他只想尽快回到那东霞县的地衡司中。
这伏波江中水妖繁多,定然不止只有这伏波龙君和蟹行霸两只大妖,虽然这一遭自己重伤了蟹行霸和伏波龙君,但也算彻底和伏波水族结下了梁子,对方损失惨重,龙君重伤,蟹将被斩,已然是颜面扫地。
恐怕下一次来,攻势会更加凶猛。
几人回到这地衡司府中,先前的一众捉妖人此刻都盘坐在那地衡司前院中,凭借那青玉蛟鳞的辅助,几乎身上的伤也好了些许。
见陆休几人再度归来,众捉妖人也会是纷纷站起。
走在最前的陆休依然和出去的时候别无两样,除去身上带着一身的海产腥气,也没什么别的变化。
倒是跟在陆休身后的王辉和李家姐弟,却是身上的伤看起来更重了些,
那李家姐弟,几乎是相互搀扶,一步一个踉跄,那王辉更惨,拄着那齐眉棍,俨然一副瘸子模样。先前几人出去的时候,这三人尚能行走,怎么回来的时候连走路都有些费劲。
陆休看了看那府中的众捉妖人,点了点头,虽然这些捉妖人修为算不上高,但好歹此时也恢复不少,也算有些微薄战力。
陆休手伸入灵犀袋,又是摸出些许青玉蛟鳞,扔给王辉。
“先治伤。”
随即,陆休便抬腿踏入那地衡司内院,打算看看那老将军,没想到却遭到了那地衡司中捉妖人的阻拦。
只见那拦住陆休的地衡司办差面露难色,脸上表情说不出的难看。
口中也是支支吾吾。
“陆大人,还是不要前往内院了,老监记他.......”
“老监记他怎么了?”
陆休有些疑惑,侧目问道。
“老监记他.....”
那拦住陆休的地衡司办差口中一个劲的结巴,眼神却是看向王辉。
此时王辉顿感觉心中咯噔一声,也顾不上身上的疼痛,一手丢了手中的长棍,踉跄上前,一把抓住了那地衡司办差的衣领。
“你说我爹他怎么了?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