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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8章 大雪封山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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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年有事儿来不了,我寻思着提前来一趟,把货给进了。”

老贼鼠递给老费一根烟,他把烟别进耳朵,斜眼儿看着我们:“这是谁,怎么不介绍一下啊!”

“嗨,你看我这脑瓜子,全都是浆糊,这是我几个远房亲戚,想着过冬没啥事儿干,跟我来兴安岭进山货。”

“费老哥你也知道,岭子里不好赶夜路,我们今天晚上就在你这儿暖和暖和,第二天见日头了就走。”

老贼鼠说完这句话,老费抬头看了我们一眼,点点头道:“那行吧,老规矩,明天中午前离开。”

“好嘞!”

见老费答应我们可以借住一晚,老贼头满脸堆笑,带我们走出东屋。

二把式老瞎看我们出来,带我们来到一座无人木屋门前:“老贼鼠,有这两个大妹子在,那指定是不能再睡大通铺。”

“这个木屋就借给两个大妹子住吧,这是老把式闺女红英的房间,可惜着点儿,她明天估计也就从县里回来了!”

老瞎说着话拿出钥匙,把一栋连间木屋门打开。

房子最里面的卧室支起一张土炕,旁边摆着梳妆台和书桌,从卧室出来,可以看到厚重红木衣柜、沙发椅,茶几上还放着几本书,这很明显是女孩子的房间。

此刻,两扇窗纸糊得严严实实,月光透过朦胧的窗帘照进来!

“剩下几个老大哥和大兄弟,就跟我们睡大通铺吧,咱们都是糙汉子,谁也别嫌弃谁。”

“我们走了,晚上锁好门窗!”

我交代她们两个几句话,跟着老瞎来到林场工人住的集体宿舍。

屋里透出暖黄灯光,还没走进去,就听到里面传出几声荤腥不拘的笑话儿!

“大家伙,还有空铺吗?”

我放眼望过去,一连排的大通铺,从首铺走到尾铺至少有三四十米,炕上躺着将近40个伐木帮的伙计,杂乱难闻的气息一股脑涌进鼻子。

他们盖着黑灰斑驳的被子,雪地靴和袜子到处乱丢,在门口都能闻见呛人的味儿。

“赶路进货本来辛苦,各位也别嫌弃,找一床被子去空炕躺着吧。”

老瞎招呼完我们,替伙计们又烧了一会儿炕才吹灭蜡烛。

伐木伙计干了一天的活儿,侃大山到半宿,调笑声逐渐稀疏,五个人闻着各种难闻的味道,沉沉睡去!

……………………

“起床上工了!”

我正睡得香,老瞎忽然张着破锣嗓子在外面叫门儿,伐木工人又癔症了好一会儿,挣扎着起床穿衣。

偌大的木屋转眼间只剩下我们五个人,人数一少,屋里存不住热气,连气温都冷下来。

我们是睡不下去了,趁着烛光起床穿衣,来到沈斯容和陈扶余的“豪华客房”。

一出门,身上就像被泼了一盆冷水,脸上霎时被糊一团冰凉,我伸手一摸果然是雪花。

“哎呦,清晨下雪,那可不妙啊!”

老贼鼠拿着蜡烛看向四周,地面已经积累了薄薄一层雪,银壳似的罩在地面,林场屋顶已经全白。

“雪还小,我们早点走就行了!”

“我说盛兄弟,你说得容易,山里的雪可不一般,冬季要么不下雪,一下雪肯定就是大雪封山。”

“要不,咱们现在走!”

老贼鼠听见老梁这样说,懊恼得摇摇头:“来不及了!”

“咱距离白陀沟还有两三天的路程,即便现在走,走到半天功夫,就得让大雪给封起来,那就麻烦了。”

“我看,后面几天都走不了了!”

几个人敲响沈陈二人的门,他们从窗户里看见是我们,旋即开门让我们进去。

“哎呦,还是你们这单炕暖和,长炕人太多,火都跑不过我那儿。”

我们一进木屋就能感受到暖意袭来,脱下棉袄都不带冷的,中间的铜炉子呼哧冒着烧红的柴火!

"正好你们也在,我得跟你们打个预防针,今天肯定大雪封山,我们得商量着怎么过这半个月。"

“工人一天工资2块钱,咱们7个人一天的生活费是14块钱,我们这半个月要给林场差不多200块钱。”

老贼鼠拿出自己随身的小算盘,啪嗒啪嗒打起来。

趁着他打算盘的功夫,我看向院子里,那雪越下越大已经可以没过脚腕!

“你不用算了,我们这半个月生活费,我全包了。”

“大妹子,您还真是菩萨心肠,我就知道我没有看错你们。”

沈斯容话一出口,老贼鼠看她像看活菩萨似的,就差跪在地下磕头了。

他接住递过去的钱,沾着唾沫一张张数过来数过去。

有人出钱老贼鼠也不再别扭,带着我们走进东屋。

老费比我们都清楚大雪封山要多久,看我们给钱那么爽快,痛快答应让我们继续住下去。

他看着手里的钞票,又补了一句:“你们掏了钱,我也不是不懂规矩的人,肯定不能再让你们住大通铺。”

"我让老瞎把西边院子收拾出来,你们就住小院儿吧。”

“好嘞,太谢谢我费老哥儿了。”

几个人正在屋里说笑,院子响起狗叫唤,听声音是有人进来了。

“哎呀妈呀,我爹呢?”

“你闺女回来了,咋都不吱声儿呢!”

“哎呦,是红英回来了!”

老瞎和红英在院子里寒暄,门帘一掀开,迎面走来一个穿着驼色棉大衣的女孩,红扑扑的脸蛋儿,烫了个最时兴的卷发。

“我说咋不出来,家里有客人啊。”

红英走进来瞅着我们几个,随手抓起一把干果撂嘴里!

“你瞅瞅你,都多大年纪了,站没站相、坐没坐相,那么多客人也不害臊。”

老费看着女儿岔着大腿坐进椅子,难免要说上几句。

“你还别说这话了,我在县里都快憋死了,我在家还不能称心如意了。”

费红英穿着时髦的衣服,却一口大碴子味儿,场面一度变得诙谐,老费看我们在场,自然要为我们介绍介绍!

“这是我闺女费红英,我给他在县里纺织厂找了个活儿。”

“不是我说你,你咋又回来了呢,这一次又跟谁有矛盾了。”

听老费的语气,这红英应该不止一次和厂里闹矛盾,我才听几句话就看出来了,他闺女费红英可是个暴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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