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写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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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创造的目的是保持先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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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种观点认为,中国在近代落后是因为中国传统文化的答案不够,缺少了重要的内容。

我不同意这种观点,将近代中国文化失去先进性的原因怪罪到古人头上,是在为自己的无能开罪;任何一种进步,都不是一个英雄的能力;妄想让一位神明赐予所有的美好生活,神明也不会因为无聊的祈祷而降福于人;人唯一靠得住的只有自身。中国文化从有记载来看,基本成型于周代,周代的文化是理性的、平实的,并且借孔子的因材施教的教学理念而发扬光大。传统文化,从它诞生之日起,就是一个完备的世界观了,它的发展逻辑,理应不断从淳朴和简约走向清晰和复杂;我相信,中国文化并未缺少任何内容,之所以在近代落后,是因为中国人并没有自求多福;所谓福是自己求来的。我国的哲学理论虽然不断地发展,却走了一条弯路,没有直接走西方的理念世界的另一条路,而是通过不断地思考,找到了一个具有秩序的本体。虽然绕了一个大弯路,但是我们确实还是一步步走过来了,尽管孔子想要避免人们谈论性与天道,孔子说,“未知生安知死”,弟子又评价孔子说“子罕言性与天道”。

人的一生区区百年,弹指一挥间,匆匆就过去了。尽管人的生存不过是过的完满且善良、自在;可是人做不到啊。来自人类本性中的恐惧感,使得人无法不去追求最根本的问题,幸福问题、自由问题、善的问题。这些问题可都是天道的问题啊。没有人抵制的了这种诱惑;思想变得越来越复杂,却不一定变得更加好,反而是各种的执迷和陷入。人的根本在于了解根本,可是兜兜转转,停留在某一件小事上的人很多,从而失掉了大体。我认为,所谓的圣贤是通晓了性与天道,从而贯彻了一切的用的秩序。从这一点上,我是相信循环论的;毕竟数千年来,也只有不多的人能理解到这一层次和高度,并能在外王境界上有所表现。然而,从现实的发展上,我却相信进化论,因为现象的组织能力是需要更好的揭开的;科学的方法,就是揭开这种使用的次序性;而生活中还有大量的事情,并没有揭开这生活的方法,将这些方面弄清楚的方法就叫做哲学;而弄清楚的组织方式就叫做科学。庸人必然是要追求所有的可能性的,如果不追求用的超越,他们就没有那样的体系建构,他们的心中就总是有疑问,而汉代到清代的大多数人却是没有看懂这个天道的力量,所以他们孜孜不倦地理解着这个社会的现象,无法找到一个统一的力量。纵然是柏拉图,亚里士多德,聪明如此,发现了理念世界和形而上学,却止步于此信念。相比之下,我国的圣人的概念却比西方称为哲人拥有更高的境界,圣人所能理解的,是一个明隐的本体;而哲人只能理解有差别同一的本体;圣人涵盖认识论、本体论;哲人却必须要使二者分开,尚有不能通透之处。

在历史上,孔子重视“仁”的学问,归根揭底,是要将人与人的关系解释清楚,而“仁”由两个人表示,这就说明,孔子要从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为核心概念,进而扩充至亲人、全体人的相处关系。两个人必然是不同的,相处的方法也有所不同。孔子不谈一个人,而指出两个人,这就说:孔子相信人虽然是一个类,但是却是内部不同的。向上延申,孟子所谈的人性论,实质上再讲一个人的道理,也可以称为“性”。一个人虽然是一个个体,却生长出不同的倾向和枝桠,因此了解“人”就能知道,“人”是左右两极汇聚到中间,这就叫做中庸;人不能只靠一条腿走路,走一个极端,而要两条腿走路,在极端的变化中用辩证地方法走出来一个中庸。“人”的过程本身就是一个辩证法。告子说,“生之谓性”;孟子则认为,生之所以然者谓性,“仁,人心;义,人路”,这就是说孟子将(人心所生之人路)这一过程当作性;而孟子将仁解释为人心这个结果就容易使人误解孔子本身的“仁”,我认为,孟子这个人心,应该更加类似王阳明的良知,更加类似人的中庸辩证走路之道。可是,不幸的是,孟子没办法表述这个词汇,只能静态地解释为不动的人心,可人们忘了,人心从来都是运动的。这样,我相信:性就是“人”的天然发动的良知,而天道就是“性”的天然发动的各种合理行为。然而圣人之间能够彼此纯善互助,可庸人却无法保持这种至善;多数人弄不清自己的本性,从而也胡乱地使用和学习,最终陷入了一种生存的困境和内在的焦虑,贪恋某一个事物,而不能从容的抽身,被事物所奴役却无法克服这种困境,只能寄希望于更高一级的本体什么的。

仁是儒家对社会的答案,这个答案要求发挥人自身的良善本性;可是从汉代到清代,这个答案不仅没有演绎好,甚至在1840鸦片战争开始之后,竟至于说这个答案大错特错!说这个答案是不够的!需要“民主”“理智”的答案。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就是一叶障目,不见泰山了,诚然,无知的民众因为生存处境凄惨,就可以借由树立人人最熟知的、最常见的、最可以归罪的靶子激起群众的愤怒情绪,以至于山呼海啸,压倒一切的既得利益。然而,现在我们却要反思,为什么孔子、老庄给出了完美的生存答案;而汉代到清代竟没有演绎好这个答案,那么究竟该怎样保持先进性呢?

