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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这份工作危险至此,也没人对此提出异议,因为任何试图抗议或拒绝劳动的行为都会遭到船员们残忍的惩罚。

阿戈尔和其他船员对待奴工的方式极其残忍。在这里,暴力是常态化的,甚至可以说,成为了许多船员和奴工进行交流的唯一途径。

小到使用蘸了水的细棍抽打顺从的奴工进行催促,大到用鞭子或电棍对不服从者来树立威信。

越是活的时间长的奴工,身上的伤疤就越多。

而在工作时,他们常常鞭打将矿石分拣错误的奴工,以此作为激励手段,让他们在疲惫中继续工作。他们对任何表现出疲劳或虚弱的奴工毫不留情,用冷漠的眼神注视着那些力不从心的灵魂。

卡伦还记得他震惊地看到一名男子被脖子铐在机器上。

那是一条四到六英尺长的链子,男人的脖子上套着镣铐。他是个又小又瘦的小伙子,脖子上多处都被镣铐擦伤了。

船员们洋洋得意地告诉所有人,他之所以受到这样的待遇,是因为他即使是被殴打也拒绝工作。因此阿戈尔饶有兴致地命令船员将他做成一个展品。

他的脖子上被生锈的金属项圈拴在栏杆上,这样他就无法逃脱。阿塔曼告诉卡伦,这就是他几年来的生活。

船员让所有奴工一个个靠近去看,不服从命令的下场是什么。

当卡伦靠近时,他看到的是一双完全绝望的眼神。男人艰难地蠕动着嘴唇,低声说道:“帮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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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众同情的声音的罐头音效]

小莫也跟着微微低头,做出默哀似的表情。不过很快,他就继续提问:“那么您是否担心您的任何工人可能会抱怨并想要下船,并可能,在雇佣方面存在问题甚至犯罪呢?”

“当地的霸主政府已经进行了5万次检查,没有发现任何违规行为,所有的文件都井然有序。”沙发上的男人微微坐直身子,回答道,“我不得不向各位强调的是,尽管不少工人的确是因为债务问题签订合同的。不过,我相信他们完全可以在不远的将来使用自己辛勤劳动的所得偿还债务。实际上,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大量与负债者签订合同的原因。”

[话进行到关于霸主进行了大量的检查的部分时:观众不满的嘟囔与抗议音效]

盖乌斯看向镜头,慷慨激昂:“我一直以来都认为,一位企业家不仅需要通过资本来扩大自身的规模,更需要承担相应的社会责任。无论那些负债累累的可怜人是因为什么原因导致这种命运的,我们都希望认为他们有资格通过自己的双手来用于第二次机会”

[巨大的掌声音效;夹杂着叫好的喝彩音效]

男人用双手压了压,制止了进一步的喝彩:“至于那些想要下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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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隶们因过度劳累而倒下的情况时有发生,今天也是如此。

当卡伦正在机械式地重复着一个动作时,他听到身后一阵嘈杂。

偷偷回过头,他看到一个奴工坐倒在地,眼神里满是惊恐。旁边坐着的值班船员从腰带上抽出棍子,在手上拍着走去。

“我不是在偷懒,真的不是!”摔倒的奴工慌乱地叫着,“我站不住了。我感觉不到自己的腿了。求你了。”

走到一半的船员闻言把棍子插回腰带,但是步伐不减,只是掏出了一个里面满是粉色液体的针管。

卡伦注意到不少人死死地盯着那粉色的针管,双手颤抖,更有甚者已经控制不住地流出口水。

见状,摔倒的奴工更加恐惧,他先是用手扒着试图站起来。失败后绝望地拖着双腿,用两只手向远离船员的方向爬去。

不过冷笑着的船员很快撵上了他,他单膝跪在奴工的脖子上,一只手弹着针头:“你应该感谢我,给你用这么好的东西。”

说着就把针头扎进了奴工的脖子里。

奴工先是浑身瘫软,然后忽地像是被扔在岸上的鱼一样挣扎了起来。

船员大笑着用棍子抽打着他,把对方赶回工作岗位上去。

然而并不是所有人都想这样“走运”,奴工们毕竟不是机器,而是人,而人会死。没多久,其中的一名奴工倒地,睁大眼睛,直直地望着前方。

同伴们呼唤他。

没有反应——他已经死了。

于是船员不得不命令卡伦和另一个人把他的尸体搬走。在搬运时,他看到,死去的正是他在死斗中救下来的男人。

他的尸体骨瘦如柴,已十分轻盈。

卡伦感到一阵愧疚。他也不明白自己在愧疚什么,他不认为自己应该对男人的死负责任。

不过很快他就明白了自己愧疚的源头:他就不应该在死斗中拯救他。他不应该为了自己的正义感和满足感延长对方的痛苦。

就像往常一样,他们的尸体被无情地堆积在货舱的角落,直到发臭前才被船员们从气阀排到外太空去。

在这样的环境下,过量的劳动和司空见惯的暴力令卡伦感到麻木。

当他第一次目睹同伴们的尸体被无情地丢弃到外太空时,卡伦的心都被无尽的悲痛和愤怒所撕裂。他们曾是活生生的人,有着自己的梦想和希望,但现在,他们不过是被遗忘的星尘,消失在冰冷的宇宙之中。

而如今,他只是站在舷窗旁,沉默地看着那些僵硬的尸体在真空中飘动。他们扭曲的肢体互相纠缠,如同杂乱的蓬草。

“我们都是一文不值的蓬草。”他疲倦地想着。

时间仿佛在这里失去了意义,每一天都像是重复的噩梦。在长时间的劳役和精神压抑下,卡伦的身体逐渐适应了那繁重的劳动,但他的心灵却日益疲惫。

进行非法活动的船只往往很多年都不会在轨道站驻泊,只会接受母舰运来的补给。这样的模式不仅可以为他们提供更加低调的传感器足迹,也会让上面的人正遭受着真正极端程度的孤立。

这意味着它造成了这种情感上、心理上的依赖,几乎是一种斯德哥尔摩综合症,长时间在海上的船上,在狭小的、幽闭恐怖的环境中,甲板工和船员更容易变得非常顺从。

在这种情况下,船长操纵和欺骗船员的能力变得非常强大。

他用手触摸着冰冷的舷窗:“也许我永远也没法得到自由。”

细棍抽打着他的脊背:“别偷懒了!回去干活!”

卡伦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那些已经几乎看不见的尸体,转身向分拣机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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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想要下船的人,”男人笑了笑,“他们随时可以获得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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