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棍棒呼啸生风,直奔沈祁翊面门。

他眼疾手快,侧身一闪,躲过攻击,反手一拳击中偷袭者的腹部。

那人闷哼一声倒地。

江簌簌抄起庙里的一根断裂的木梁,狠狠地砸向另一个匪徒的腿。

咔嚓”一声,那人的腿骨断了,惨叫着倒在地上。

剩下的几个匪徒愣住了,没想到这对、男女这么厉害。

为首的男人恶狠狠地啐了一口:“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兄弟们,一起上,弄死他们!”

沈祁翊身手矫健,招招致命。

江簌簌虽然没有沈祁翊那般身手,但凭借着手中的木梁,也打倒了几个匪徒。

下手毫不留情,专挑匪徒的要害部位攻击。

破庙内,惨叫声咒骂声混成一片。

几个匪徒瘫软在地。

为首的男人挣扎着向前爬了几步求饶:“大侠饶命!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是我鬼迷心窍,惹了几位爷……饶命啊!”

另一个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匪徒浑身哆嗦,连连磕头:“大爷!姑奶奶!我错了!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们给条活路!”

其余几人也开始求饶,有的甚至抽泣:“小的们有老有小,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子,求求二位高抬贵手,放我们一条生路吧!”

“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出来作恶了!回去就改行种地,再不害人了!”

江簌簌拿起手中的木梁,狠狠往地上一砸,声音冷冽:“改行种地?就你们这样的人,指不定回去继续祸害百姓!”

沈祁翊抓住为首的匪徒,将他按在地上,厉声问:“叫什么名字?”

“胡…胡三……”

江簌簌踩在胡三的胸口问:“说,为什么要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

胡三喘着粗气:“饿……饿死了……朝廷不管我们……我们只能……”

沈祁翊哼一声,不再理会胡三,将他还未说完的话打断:“朝廷不管你们,你们就去抢劫杀人?这是什么道理?”说罢,一拳将胡三打晕过去。

沈祁翊和江簌簌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

他们将这些匪徒捆绑起来,趁着夜色,悄悄地将他们扔到了县衙门口。

回到破庙后,江簌簌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坐在角落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沈祁翊走到她身边,轻轻地搂住她,柔声说:“别怕,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江簌簌抬起头,看着沈祁翊:“嗯,我相信你。”

“明天我们就进泰州城。”沈祁翊说。

“好。”江簌簌点点头,“该去看看真正的灾区是什么样子了。”

第二天清晨,两人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便朝着泰州城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随处可见流离失所的灾民。

“这世道……”江簌簌看着眼前的景象。

沈祁翊握紧了她的手,沉声:“这一切会改变的。”

走到泰州城外不远处,发现灾民临时搭建的住所。

两人走到人群里,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

老妇人走到江簌簌面前,伸出枯瘦的手,哀求:“好心人,行行好,给点吃的吧,我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

江簌簌从包袱里拿出一些干粮递给老妇人,老妇人接过干粮,吃了起来。

“老人家,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沈祁翊问。

老妇人吃了几口干粮,缓过劲来,叹了口气,说:“唉,别提了,朝廷的赈灾粮迟迟不到,我们这些老百姓只能等死啊……”

“朝廷的赈灾粮呢?”江簌簌问。

“我们作为平头百姓,哪知道这个。”

老妇人摇摇头:“朝廷?朝廷早就忘了我们这些苦命人了!”她说着,眼泪顺着满是皱纹的脸颊流了下来,“我那苦命的儿子,就是饿死的啊!就死在我面前,我却什么也做不了……”

江簌簌心中一紧,她握住老妇人的手安慰:“老人家,别太难过了,会好起来的。”

他们在灾民中待了一天。

“这样下去不行。”晚上,沈祁翊沉声说,“我们得想办法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江簌簌点点头:“我也有这种感觉,赈灾粮不到位,其中肯定有猫腻。”她眼珠一转,“我们乔装打扮一番,扮作商,去乡下看看。”

沈祁翊赞同:“好主意,眼见为实,我们去看看田地的情况,或许能找到一些线索。”

第二天清晨,他们换上普通的衣裳,带了一些碎银子。

为了避免被认出来,江簌簌还特意用锅底灰将脸涂黑了一些。

“这样会不会太夸张了?”沈祁翊看着江簌簌滑稽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

江簌簌对着沈祁翊做了个鬼脸:“小心驶得万年船,万一被认出来,我们可就麻烦了。”

走在乡间小路上,两人发现田地里虽然有人在耕作,但田地却显得荒芜,庄稼稀稀拉拉,长势很差。

“这……”江簌簌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疑惑更甚。按理说,现在正是秋季,庄稼应该长势喜人才是,可眼前的景象却像是遭受了严重的旱灾。

他们找到一个正在田间劳作的老农,上前询问。

老农抬起头,用满是泥土的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打量着两人:“两位是?”

“我们是来生意的商。”沈祁翊拱手,“路过此地,看到田地里的庄稼长势不好,所以想问问情况。”

老农叹了口气,摇摇头:“唉,别提了,庄稼都快要枯死了。”

“旱灾?”江簌簌疑惑,“可是我们一路走来,并没有看到干旱的迹象啊。”

老农苦笑一声:“两位有所不知,泰州城外虽然没有干旱,但这附近的几个村子,却已经旱了几个月了。河水都干涸了,我们只能靠挖井取水,可这点水,哪里够用啊!”

“可是我看这条小河水流还挺充沛的啊。”江簌簌指着不远处的一条小河说道,“为何不引水灌溉呢?”

老农摇摇头:“河里的水都被上游的乡绅们截走了,我们这些下游的百姓,哪能用得上啊。”

“乡绅们截水做什么?”沈祁翊追问。

“还能做什么,自然是灌溉他们自己的田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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