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铃铃”，闹钟响了，新年到了，徐立春赶紧盛饺子。

徐健秋跟哥哥坐北边，其他三个丫头一人一面，徐立春给每人发一只小碗，让她们蘸料自取。

徐立春把饺子盛在一个大盘子内，五个人一人夹了一只，因为包了硬币，大家吃得很小心。

“嗯——”何雨水瞪大眼，抿着嘴，含糊地哼道。

“雨水姐，你吃到硬币了？”立秋问道。

“嗯嗯。”

何雨水眉开眼笑、连连点头，她把硬币吮干净，然后拿在手里。

“雨水的运气真好，第一只饺子就吃到硬币，肯定能心想事成。雨水，你许了什么心愿？”立夏问道。

何雨水红着脸，偷偷地瞥了徐立春一眼，低下头不言语。

“说出来就不灵了。来，大家快点吃好了睡觉。”徐立春又关照何雨水：“雨水，这枚硬币你可收好了，它会给你带来好运的。”

几个丫头饭量都不大，健秋早就打瞌睡了，若不是为了吃到硬币，她早就睡觉了。听到雨水吃到了饺子，她精神一松，便倚在哥哥身上，睡着了，徐立春赶紧把她抱到铺上。

徐立春逼着三个丫头多吃点，结果就立秋吃了三只，立夏和雨水只吃了两只饺子，剩下的都归了徐立春。

晚饭还没消化，这会又硬塞进去二十几只饺子，徐立春肚子撑得溜圆。

正月初一至初五是走亲访友的日子，徐父过世未过百日，徐家闭门谢客。

接近中午的时候，三个大爷到徐家拜年。

三人从前院开始，徐家是最后一家。

“三位大爷，请抽烟。”

“嚯，大前门，立春，小日子过得不错啊！”阎埠贵眉开眼笑地说道。

“我可就买了一包好烟，您老几位登门，我不应该把最好的东西拿出来？”

“这个立春啊，这个过日子要细水长流，不能铺张浪费，伟大领袖教导我们‘务必继续地保持艰苦奋斗的作风’，那个……”

徐立春这几天的表现尽收眼底，刘海中早就想教导教导他了。

刘海中说得兴起，有点刹不住车，易中海赶紧打住话头：“那个老刘，天不早了，我们就散了吧。”

这时，立夏捧着果盘过来：“三位大爷，新年好！一大爷，您吃点瓜子。”

“马上吃饭了，瓜子存着吧。”易中海矜持地说道。

“二大爷，您吃瓜子。”

刘海中伸手抓了一小把。

“三大爷。”

“呦，还有花生，”阎埠贵张了一眼后，赶紧把香烟夹到耳朵上，伸手抓了一大把。

“三位大爷，要不就搁我家对付两口？”

徐家的八仙桌上放着鲢鱼炖豆腐、红烧肉、红烧鱼、芋头炖野鸡、茨菇片炒肉、醋溜白菜、炒藕丝、河蚌烧咸肉，一共八道菜，在整个大杂院算是最丰盛的了。

阎埠贵倒有心留下来。

易中海却说道：“今儿大年初一，咱还是各归各家吧。立春，我们就告辞了。”

“老几位，您慢走，欢迎常来。”徐立春站在门口，作恭敬状。

三位大爷刚走，立秋便从隔壁过来，催着哥哥赶紧热菜。

今年，徐家的饮食格外丰盛，零食也多，大家都有点年饱，也可能一门心思逛庙会，中午妹妹吃得都不多。

春节逛厂甸，是北京人的习惯。

每年正月初一到十五，厂甸举行庙会。厂甸庙会规模最大，北起和平门，南至梁家园，西到南北柳巷，东至延寿寺街，挤满了游人，空竹声、风车声、锣鼓声和人们的欢笑声响成一片。

走进市场不远，就是卖大糖葫芦的摊子，立秋用压岁钱给自己和妹妹各买了一串，立夏跑到旁边买了架三轮风车，塞到健秋手里。

走到北师大附中墙外，就是画棚了。一间画棚走完，又是一间，棚中挂满了各种字画。从古至今，所有名家，什么唐寅、仇十洲、郑板桥、八大山人……他们的字画要多少有多少，徐立春没有“慧眼识英雄”的本事，不敢胡乱下手。

才逛了几家，小妹就耐烦了，立秋撺掇大家去看戏。

庙会期间，中央音乐学院举办面向基层群众的演出，戏台搭在北师大附中的操场上，戏票5分钱一张。开场是歌曲《一天赛过二十年》，随后有钢琴演奏家刘诗昆的钢琴独奏、女高音歌唱家郭淑珍的独唱，艺术家们不顾天寒地冻，在操场上露天为人们表演精彩的文艺节目，受到了热烈的欢迎。

演出结束，几人回到十字路口，徐立春领着她们往右，进了西琉璃厂，直接进了荣宝斋，花了47元买了一幅，李苦禅的“八哥桂花”，95元买了黄胄人物5件，淘到了几件宝贝，徐立春才心思澄明。

逛了将近三小时，健秋已经累，立秋兴致索然，只有何雨水捧场，仍默默跟着徐立春。

“哥，健秋累了，回家吧。”立夏说道。

“行，那就回家吧，”徐立春走到健秋身边，蹲下身子，说道：“丫头，哥背你回家。”

徐立春背起妹妹，转身向东，然后左拐随着人流不到和平门附近。

这时，小馋猫也缓过来了，在哥哥背上，居高临下，路边的小吃尽收眼底，她嚷嚷道：“哥，这边有蜜麻花，这有排叉……哎呀，这有艾窝窝。哥，我要吃艾窝窝。”

算了，索性在这把晚饭解决掉吧。

徐立春把健秋放下来，艾窝窝、炸灌肠、豌豆粥、卤煮火烧……兄妹几个一路吃过去，把肚子撑得溜圆。

走出市场，这会连何雨水都蔫巴了，徐立春叫了两辆三轮车。

回到大杂院，天已经黑透了，院子里静悄悄，没有想象中喧闹。何雨水回家张了一眼，很快便回来了，四个丫头很快便睡觉了。

徐立春关好房门，闪入空间。

徐立春估计今天不能准时回家，中午多烧了点猪食，揸了好几颗萝卜，放在猪圈里，在院子里又多撒了些稻谷，这会家禽估计不饿，不然也不会自动归窝。可老母猪似乎饿了，哼哼唧唧的，徐立春赶紧烧猪食。

今天徐立春想好好练练，把武艺拾起来。

他先做了一遍第六套广播体操，替代热身，然后开始练习武艺。

徐立春练的是少林拳。

练习少林派武术，先从少林马步桩开始，所谓“习拳练桩步，房屋先立柱”，“练拳不练功到老一场空”，徐立春扎了个四平大马桩。

两脚分开，比肩稍宽，臀部下蹲，成骑马势，大腿与小腿成大约90度，大腿与地面平行，手臂左右伸直，高与肩平，与地面平行，手腕上扣，手与手臂成90度，指尖朝上，掌心向外，心里默数数字，从一到百，从百到千……

徐立春站着一动不动，他想不到自己一下子就站了一柱大香的工夫，感到自己头顶天，脚踏地，身体先有了根，清气上升，浊气下降，上虚下实，气血畅通无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