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一问题，其实李闲早就准备好。
他拿开刚刚铺下的草稿纸，让下面那张显露出来。
靳传志等人就沿着视线看去，赫然见到了最为显眼的“近似值等于1.01”这几个字。
为此，几人面色微变。
他们都没想到就在这短短的几场扑克牌的时间李闲就把这一近似值给算出来了。
“老靳，我们不是研究这方面的，你快验证一下。”
洪正伟提醒，听李闲这么一通说下来他也有些激动。
“好小子……”
靳传志点头坐下，拿起笔开始验证：“就让我来看看。”
对于李闲所使用的方法和算式，靳传志这个研究了大半辈子数学的不用担心能不能看懂。
他按照李闲的步骤一步步推导，每重复得出结果一次他脸上的笑容就更加明显一丝，直到最后一步落下，近似值真等于1.01的时候，他握着笔的手有些颤抖了。
为了避免过于失态他故作长长的呼口气：“对的，没什么问题。”
他还不太放心，扭头去看旁边的洪正伟：“要不老洪你也来试试？”
即使洪正伟没有介入研究，但如今已经不涉及思考，只是验证最后的数据是否正确，他个数学任课老师同样可以办到。
所以，洪正伟就没有犹豫，和靳传志一样重新验证了一遍李闲的算式，结果同样正确。
也在这个时候，三人内心一下子从阴霾中挣脱出来，变得开朗。
“老陈啊，你们北河大学的学生又让我惊讶一次。”
靳传志放下笔，一边说一边看李闲：“很好，这都能被你发现了，回头一起着手论文撰写。”
“当然，人为计算还是不太放心，回头再用专用设备验证一次。”
“嗯。”
李闲点头。
至此，这个线性涡流P值定性问题得到解决。
“那当然，还得是我们北河的学生。”
对于靳传志的夸赞，陈博生也不客气：“从当初这小子听了我一次人工智能讲座回头就写出论文后我就觉得不简单。”
他也看向李闲：“当然，我们夸归夸，你小子不要骄傲了。”
其实当数据验证正确后，李闲心思就不在这，脑海里一直是撰写论文和接下来该去哪的问题。
毕竟之前之所以选择留校是为了解决这问题，而现在问题已经解决。
那是不是该回家？
“对了，你那期末考试分数我可以提前告诉你，都是满分。”
这时洪正伟想起什么，也说：“提前这么早写完没有马虎，说明还是很细心的。”
“行了，这种小事对于李闲这家伙正常。”
陈博生知道李闲心不在焉，打断洪正伟，跟李闲和靳传志一起说：“那我们就不打扰你俩了，毕竟论文上又不能多出我俩的名字，是时候离开。”
“不过啊老靳，听说你近段时间又要出国？”
“斯坦福的一次数学交流会，看有没有受到邀请吧，毕竟我在休假，有些天没弄出什么名堂来。”
靳传志道：“不过这次论文要成的话有可能，看到时候再说吧。”
说完他就目送陈博生和洪正伟两人告别，片刻后又和李闲投入到论文撰写中。
大体上还是由他来写，李闲更多的是帮忙提供数据。
……
“好了，你也过来看看还有什么问题，长时间看电脑眼睛有些花了。”
靳传志拿走鼻梁上的眼镜，搓了搓眼。
要不是要写论文，平日里他可不喜欢戴这玩意。
李闲给他倒了杯水放到桌面旁，然后弯腰细细观看写好的论文，片刻之后说：“没问题，现在提交吗？”
“提交吧，越早越好。”
李闲点击提交，看到进入审核状态后两人都松了口气。
不管怎样，这些天一起忙活总算是没有白费，也不知道远在澳大利亚的巴迪.享德森看到这么篇论文后会是怎么个表情。
想想靳传志就觉得刺激。
提交完后，李闲就收拾行李，想着返回家里。
不过这时候靳传志却说：“要不你等等？斯坦福那边给我发出邀请了，你要不要考虑跟我出去见见世面？”
“没想到不用等论文接受邀请会那边也没有忘记我，看来我也没落得那么沉。”
“是那个‘斯坦福数学研究交流会’？”收拾行李的李闲停滞。
“没错，在那儿你能够见到极其优秀的数学天才，说不定一些以前长在你书本上的老家伙都在。”
“听着不错，问题是带上我合适吗？”
靳传志笑了：“害，你很差？”
他站起身：“你虽本科，但给我的感觉已经不比一些硕士差，甚至超越。”
“要不是你才大一，哦，现在应该是大二，我都想让陈博生那老家伙让你进我的门下了，当然，前提是你自己想走数学这条路。”
“要我说你当初怎么偏偏选计算机软工？数学多好，众科目的基底。”
突来的疑问李闲也不知怎么回答，挠了一下头：“其实我挺喜欢计算机……”
“……”
靳传志心生一计：“要不，双修？”
“我还喜欢物理学……”
“三修？”
“我也挺喜欢化学和生物学。”
“跟我老头子绕口令呢，学术要尽可能的专一突破，你这东一棒西一浪子的怎么能行？”
……
答应靳传志一起去国外参加那个数学交流会后，李闲假期变得真充实起来，他得做好一些出国准备。
先是拿护照进行签证，最后拿好行李物品什么的，可当李薇娜知道他哥要出国后，整个人都变得郁闷起来。
“不是说只是留校一段时间么，怎么突然要出国？”客厅里，她喃喃嘴说。
今天李闲忽然回家了，她还以为是不留校了，结果反口就说要出国。
“迟早的事，早一点也好。”
李闲试着安慰她：“如果你有什么是需要在国外买的可以给我电话。”
“美国那边的东西可不便宜，我也没什么特别需要的，当然，拍几张照片吧，回头让我看看你去参加的那数学交流会是什么。”李薇娜说。
“说起来出国花费不少，你身上没什么积蓄，我让你爸给你拿点。”身后站着的柳芯茹道。
说着她就返回卧室去找李卫国，让李卫国给李闲拿点钱。
一想到钱这个东西李闲就窘迫，这个东西太缺了，不能老是靠家里，还得找法子赚。
“那就这样了，我已经跟一位教授约好上车地点，不用送我。”
李闲拿着行李走出房门，对父母说。
而也在这时候，身后对面房间被人打开，是楚柒柒走了出来。
李闲倒是忘记了这家伙的家在隔壁。
“李闲？”
她惊讶，不过下一秒看到李闲手里的行李后又好奇：“这是要去哪？”
“美国。”
“出国？”
楚柒柒眼睛睁开，而就在她想继续说些什么时李闲已经走入打开的电梯，跟她摆了摆手：“下次见再聊吧，另外，希望你高考出个好成绩。”
瞬间，楚柒柒的眼睛又失去光泽，她还没能说上几句话李闲就离开了，心里有些失落。
对此同样站在门口的李薇娜安慰她：“行了，又不是不会回来。”
此时，李卫国的卧室，柳芯茹同样站在这里。
卧室关着门，阴沉沉的。
柳芯茹面色不知高兴还是担忧，对李卫国说：“闲儿出国了，还真是跟当年的你一样。”
李卫国坐着，有些疲惫，顺势用手揉了揉眼角：“也许，有些东西无法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