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还写?再写就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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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人牲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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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完就要扣动扳机。

我是在赌。

赌者行孙一念之间的误判,也赌他对飞升成仙的痴愚。

“回来!”

果然,者行孙阴沉开口,喝止猴群。

一瞬间,龟甲之中安静的可怕,我甚至能听到自己的血液串流在血管,额间的冷汗划过面颊。

“咔哒”

“咔哒”

那是者行孙直起脊背,关节咬合发出的响动。

紧接着,他将黄白色的拐杖举过头顶,然后缓缓插入自己的脊背。

娜仁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发出了尖叫。

大嘴问:“怎么了娜仁妹子,那老头子不就是用拐杖挠痒痒吗,别怕别怕。”

娜仁说:“那是脊椎骨,他刚刚一直拄着的,是他自己的脊椎骨……”

我听完只觉浑身一颤,等我再看者行孙时,他已经站的笔直,完全没有当初的佝偻模样。

只见他头发依旧散乱,不过在乱发之下,是一张没有皮肉的脸。

白花花的骨头裸露在外面,显得眼球膨出,牙齿外翻,样子极其诡异骇人。

者行孙看着我们三人错愕的表情,似乎颇为满意。

他咧嘴干笑两声,说:“老夫一生别无所求,唯独对登仙之事耿耿于怀。老夫登仙,并非贪恋擒龙掷象,搬山移岳的本事。老夫所恋之事,唯有长生……”

说罢,他一把扯下身上的衣袍,一副骨架赫然出现在我眼前。

者行孙除了腹部和四肢还有皮肉,身体的其余部位全部裸露着白骨,全靠筋脉血管连着,我甚至能看到他的五脏六腑正微弱的蠕动。

娜仁捂住眼睛不敢去看。

大嘴也是被吓得脸色惨白。

这种恐惧不是因为胆小或是怯懦,而是看到同类以一种疯魔到极致的方式自残,从而产生的恶寒。

是的,者行孙为自己雕骨了。

他裸露的骨头上,刻满了鬼马文。

“谈谈条件吧,后生。”

者行孙僵硬的朝我慢慢走来,活像一只会行走的骷髅。显然他此刻亮出真身就是为了震慑我们几个。

说实话,他做到了。

我喉咙发干,几乎说不出话来,好不容易才憋出一句:“打开青铜门,放我们出去。”

“哈哈哈,”者行孙大笑,气息从颚骨泄出,声音极为不自然,“老夫在这问仙琅嬛布局三十六年,其中精巧机关数不胜数,小鬼,你以为走出这扇铜门就能有活路?”

“别废话,打开机关。”

“好。”

者行孙摆了摆手,对着猴群说:“人猴,你去吧。”

这时从猴群中爬出一个浑身赤条的人。

初次在拱顶之上看到他时,我还有一些怀疑,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但现在我已经确信,他就是人,只不过已经被者行孙彻底驯化成了猴子。

人猴爬了几步,接着直立跳脚前行,来到龟室的黑暗中。

也不知道他按动了哪里,触碰了什么机关,就听我身后传来一阵响动,原本关闭的青铜小门再次打开。

人猴……

我脑中忽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也不知道这样可不可行,只能赌一把了。

“让他跟我来。”我说。

“谁?”

“人猴。”

“哦?”者行孙略带玩味的看着我,继续说道:“小鬼,你确定?人猴可是活剥皮肉的好手,绺子军覆没多半是他杰作。你们……不怕吗?”

者行孙以为我让人猴同行,是想让他继续打开龟室中的其余机关。

我没有理会者行孙,而是转头对大嘴说:“把它带上。”

我说着,一手指了指被我崩成两段的兔猴。

“好。”大嘴一口答应,将兔猴尸体扛在肩上。

我依旧用双蹦子抵住脑袋,眼睛死死盯着者行孙,一众人等缓缓退出了雕骨的龟室。

“你带着猴群别动。”我说。

“好,老夫倒要看看你能耍出什么花招。”者行孙不屑。

娜仁躲在我身后,说:“陈哥,接下来怎么办,这里还是没路啊。”

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就是那间存放黑棺的龟室,地上墨绿色的腐蚀液体,依旧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我躲着绿液,小心找到能落脚的地方,站稳了身形。

“百鸡宴。”我说。

我这句话说的没头没尾,包括者行孙在内的一众人等,都摸不到头脑。

大嘴疑惑,回了句:“说这个干嘛?给我都整饿了。”

“司宴官。”我继续说。

者行孙阴沉的看着我,没明白这两句的意思。

但是大嘴不同,他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光芒。

他懂了。

这是我俩之间的暗号。

要说这百鸡宴和司宴官都是《林海雪原》中的词儿。

那个年代文娱项目极其匮乏,我和大嘴除了扯皮打嘴炮,就只有八大样板戏可以看。

其中一出样板戏叫做《智取威虎山》,就是《林海雪原》的节选。

我借着大嘴的光,在军属大院里看过两次半。之后的日子里,我俩每天都学着里面的台词,一个扮演杨子荣,一个扮演座山雕,一唱一和的照猫画虎,剧中的台词被我俩翻来覆去嚼个稀烂。

剧中最经典的桥段就是,杨子荣卧底威虎山,在座山雕六十大寿时,以司宴官的身份摆下百鸡宴。宴上点燃六六三百六十根松明火把,说是寓意“山光普照”,其实就是便于剿匪小分队顺着光亮进山,将匪患一网打尽。

所以百鸡宴和司宴官的意思就是——

干!

我毫不犹豫,举起双蹦子对准人猴的脑袋就是一枪。这东西伙同者行孙,双手也是沾满鲜血,一点都不值得可怜。

双蹦子的两发子弹全部打完,在者行孙看来,我已经亮出了最后的底牌。

他甚至愣了一下,这才枯手一挥,对着猴群吼道:“撕了他们!”

群猴得令,迅速冲向青铜小门。

双方只有这一道屏障,生死距离仅有一门之隔。

就在同时,我一脚将人猴的尸体踹进腐蚀液体中,大嘴也将兔猴也丢了进去。

顷刻间,一人一牲就化成白骨。

“人……牲?”者行孙恍然,大叫一声:“糟了。”

可是为时已晚,祭祀台上再次形成黑棺开路,人牲搭桥的格局。

雕骨台中新一轮的起卦就要开启。

只不过这次要被雕骨的,是者行孙和他的猴崽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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