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红袍火正
第6章 红袍火正
“查看。”
【断头菩萨】:调查济西城中灵吉菩萨的石像断首之谜。(可选择)
“重大事件更新:”
【承露】:调查数十年前汉武帝执意迎‘天人’之谜,或直接得到大汉承露盘。(可选择)
居士请注意,完成分支任务可获得奖励。完成重要分支任务,将获得巨额奖赏,其中将直接包括高阶神通传承。
“分支任务的选择完成与否,将会直接影响到世界故事的走向,以及结算时刻的完成度奖励评定。”
王诚看着这两项任务的描述,正咂舌。
他闭目沉思,任由思维游走,如此默默思忖了几分。
“接受,还是不接受?”
这貌似并不是一个值得考虑的问题。
王诚果断接受他解锁的这两个分支事件,毕竟他来济西的本意之一,就是为了补充更多的见识。日后去长安,免得露了马脚。
于此解谜,也无不可,更遑论还有奖赏。
王诚将目光扭转,暂且离开木桌上的裂纹。他又招呼那小二,正想结账,可未曾想不知哪里吼出来一声:
“城中百姓退散!”
紧接着就是大群大群人的慌乱声。喧哗、鼎沸、熙熙攘攘、摩肩擦踵。大把大把的人叫嚷的惊天动地,哪怕就是城中走水了,也未必能有如此动仗。
“妖魔进城了!”
“关城门,快关城门!”
“罗刹!娘勒,罗刹进城吃人啦!”
哭喊之声,此起彼伏。
街角杂乱的马蹄声横冲直撞,沿途将多少百姓磕的头破血流,那骑士也毫不在意。
他紧扯缰绳,只知道若是没有在那些人赶来前将这畜生控制住,那不仅是区区百姓死落几个的事,他们一伙守军的大好前程,也得灭绝。
这骑士目眦欲裂,身上裹的皮甲被不知道什么猛兽撕开一道口子,奔雷似的向人海冲去。
王诚已是出了店门,把这发生的一切都看在眼里。这两个披甲的骑兵,身后还跑着几号皂衣杂役,不知道又是哪家官府里的。
他扭头望向这一人一马的身后,倒吸一口凉气。
“嚯~”
“您的茨棘之眼已催动:”
“名称:食炭火鬼(央伽啰婆)。”
“品阶:三两真人”
食火炭鬼(央伽啰婆)。常至冢墓,以烧尸炭火为食。生前典主刑狱,虐待囚犯,令其饥渴,死受此报。多在饥荒之处,食人。
饿鬼进城了。
……
“混账!混账!羞恁先人的一帮子混账东西,他妈的畜牲!”
苍颜白发的老者,一袭灰色的深衣袍服,怒目圆睁,胸膛雷鸣般起伏。老人一双眸子漠视着跪在自己面前的这个胖子,真是咬牙切齿。
“姚将军,你给我滚起来!他妈的跪在这里有个甚用?让本太守把你脑袋砍了,能把那进城的畜牲给你抵命吗?!”
这二三百斤的胖子在他脚下抖个不停,大气不敢出。
“起来!姚全忠,你与我说!咳咳,说个分明。你今天要是再不给老夫个解释,本太守就要,就要杀你的头!”
胖子听到这话,身上甲胄也轰隆一声,竟是整个趴伏在了地上。
七品的著武将军,竟是抱着这老人的裤脚,嚎啕大哭。
胖子三百斤的脸上,老泪纵横,三句话吞作两句,倒豆子似的与这老者讲道:
“裴太守,呜哇,裴太守,这不干我的事啊裴太守。是那妖魔实在凶神恶煞,拔山扛鼎。我守军中也就是一群凡夫,怎能拦的他住啊……”
姚全忠又吸了两下鼻子,眯个眼继续哭爹喊娘道:“太守爷您要晓得,那妖魔口能喷吐烈火,旁人沾了就死,皮肉被它轻扫一下就落了个药石无医的下场。亲娘诶,我军中弟兄,不知被那牲畜咬杀了多少个…”
他最后在横肉上抹去一把泪:“裴大人,我看,我看那鬼怪,至少也当有个人阶,小官上去,这螳臂当车,实是送死啊。“
裴燹好似听到了天方夜谭,气急败坏的他一袖子就扫在姚全忠的脸上,虽说这老者没甩什么力道,但二人身份孰高孰低,也就有得彰显。
“还人阶,你怎么个不吹到天阶上去?!信口开河,等到时火正寺送验过来,本官要你好看。”
话虽狠厉,可姚全忠却放下心来,他明白以这位裴燹裴太守的脾气,若是他真要惩处自己,手上肯定是轻不了的。
不说一鞭把自己抽的脊梁骨立断,但怎么的也不会轻过自己在军中给人打板子的程度。
由此看来,太守也是明白,此次过错,并不在他了。
裴燹坐回椅子上,气焰渐消。他好似一时之间又想起了什么,问身旁的杂役:“马红袍哪儿去了?”