这个答案,就在我们的内心之中;无论是孔子的“仁”、孟子的“义”、荀子的“群”、司马迁的“发愤作为”再到唐宋孜孜以求的“理”,“性即理”、“心既理”,我们都能看到这个内心的答案,从内心到思想的贯彻和从身体的力行到对外界的改造;这一由内而外的变化使得我们去解释着任何事物,使得任何新事物的发生,都能让我们有所觉悟,并且因时而动,给出最先进的答案。

保持先进,最终要完成一种自我教育,这种教育意味着“德性的唤醒“和“道德本心的修养境界”,“德”是一个大问题,不应该局限于伦理领域,更应该往“天性”的匹配上着手;为此,更应该包括——理性的知识、情绪的欣然自洽、意志的先进选择;如此才能“以德配天”,否则就会“德不配位”从而有殃灾和落后的风险;先进意味着受到尊敬与成功;落后意味着受欺凌、挨打、沉溺、失去了自己的道路了。

哲学的思考带来了语言中的词汇;没有相应的哲学,就不可能有相应的语言;哲学是对人性的拆解;一种哲学对应着一种世界观和方法论,而这目的和道路必须要依赖着词项而存在,否则就无法表征自身的人性,哲学先是接纳了全部的现实事物作为基础的词项,从而开始超前地寻找词项的源头,究竟能否找到天然的事物源头?这是一个自然问题,而找到人心中词项的源头,这是一个社会问题;我们不妨将康德的哲学思想还原到现实的程度,先验结构就成为了人本身。就如海德格尔说到的,人是被抛于世上的存在;而现实的人作为天然的事物,一方面被天然事物自然产生的观念和意识所规定,一方面又被天然的形体所规范;人心中的词项产生的源头,正在于人本身既是天然的人,又是自我生成的自然的人。因而,我们不能把自然问题和社会问题分开,把灵肉矛盾分开,因为“人”这个历史主体就是不断在生成自身,一代人终将老去,但总有人正年轻!“人这一个类”的天然性和“小我”接替和发展的自然性共同构成了“人性的先验结构”。

“人性的先验结构”从一种接受的哲学开始,意识到天然的力量,而物质的力量就在于它确确实实就是物本身!物本身有自然效果,如火能灼烧、水能流淌;这些天然物本身就同时具备了“天然性的先验结构”,人作为天然物的其中之一,实质上也同时具备着自然素质。人作为这种天然的呈现者,作为一种历史的主体能动者,必然要形成词项依赖;人处在本体之中,处在世界之内,先是呈现了一种自然的观照,而后呈现了天然物的神秘本性;在愈渐发展中,创造了使用,形成了活的劳动;这种天然不再是观照的、随机的,而是在人的天然性下呈现的词项以及使用。这样,我们先是在人的类层次上,谈论人性;而后在人的个体层次上,谈论人性;人的这种天然的呈现性就是神性,天然地呈现了本体,仿佛道德之镜、知识之镜、意志之镜。

这样人作为一种呈现者,它怎样有自己的主动性呢?对呈现本身的呈现也是一种极重要的;而这就代表着人类的主动性力量;即使在后来出现机器人,人作为全部事物的呈现作用并没有发生变化。内耗是种过度的呈现,当这种过度的呈现超过了现实的全部状况,我们就可以相信做一种预见性,对于所有的客体来说,这就是一种无理由的预见性;而对于没有掌握到当时全部情况的“小我”来说,这种预见性就可能被理解成一种预言。

从这个角度上说,逻辑学和思想史的发展过程是一致的;没有经过历史的锻炼,必然总会陷入宿命和虚无的漩涡。

人不可能在至善的具体状态下达成一致,但可以在有个至善上达成一致。人不可能在至恶的抽象层面达成一致,但会把具体的恶都当作恶。

人在现实中有着无穷的欲望,也有在理想向善的冲动,这些都是天赐予人的。人为了达成共识,必须要依靠现实的形象;只有依靠着形象,人才能交流彼此的思维,于是词汇就有了现实的交汇点。人是独化的,有纯粹信念而非信仰的,当两个人的信念凭借着现实的某个形象里达成共识后,彼此的思维世界就从抽象逆转为了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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