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山顶上冲刺而下,奔向直插云霄的炮塔。
越过连绵的高山,看到的是之前逃命所见的葱郁世界已经被改写。
坚硬的岩石化为粉末,随风飘散,连一丝残渣都未曾留下。
原本潺潺流淌的溪流,在激光的炙烤下,被蒸发干净,河床裸露,干裂成一道道狰狞的口子。
山间的参天古木,燃烧、碳化、气化,只留下一片虚空,仿佛它们从未在这世间存在。
飞禽走兽更是毫无抵抗之力,在激光过后的大地上彻底消失不见。
山上的花草、菌类,哪怕是最微小的苔藓,也被这恐怖的力量吞噬,所有的生命迹象就此消失。
高山上的一切,在这道激光炮的肆虐下,化为了一片荒芜的虚空。
我在这片被毁灭的世界中,向着那罪魁祸首——炮塔,不顾一切地冲去。
随着体内能量的渐渐娴熟,我已经能够如离弦之箭般在残破的大地上疾驰。
手中捡起的石头在能量的包裹下,化为了能量的凝聚点,光芒交织,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
我深吸一口气,将全身的力气汇聚在手上,猛地投掷而出,石头化为光柱,以超越肉眼捕捉的速度,直指炮塔。
光柱所经之处,空气撕裂,发出尖锐的呼啸声,碎石与尘埃在光柱的余威下漫天飞舞。
光柱与炮塔接触的瞬间,一场惊天动地的爆炸在半空中绽放,光芒四射,如同白昼中的闪电,照亮了整个战场,让人难以直视。
但,炮塔并未受到丝毫损伤,在那爆炸的光芒散去之后,一道透明的能量罩显露无疑,它仿佛是无形的城墙,将炮塔紧紧护在其中。
那能量罩如同水面的涟漪,随着光柱的冲击而波动,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狂风骤雨般连续投掷,手中的石块在能量的包裹下化为一道道毁灭性的光束,连续撞击到能量罩之上,轰鸣声不绝于耳。
然而,那能量罩却如同不可逾越的天堑,一次次将我的攻击化解于无形。
我果断地丢弃了手中的石子,转而闭上双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开始尝试在体内凝聚出更为纯粹的能量。
我尝试利用切割的物理法则,去挑战那坚不可摧的能量罩,寻找一丝破解的可能。
手中无刃,心中有刃,我虚握双拳,仿佛握住了无形的双刃,它们在能量的灌注下逐渐成形,锋利无比。
在迈步助跑后,化作一道流光,向炮塔疾驰而去。
逐渐接近炮塔,炮塔上的各个炮台如同苏醒的巨兽,齐齐对准了我,向我发射巨型炮弹。
这些炮弹的尺寸令人咋舌,每一枚都堪比一架战斗机大小。
本就实战远超常人的我,如今各项机能得到了质的提升,能够看清楚每一个炮弹的动向。
张开双臂,毫不避讳的迎向第一枚飞来的炮弹。
我手中的双刃轻轻一挥,炮弹便被精准地一分为二,化为两半。
我乘胜追击,手挥动出残影,每有一枚接踵而至的炮弹,都会被我切开、斩断、剁碎,都在我的刀锋下化为无用的碎片。
正当我以无畏之姿继续向炮塔发起冲锋时,炮台的炮口突然收缩,调换着攻击模式。
下一刻,炮弹的轰鸣声被刺目的光芒取代,一道道激光如同从天而降的利剑,划破长空,直射而来。
每一道激光,不仅直径宽到几十米,而且都有能够击穿钢铁的威力。
我心念一动,尝试以手中的能量刃切开这无形的光束。
然而,激光的冲击力与热度远超我的想象。
身体不慎被激光的余波触及,瞬间传来一阵灼热的剧痛,皮肤如同被烈火焚烧,留下了触目惊心的伤痕。
我迅速后撤,重新评估着形势,激光的攻击方式,让我意识到,之前的战术或许需要调整。
激光发射的规律,并非无迹可寻,我开始闪转腾挪,利用速度与灵活性躲避激光的追踪,同时寻找着反击的时机。
在激光的间隙中穿梭,如同游走于刀尖之上,一不小心就会被激光泯灭。
炮塔在经过激光的无效尝试后,它似乎决定动用最原始、也是最直接的暴力——无数的子弹如雨点般倾泻而下,意图将我淹没在弹雨之中。
每一发子弹,比我整个人都还巨大,倾泻的弹雨仿若来自宇宙的流星雨。
我迅速调动体内的能量,凭借着超乎常人的反应速度和瞬移闪身的能力,在这密集的弹幕中穿梭。
同时,我将释放出能量凝聚出实体,在周身形成了一道能量护盾,它虽然无法完全抵挡住所有子弹的冲击,但却大大减缓了散弹的威力。
在炮塔的连续炮火洗礼下,我的身体已经遍布伤痕,深可见骨的痕迹是被散弹擦伤的伤口。
血水,顺着伤口缓缓流出,染红了我的战衣。
终于,我来到了炮塔的面前,那能量护盾如同一堵无形的墙,阻挡在我的面前。
不知为何,我的瞬移无法对这堵墙使用,可能它的厚度,是我这短距离的闪身,无法跨越的。
我将全身的力量和意志凝聚在双臂之上,手中的能量剑刃威力在这一刻达到了巅峰。
模仿着李昂的战斗,我双剑合并,幻化出一把几十米的大剑,砍向那护盾。
急速挥动手臂,每一次斩击都倾注了我全部的力量,剑刃与能量护盾的每一次碰撞,都引发了耀眼的光芒和震耳欲聋的声响。
剑刃的能量在不断的消耗下,逐渐变得微弱,光芒也不复初时的灿烂。
我的双手,因为连续的高强度斩击,已经血肉模糊,鲜血与汗水混合,模糊了视线。
但我的目光却从未离开过那能量护盾,每一次斩击,都伴随着剧痛。
炮塔面对我那近乎孤注一掷的攻击,感受到了某种可笑的无力感,面对它的防御我的手段根本丝毫不奏效。
它缓缓收起了那些原本对准我的炮台和枪口,专注于去吸收地表的能量,仿佛是在说,这样的攻击,我们不在乎。
