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考虑得如何了?”
“不如何。”
李应当穿行在街道上,看着身后死皮赖脸始终与自己保持五米远的岳姑娘,没有丝毫法子,只能当她不存在。
首先,不可能因为别人跟着自己就对其打打杀杀吧?其次,真打起来李应当感觉自己也占不了便宜。
然后,纵然他用了多种方法甩开岳姑娘,但对方体态轻盈始终能稳稳跟在后面,这也让李应当笃定了对方会轻功。
最后,岳姑娘始终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打也打不了,甩也甩不掉,这就是李应当面临的窘境。
“如何,做我的小跟班?你只要答应了,有我罩着你。当然,前提是不能为非作歹。”
“为什么会是我?”
“因为你我年岁相仿,而且你很有潜力。”
少女一步迈出五丈远,稳稳地停在路旁大树的枝桠上,她已经劝说过好多遍了。
见李应当依然没有同意,她有些苦恼,想着用什么办法可以收下自己的第一位跟班。
她转了转眼珠子,觉得这件事不能操之过急,毕竟天才都是有脾气的。
少女忽然将右手指着某处方向,大度道:
“也罢,既然如此,我也不强人所难,往那边走会更快。”
话毕,她三两步消失在李应当的视野之中,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唯有微微摇晃的枝桠显示着刚才并非幻觉。
往那边走更快?
李应当往岳姑娘手指的方向看去,那的确是他要去的方向。之前他为了避免行动暴露,只是在瞎走。
可她为什么会知道?
………………
一刻钟后。
李应当在一座小屋前停了下来,屋子附近都是已经关门的商铺,方圆五十米内只有这一家住户。
他轻轻吸了一口气。
“兄弟们,你们说这几个婆娘我们还要守多久?”
“不知道,听那位大人的吧。嗝~”
“唉,这段时间可真难熬,早上不能出去,每次都是守到晚上再和其他人换班,你说凭什么不是咱几个上夜班?这几个婆娘能看不能吃,真是急死我了!”
室内传来男人的交谈声,言语中尽是抱怨。
下一刻,他一脚踹在门上,木门瞬间破裂。
李应当缓步踏入其中,冷漠地扫视四周。
从屋外看去发现不了什么名堂,但站在屋内才觉得这间屋子真大!
两个醉醺醺的中年男人对坐在桌子两边推杯换盏,看见有人进来只是略微愣了一下,还没有彻底反应过来。
最里面是一张大床,床上挤着八九个女人。
她们的双手双脚被麻绳绑得死死的,像集市上等待行人购买的鸡鸭。
这些人嘴里塞着一块黑布,黑布看起来还算干净,发现有人进来后,女人们嘴里呜呜叫个不停。
“混账东西!”
在床上盘腿打坐的一名汉子突然冲最近的女人扇了一巴掌,打得她嘴角染红。
其余求救的女人满脸凄然,吓得浑身犹如筛糠,顿时安静下来。
汉子身上是一件宽松的黑布衫,他的脚上却穿着红色鸳鸯绣花鞋,旁边放着一把穿有铁环的古朴大刀。
见到闯入的李应当,他用左手缓缓撑起身子,右手握住了那柄大刀。
“兄弟,哪条道上的?”
李应当没有理会,只是看向桌上,那两人的酒杯旁各有一只炖得烂乎的人手,正啃了一半。
绣花鞋汉子笑道:“这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你要不要也尝尝看?”
话音刚落,醉酒的两位中年男人也醒过了神,抄起手上的长剑,只等绣花鞋汉子开口就立马将这少年扑杀当场。
李应当快速看了一圈,尤其是房梁区域,发现上面并没有藏人,室内也没有设置陷阱,同时唯一的出入口就是自己进来的这扇木门。
有且仅有这三个敌人。
绣花鞋汉子瞥了眼李应当,只以为这杵在门前的年轻人是被吓傻了。
于是将脑袋凑到其中一个女人跟前,调笑道:
“你看,又有人来救你们了。”
“你们谁去杀了他,我可以考虑放你们回去。”
放下武器,束手就擒?
开什么玩笑,李应当根本没有考虑过这种情况,这可不是前世那些狗血电视剧。
让我放下武器那不是引颈受戮吗?
完全是用自己的性命赌敌人的良心,通常情况只会让敌人多一个人质。
我可不干这种买卖!
李应当压根没去留意绣花鞋汉子的小把戏,而是大踏步朝两名醉酒男子奔去,随后他抬起手,抽出春雷刀狠狠地向对方的脖子砍去。
酒桌旁的那两名汉子只是有些醉了,并不是完全痴呆了。
在李应当还没有抽刀时,敌人就几乎同时反应了过来,两把长剑直直向李应当挥来。
锵!
后发先至,兵器相交,一刀两断。
两把断剑掉落在地,在雄浑力道的加持下,春雷刀仅是余势稍减,随后室内绽放出了两道人体喷泉。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和绣花鞋汉子多费口舌。
见状,绣花鞋汉子咧开大嘴,露出了黄黑色的尖锐牙齿,他的心中有些许的悔恨,自己不应该轻敌。
但并不是很害怕这个少年。
刚才死掉的两个家伙仅仅是非亲非故的普通人,从情感上绣花鞋汉子丝毫不觉得难过。
另一方面,他对于自己的实力有极大的自信,岂是普通人可比。
李应当漆黑的眸子里泛有淡淡的烛火光芒,在场中人谁也看不出少年真正的心思。
只听见他淡淡道:“放了她们。”
汉子收敛了愤怒,看似很认真地向少年请教:“放了她们,你能放过我吗?”
他从来没有想过要放了这些女人,因为这件事情一旦暴露,自己会被各方追杀。
男人仅仅是好奇这个年轻人想玩什么把戏,他又是从哪里知道的信息。
闻言,李应当没有回答,甩了甩刀上的血渍,鲜血溅到了对方的鞋子上。
红色绣花鞋,更加鲜艳了。
汉子心中的怒火与杀机几乎快要攀升至巅峰,他瓮声瓮气道:“放下武器,我还可以饶你一命,否则。”
他一只手将女人口中的黑布取了出来,同时把古朴大刀横在女人的脖颈处。
女人瑟瑟发抖,眼睛里盛满了泪水,楚楚可怜地看着李应当,害怕得连话都不敢说。
意思很明显。
李应当反而微微一笑,情真意切:
“关我屁事。”
汉子怔了一下,他算是听明白了,面前的少年就是个疯子,根本不在乎任何威胁。
比自己还像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