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法相,神合以及上门
第14章 法相,神合以及上门
浩瀚夜幕。
仙人凌空静立。
仿佛与这片璀璨的星空融为一体。
月华如练,轻轻洒落在他飘逸的长袍上,银辉闪烁,为他平添了几分超凡脱俗的气息。
星辰如同点点灯火,密布在深邃的天幕之中。
而他,纹丝不动。
“是梅监副.....是梅监副出手了!”
何盛丰等人怎么可能还不知晓发生了什么。
这等模样,分明就是。
那位监天司的凡尘行走再次出手!
或许是昨日落了脸面。
今日哪怕是杀鸡。
他也要好好展示这牛刀风采。
对于刘慎之来说,这自然是好到不能再好的事情。
而这等展露。
对于何盛丰与容忻翰来说。
更是差点站立鼓掌起来。
[道途]之路。
怎是一个艰难二字可说。
而每一个前行者的毫不遮掩。
对于他们来说。
何尝不是一种天降机缘。
“星官法相,确实深奥无比。”
何盛丰眼中精光闪烁,眉间灵气奔涌而出。
这分明是动了相关目类[道文]!
只是过了几息。
言语长叹,遗憾不已。
因为哪怕用尽手段,对于他来说。
这尊星官法相,还是太过玄奇,太过难以理解。
这等从宝山空手而归的感觉。
也真是太过难熬!
刘慎之听了这话,也是忍不住开口打断起来。
“何同知,何故如此发急。我曾闻,不积小流,何以成江河.....”
何盛丰听得此话,也是长吁起来。
“刘同知说得极是.....确实是我急切了。”
他明白刘慎之的意思。
[星官]法相。
是那等道与理交织到极致的产物。
对于现如今的他来说。
还是太过遥远了。
毕竟对于现如今的他来说。
只有将[道文]推至第四境。
才有机会。
在[道途]之上。
更进一步.....
而那一步迈出。
是天与地的差距。
是高修与大能的差别。
是第三境[归真]与第四境的区别。
也只有那一步的出去,他才有机会结这等道理菁华——[法相].....
想到这里,他也是静下心来。
抛开杂念。
只体会着那等[道文]与周遭灵气共振而起的波动。
梅瑴成对于下方的窥探并无所谓。
甚至他的这般展露。
本身就是存着,让旁人观摩一下的想法.......
他的双眼,深邃而明亮,仿佛能穿透星河,直达时间的彼岸。
在这宁静的夜晚,他微微抬首,右手轻轻抬起,指尖似乎触碰到了遥不可及的星光。
这一刻,时空仿佛为之静止。
他的周身,仙气缭绕到了极致,淡淡的光芒与星光交相辉映,让人分不清是星光点缀了他,还是他本身便是这夜空中最亮的星辰。
这等仙姿。
哪怕是天上的群星,至此也开始黯然失色起来。
这就是[法相]——[星官]!
命以星引。
身持权倾!
他只是一个念头。
就与天幕之上的群星架起了桥梁。
这就是[道文——观星]。
带给他的权柄。
不单说他。
单是下方众人。
眼里在这等绮丽星光之下,也皆是迷醉。
容忻翰眼中皆是震撼,喃喃自语道。
“这就是道文第四阶......[神合]吗?”
[道文]彰显天地至理。
勾勒万物众生。
在冥冥之中,与入道者那法相元神,合二为一......
而作为万众瞩目者。
梅瑴成将早已准备好的问题传输而去,似要从这天地间寻得一个答案。
只是下一刻。
梅瑴成愣了一瞬。
就如晴空起了惊雷一般。
一道浩瀚到让他瞠目结舌的声响从虚空中凭空而起,带着龟裂的痕迹自从他身前的空间上扩散开来......
“滚!”
他下意识挥动衣袖。
无数压箱底的术法骤然而出。
下方那些本陶醉在他身上道与理之中的众人,也是突然惊醒起来。
下一瞬间。
刚刚刚刚还如仙人模样的梅瑴成,已然变了颜色,自千疮百孔的空间碎壁之上疾驰。
只是呼吸的功夫,他周遭数百米的地方,都坍塌成了粉末。
甚至没有引起丝毫的风声。
就是这么自然而然,以他中心,从四周迸射而来!