面对那坚不可摧的能量护盾,需要再尝试其它方法。
这次我想试试利用能量的压缩与膨胀,来产生爆发性破坏力的手段。
我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这次我将引导更多的能量,让它们缓缓流向我的掌心。
随着能量的汇聚,我的掌心开始发出微弱的光芒。
小心翼翼地控制着能量的流动,能量汇聚成旋涡,在我的掌心形成一个球状的结构。
它不断旋转、伸展,又被我强大的意志力压缩,能量浓度在不断提升。
光球压缩到极致,蕴含的能量已经达到了一个惊人的程度。
我猛地将它推向炮塔护盾,光球在接触护盾的瞬间,释放出积蓄已久的能量,急速膨胀。
眨眼间,它从一个拳头大小的光点,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光球,体积成数倍增长,光芒万丈。
球体以惊人的速度膨胀,已然成长到百米之巨。
我虽拼尽全力抵抗球体带来的推力,却依旧被这股磅礴之力硬生生推着向后挪动了整整百米。
脚下的地面不堪重负,被我的双腿划出一道道深约二十多厘米的划痕。
鞋子被磨损得烟消云散,裤子也在这股巨大的外力拉扯下被扯得千疮百孔。
碎布片随风飞舞,大腿处的布料几乎被磨掉,露出一大片淤青红肿的皮肤。
爆裂的瞬间,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划破了长空。
一圈圈肉眼可见的冲击波纹如湖面的涟漪般扩散开来,所过之处,空气都为之颤动,仿佛连空间本身都受到了这股力量的震撼。
巨大的冲击波将我如同一片落叶般弹射了出去,重重地摔落在十几米开外的地面上,尘土飞扬。
被那股强大的能量反噬,我的双手,骨头断裂,以一种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
护盾在强大的压力下开始扭曲,波动,甚至出现了细微的裂痕,但是护盾最终还是稳定了下来,那道细微的裂痕也完全合上。
站在这片狼藉的战场上,我心中涌起了深深的挫败感。
我竭尽全力,用尽了我所知的所有技巧和力量,却连战舰能量罩的一道裂纹都无法扩展,更不用说将其击破。
这一刻,我仿佛看到了自己力量的边界,即使获得了这股力量,我还是什么也做不到。
这就是我的极限了,居然连一道屏障都破坏不了,我低头看着自己满是伤痕的双手,心中顿感无力。
伴随着沉闷的“咚咚”声,地面开始微微颤抖,仿佛有巨型的物体在缓缓移动。
一只巨大的爪子从炮塔的阴影中伸出,它的指甲就足有成年人大小。
紧接着,一个庞大的身躯逐渐显现出来,这是一只60多米高的外星生命体。
它的皮肤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紫黑色,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疙瘩。
它的头颅奇形怪状,复眼猩红,眼神暴躁。
还没等我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周围又陆续出现了更多不同的人形外星生命体。
它们声音低沉,发出一连串古怪的音节。
每一个音符都带着独特的韵律,可对我来说,却完全无法理解。
我只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冰冷与未知,它们的语言仿佛是来自宇宙深处的神秘咒语。
我以为梦的那支小队是独特的存在,只有他们拥有这样巨大的体型。
没想到,像他们这样的家伙,外星文明有无数个!
就在这时,一只体型稍小的外星生命体缓缓朝我逼近。
它脑袋稍大,看起来,是一只处于幼年的外星人。
那散发着幽光的眼眸紧紧盯着我,似乎在研究一件新奇的玩物。
它伸出一条细长的触手,触手上的吸盘一张一合,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啵啵”声。
与此同时,后面两只的外星生命体发出的声音愈发急促,催促着这只靠近我的家伙。
就像人类父母教导自己的孩子,第一次去触碰小猫小狗。
触手在距离我脸颊几厘米的地方停住,没在前进半分。
因为,他已经被我手中的光剑斩成了两半。
浓稠的紫色血液夹杂着碎肉块喷射而出,溅落在周围的墙壁与地面。
断成两截的躯体依旧保持着前扑的姿态,惯性让它们向前滑行了数米才停下。
上半身的触须还在疯狂舞动,末端的吸盘一张一合,试图抓住些什么。
下半身则在地上抽搐,腿部的关节不受控制地扭曲,带动着整个躯体剧烈抖动。
周围的外星生命体被这一幕惊得顿了一下,紧接着,它们发出尖锐且愤怒的嘶吼。
“想为你们的孩子报仇吗?”我恶狠狠的看着另外两只吸盘生物,“正好,我也想为我的同胞报仇!”
“#@%&*,(一阵尖锐刺耳的高频音)!~&^%¥(夹杂着低沉的轰鸣)”两只吸盘生物同时回应了我。
小外星人的父母周身散发着浓烈的肃杀之气,步伐急促向我而来,地面在它们的踩踏下不断颤抖。
其它外星人也摩拳擦掌,每向前一步,都让地面震颤得愈发剧烈。
抬头望着那些体型巨大的外星生命体,我知道,一场恶战在所难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