却未曾想,那火正寺里的皂衣杂役却支支吾吾了起来,一时不肯开口。
“快说!”
这老者预感不妙,大喝一声,振聋发聩。直把这提过刀杀过人的杂役吼得失了心神,连带着他脚边还未起身的姚全忠也给吓了个半死。
“大大大…大人,”
“找死!”
啪的一声,裴燹怒急攻心,雷厉风行的就这么猛扇了那皂衣小吏一巴掌,颇显狠辣。
那人倒飞出去,耳鸣个不停。姚全忠也吓得心惊胆战,他想起了这位老者早年在朝廷的赫赫威名,手抖个,皮肉也发颤。
济西可是周遭响当当的重镇,此城中太守,自然也绝不可能是平庸之辈。
“好个马赤袍马苞,又是去狎女了是吧,畜牲,畜牲!混账!!”
他突的一声暴起,手上提了个什么官印,也都砸在地上,百种声响齐鸣,直把这好端端的太守府,闹得像个大台上演傩戏的地界。
这苍髯白发的老人怒急,直直踹了身边的姚全忠一脚,把他一道轰下台。
这一脚龙象之力,虎狼之威。那三百斤的七品著武将军简直是颠滚下了石阶,一身从营里带来的铁铠重甲,都被这一脚踏的凹陷。
老者来头,可见一斑。
姚全忠苦的哭爹喊娘,裴燹这一下可谓是让他疼进了那满身浑肉里,活一世四十余年,当官也有二十载,这胖子从未吃过如此教训。可他也不敢声张,生怕身前裴太守甩开膀子,将他痛殴一顿。
他轻声半口道:“岳丈…”
裴燹就算听到了这话,也就不见得他能住手。更莫说他还真未必能听见胖子的绵言细语。
只瞧见,这位济西城太守爷的胸膛,一起一伏,山峦倾倒,恍若驳马吃虎豹,雷祖正调息。
气焰行至极处时,几句詈语也给他叨出:
“直娘贼,腌臜泼才!”
老者扭头瞪向台下二人,大吼三两声。
“姚全忠,我要你去点几十个兵,给老子把那饿鬼闯出来的豁口堵住。那东西每有伤我城中一人,我就要你家中屯田一亩!”
“你!”
“滚去告诉马苞,一柱香时间,我要是看不到那央伽啰婆的脑袋,老夫明儿个就要砸了你们这火正寺!”
“都给本官滚!!!”
……
王诚瞧见这四五人协力斗那食炭火鬼,一时军中兵卒擎大枪,蹈龙虎,把那饿鬼逼得节节败退。一时又是军马齐嘶扬尘土,另一人拖刀杀来。
而那食炭火鬼,自然也不是好招惹的角色。他与那饿鬼焰口一套模样,都能喷吐烈火,时常一把燎起来,身遭的兵卒如见鬼神,都三步并作两步走,逃命都来不及。
至于还有几个未知来路的皂衣人,这些家伙好似如今发生的事都与他们不相干一样,虽说也搅在这战局里,但完全不出力,看的王诚眉头紧皱。
“如此焦灼下去,我看那几个卒子都不是这鬼怪的对手。”
“就是不知道这城中守军里,能有多少个这样武艺精湛的存在了,闲杂人等就是带着披挂上去,恐怕也在这鬼怪面前,撑不过几息。”
王诚如此想着,此刻他已经出了酒楼的大门,就远远的看见一拨百姓在那驻足观看。
毕竟这官军斗饿鬼的场面,可不多见。小命是要紧,但是城中那么多人,怎么可能独独伤到我一个?
有几次,王诚甚至都看见一两个赤膊匹夫,你推我我推你的,就要拿着钢刀蜂拥而上。
结果这些人都在守军的呵斥之下,被轰回了原地。
王诚瞧见当世民风竟然如此,也就毫无心理压力的和百姓一起站在那,看这场武打了。
“滚开,滚开,都退散!”
猛地听见这么一声,再一转身,竟是发现身遭的百姓,磕的磕逃的逃,不知什么人物莅临此地。
他昂首看去,见一顶八抬的轿子,漆的是大红色,看着就显目。
停稳当之后,从里面就走出一个红袍人。
还有三四个围绕在他身边的莺莺燕燕,烟视媚行。
“马大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