在这等迅驰而来的塌陷下。
那些只是看着点滴余波,都能够让人变了颜色的术法,就如同腐朽一般,在弹指间化为了灰烬。
没有一丝丝阻拦。
塌陷已经来到了梅瑴成身前
他的动作短暂地一滞,接下来,那等崩塌,降临在了他的法相之上。
这十八尺的法相。
就只在一瞬间。
土崩瓦解!
[暖铺]最深处。
法坛之上。
梅瑴成本尊用手遮挡住了自己的脸庞。
哪怕明明第一时间抬起手臂,挡在面前。
但他依旧感受到了一阵,骨肉破碎的痛楚。
巨大的力道只是在接触之中。
就让他向后飞出。
右手手臂上惨烈的创口,在无数次自动愈合的失败中,露出了泛着淡金色的臂骨。
未曾落地,之前还是意气风发的梅瑴成。
此刻整个人已经面露死灰。
一息过后,一切静寂。
他无力地跪倒在地。
下一刻。
他这房门被猛地打开。
刘慎之等人冲了进来。
但是看着屋内的惨象。
他们不知道如何开口。
鲜血落在大地之上,梅瑴成的嘴唇开阖着,也是说不出话来。
半响。
他露出了凄凉的笑容。
“祂在告诫我.....”
“有些人....”
“不是我可以直视的。”
——————
[暖铺]的夜晚是兵荒马乱。
何盛丰几人,彻夜难眠,商量一宿。
出城传讯的信使不知道连夜出了多少。
就连滨河卫城内外的几个军营。
昨晚上也是调动了一宿。
只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因为他这一觉属实是睡的天昏地暗。
甚至迷迷糊糊从房间内醒来后。
已经又是第二天的大中午了。
甚至他有些怀疑,若不是门外敲门之人声音太过急促。
他会不会一次性睡到第二天傍晚。
当然这般疑问在看到敲门者那阴沉的脸庞后,全部已经塞回了肚子之中。
王世清用尽自己两辈子所有的谦卑,努力的讨好着面前之人。
“洪伯...”
“你着小子,胆子真是不小!哼!”
洪亭波看了毕恭毕敬站好的王世清好几眼,过了良久,这才开口说道。
“洪伯.....”
“你还记得我是你洪伯?”
洪亭波挥挥手打断了王世清的话,有点没好气起来。
“你这个脾气,我是真不知道像谁。”
“你老爹,是我们兄弟四人中最为谨慎的,也正是如此,他是我们四人里唯一一个没有入道成功的,但是过得最为安稳。”
“但是你呢?”
洪亭波语气都有些按捺不住起来了。
“怎么能莽撞成这样呢.....”
““洪伯,我就是随便试试手上的[道文]......问题应该没有什么特别要紧吧。”王世清熟练的烧起了热水,随口说道。
“为何不同我讲?”
洪亭波生气说。
“入道之事,多么艰险,你难道不知道?我还记得,你爹带你第一次见我之时,还夸你《道语》上有所天赋.....”
“这就是你爹说得有天赋?”
洪亭波唾沫星子乱飞,十足是恨铁不成钢到了极致。
要知道《道语》十八册,讲得最多的,并不是那些佶屈聱牙的道论典籍,反而是那些入道者走火入魔后的惨状。
也正是如此。
世人夸孩子《道语》学得好。
一般也是说其为人谨慎。
洪亭波瞧了一眼王世清满衣襟的血渍,不由得有些头皮发麻。
王世清没得办法,只能在那边赔笑。
早知道。
哪怕对方敲门在急,他也把身上衣服换换,脸上血渍擦一擦........
“你同我讲,我可以打招呼,虽说我这些年还只是个高级教习,但是帮你寻个大教授可能困难,安排个普通教授也是没什么问题的.....”
“那多废您老面子。”王世清扭过头去,笑嘻嘻说道。
“面子,是面子重要还是人命重要?”洪亭波气急,真想给王世清一个脑瓜崩。
“再说了,倒是万一出了事,我,洪亭波,没有把自家子侄看好,我才没面子呢!”
王世清面露古怪之情,“洪伯,你说得对,是我考虑不周,没照顾你的面子。”
“你真要气死我了!”
“我是这个意思吗?”
洪亭波有些吃力。
他是真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脑袋里究竟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