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第一个触手怪逼近,我加大了光剑的输出功率,准备应战。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时,变故突生,天空中陡然闪过一道道寒光,剑如雨下。
这些剑带着凌厉的气势,从高空呼啸而下,直直地朝着外星生物群射去。
“噗噗”几声闷响,前排的外星生物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便被这些从天而降的剑死死钉在了地上。
它们的身躯被长剑贯穿,挣扎了几下后,便再也没了动静。
浓稠的紫色血液从它们的伤口处汩汩流出,在地面汇聚成一滩血泊。
其余外星生物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惊得一阵骚乱,发出尖锐的嘶吼声,它们慌乱地四处张望,寻找着这神秘攻击的源头。
“狡诈恶徒!竟然敢伤害我学院的学子,不可饶恕。”云层之后,传来卡索克的大喝声。
随后,一道惊雷划破云层,狂怒雷霆携着开天辟地之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轰的降落到我身前,把我震飞几米高。
战机形态的赤焰风暴,拖着长长的尾焰,挟带着爆裂铁拳,风驰电掣般赶至。
把爆裂铁拳从空中投下,我又被震飞几米之高。
赤焰风暴在抵达的瞬间,它在空中一个急转,强大的气流掀起地面的沙石,吹的我七荤八素。
它稳稳落地,变形为战斗形态,高大的身躯矗立在其它两台机甲身旁。
“阿辉,你没事吧?”卡索克的声音从狂怒雷霆的内部传来,“怎么一个人在这危险的地方?”
我趁外星生物还在警惕之际,立马跑到了三台机甲旁边。
“我是来查看情况的,刚靠近这里,就被这些怪物围了起来。”我装作自己还是个普通人,“你们再来晚一点,我就要被怪兽踩成肉酱了!”
“你瞧你这一身狼狈样,身上的伤口渗着血,衣服也破破烂烂的。”卡索克朗声道,“可就这么个惨状,你光着脚还跑得风风火火,看来骨头没折、内脏也没啥大碍。还好,我们总算是赶上了,来得也算是时候!”
“不过就三台机甲,对付这么多外星人,外加炮塔的火力,我觉得还是有点太冒险了。”我提醒道。
“三台?”卡索克冷笑,“我怎么可能打没有把握的仗。”
狂怒雷霆拿出卜拐,汇聚能量向空中打出,击散部分云层。
苍穹之巅,绚烂的霞光如流淌的金河,肆意铺展。
天光乍现,一道霞光向着人间奔腾倾泻而下。
金色的光辉,温柔地洒落在每一寸土地上。
就在这如梦似幻的光幕之中,无数黑色机甲摆着各种酷炫的姿势悬停着。
冷峻的机身在霞光的映照下,反射出圣洁的光芒,犹如黑色天使降人间。
原本死寂的利剑被唤醒,剑身微微颤动,嗡鸣声渐渐响起。
一道道寒光闪过,利剑自行挣脱外星生物的躯体,裹挟着浓稠的紫黑色血液,朝着疾风利刃们飞去。
利剑纷纷归位,每一把剑嵌入时,都激起一阵能量波动,和霞光交织,如梦似幻。
我的目光被牢牢钉在半空,四代机甲齐聚,那场面犹如神祇降临。
卡索克驾驶着机甲向前一步:“阿辉,你快走,这里交给我们。”
既然他们来了,那我也可以放心做另一件事了。
“也好,我在这里反而会拖累你们。”我转身跑开,“卡索克老师,你自己小心一点。”
狂怒雷霆手臂猛地一挥,将泛着银光手指指向敌人。
一台台疾风利刃从云层深处疾驰而下,如同一群精练的战隼。
就在这利刃与嘶吼交织的瞬间,这场关乎生死存亡的战斗,正式拉开了血腥而激烈的序幕。
我能感受到,在另一个纬度的这座城市中,巨人的石像正在湖底沉睡。
等远离战场后,我孤身一人,置身于这片被激光炮造就的凄凉荒原。
我闭上眼睛,深呼吸,用第六感去感受空间那抽象的构造。
那是无数维度交织而成的复杂网络,它们缠绕在一起,构建起了整个宇宙的奇妙结构。
摒弃一切杂念,全身心沉浸在这片静谧之中,将全部的精神力汇聚于掌心。
一切看似如常,可就在我的指尖触碰到那片无形似有形的空间时,一种奇异的触感传来。
我知道,我找到了那隐藏在现实背后的缝缝。
那缝缝中,似有微光闪烁,仿若在召唤我,又似在警告我,莫要轻易踏入。
我必须将这缝隙扩大,只有这样,才能抵达巨人所沉睡的空间。
然而,要打开跨越空间的裂隙,谈何容易。
我咬紧牙关,腮帮子高高鼓起,面庞因用力而涨得通红,血管根根暴起。
全身的肌肉紧绷到了极点,每一块肌肉都在超负荷运转,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咯”声,好似随时都会断裂。
与此同时,我体内的能量也被压榨到了极限,汹涌澎湃地冲击着经脉,带来一阵又一阵钻心的疼痛。
额头上汗珠不停滚落,滴在干裂燥热的土地上,消失不见。
双手好似陷入了浓稠的胶质,每插入一分都要付出巨大的努力。
我集中全部的力量,双手死死地抓住那缝隙的边缘,奋力向外拉扯。
我闷哼一声,双手猛地发力,却只觉掌心一阵剧痛,好似被千万根钢针同时刺入。
原本完好的手掌在这无形空间的挤压下,皮肤迅速皲裂,一道道血口蜿蜒而上,鲜血涌出,染红了手腕。
随着我继续用力,指甲也开始松动,一枚接着一枚脱落,殷红的血顺着指尖滴落在地,溅起小小的血花。
“不能有半点退缩啊林辉!”我大喊着,为自己加油鼓气:“我要撕开这道裂缝!我要守护我所珍惜的人!”
随着“嘶啦”一声脆响,身前的空间终于被撕开缺口,而我的双手已然血肉模糊,碎肉翻卷,白骨隐约可见。
可我却浑然不觉疼痛,眼中只有那道承载着希望的裂隙。
在那细微的空间缝隙之后,是平行于现实的奇异世界,与我所处的城市惊人的相似,仿佛是镜中的倒影。
每一个建筑,每一条街道,都与我熟悉的世界如出一辙,宛如双生子般的存在。
它们的差别,是缝隙后的城市,像是被抽去了所有色彩的画卷,只剩下灰白的底色。
没有了生命的跃动,静默而空洞,宛如一幅失去了灵魂的素描,令人感到寂寥与荒凉。
除此之外,它还是繁华时的模样,没有受到一丁点破坏……
我艰难的迈动步伐,一步一步向缝隙内挪动。
身体传来剧烈的疼痛,仿佛被刀子割裂一般,但我已经顾不得这些,只希望尽快到达这镜像世界之中。
踏入这片镜像领域,五感仿佛全被轻柔的纱幔遮蔽。
一切外在的触觉、听觉、视觉、嗅觉与味觉都归于寂静,唯独意识如一盏孤灯,在无垠的虚空中漂泊。
若非思维依旧清晰如初,逻辑与记忆如常运转,我或许真的会将此地误认为是生命终结后的归宿。
一个既无生也无死,仅存意识的界域。
我尝试着,以纯粹的意志力驱动身体,想象着挥动手臂的动作,这就像是在浓雾中摸索前行一般。
过了许久,一丝微乎其微的反馈才得以出现。
一股微弱的电流,从手臂的末端沿着神经网络,一路向上,直至大脑,唤醒了对身体模糊的感知。
动起来!动起来!动起来!我的意识在不断向身体发出指令,渴望唤醒沉睡中的躯壳。
大脑与身体间那微妙的联系,让这指令的传达变得异常艰难。
我仿佛置身于一场高难度的挑战中,如同《环太平洋》中的驾驶员,竭力操控着庞大的机甲,每一个微小的动作都需要耗费巨大的精神力量。
尤其是我的双脚,它们似乎被无形的锁链束缚,钉在了地面上,任凭我如何催动,都纹丝不动。
我尝试着以另一种方式突破,引导着体内那股无形的能量,将整个身体包裹,试图以此来抵消这个世界对我的排斥。
当能量完全覆盖全身的瞬间,视觉、听觉、触觉、嗅觉与味觉,如同泉水般涌回,一切感受都变得无比清晰。
原本沉寂如死水的身体,此刻却宛如被烈火灼烧,痛苦之感排山倒海般袭来,令我猝不及防。
这个空间的压迫力,穿透了我身体的每一处,无情的将我旧有伤势放大。
原本只是隐隐作痛的伤口,如今却像是被撒上了盐,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撕裂般的痛楚。
受到这个世界排斥的原因,我的伤口恢复变得缓慢。
人类的身体太脆弱了,要是再晚一点覆盖能量到身体上,恐怕就已经被空间碾碎了。
我爬上山头,屹立于城郊山巅,脚下是柔软的灰色草地,抬眼所见,是一片阴郁压抑的天幕。
空气中弥漫着细小的尘埃,悄无声息地从天际洒落,将这个世界染成灰蒙蒙一片。
伸出手接住落下的尘埃,尘埃一点一点地与周围的空气融为一体,直至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凝神静气,将感知如网般撒向四面八方,搜寻着那强大的存在——巨人的踪迹。
终于,在城市的脉络中,那片广阔的湖泊吸引了我的注意。
在湖心深处,有一道微弱的能量波动,我体内的能量与之产生了某种微妙的共鸣。
锁定目标后,我向城市的心脏地带全速进发,瞬移绕过沿途的每一处障碍。
加速,更快些,再快些,只要早一刻抵达,便能为那些在苦难中煎熬的生命,早一刻带来解脱与希望。
自我的脚步踏入这片城市的开始,周遭的景象就发生了不可思议的剧变。
原本稳固的建筑,如同沙堡遭遇海浪,逐渐剥落、崩解,那份破败与荒凉,以惊人的速度蔓延开来。
城市的轮廓,一点点还原为我初入此界时,那个熟悉而又破碎的现世模样。
看来镜世界不会实时投射现世的影像,而是根据生命体的到来后才发生改变。
脚下是一片毫无生命的废墟,战火气味浓重,浓烈的硝烟同现世呼应。
破碎的砖石凌乱地散落着,尖锐的边角在黯淡的光线中模糊不清。
扭曲的钢筋相互缠绕,肆意横亘在前行的道路上。
我第六感全开,每一丝神经都紧绷着,不放过任何潜藏的危险。
此刻,我仿若与风融为一体,脚步踏地生风,速度快到模糊。
这风驰电掣的速度下,稍有不慎,一个踉跄或是方向的偏差,就可能瞬间遍体鳞伤。
前方一块巨石挡住了去路,我脚步一顿,迅速侧身,贴着巨石的边缘冲了过去。
一根倾斜的钢筋在巨石的前方等待着我,我迅速后仰,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致命一击。
我穿梭于废墟之间,每一处障碍都像是一道考验。
遇到倒塌的墙体,我便借助旁边的残垣,用力一蹬,高高跃起。
坍塌的残骸堆积如山,我加快脚步,冲上残骸。
屈膝下蹲,猛地发力,整个人飞跃而起,越过了后面一大片残骸。
马不停蹄,我穿梭于废墟之间,绕过每一处障碍,飞跃每一片坍塌的残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