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譬如扈三娘,更堪称是被自己拯救了一生的命运。
在潘雪儿看来,让她给自己磕几个,都不为过。
《水浒传》原著之中,宋江为了实现当初对王英的承诺,再加上为了吞并扈家庄的家产,最后选择了让他的老爹收扈三娘为义女,然后再将扈三娘许配给了王英。
她堂堂女中豪杰,容貌英姿飒爽,武力值在女性人物中,更是保二争一,却嫁给了梁山之上最矮,又丑,又人品差劲,又武功平平,还是个好色之徒的矮脚虎。
让不知多少《水浒传》原著翻阅到这里的人,痛扼叹息,骂宋江不是东西,痛惜扈三娘命运悲惨,感慨好白菜被猪拱了。
还有很多人说,如果不是被王英拖累,扈三娘的武功和战功,绝对有资格排进三十六天罡。
至于扈三娘的婚后生活,过的究竟是是否高兴,是否幸福,便也无从知晓。
但是至少现在的扈三娘,绝对是幸福的。
她的家人没有在战争之中死于非命,而是三庄一起高高兴兴、整整齐齐的上了梁山。
并且,现如今,扈三娘作为梁山的一员,可以随心所欲凭借自己的意志行动,而作非王英的附属品,与他一同作战。
如果真的天命所归,扈三娘看上王英了,潘雪儿自然会鼓励他们操办亲事。
但如果扈三娘没有看上王英,那即便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逼迫她嫁给她不喜欢的人。
单单是做到这一点,和《水浒传》原著之中,她的命运相比,扈三娘给自己磕两个都不为过。
“对了!三娘,尤其是提醒智深兄弟和武松兄弟他们,不要因为李助被罢黜,就是放松警惕,中了敌人的挑衅或引诱之计。”
潘雪儿面露正色,沉声说道:“王庆是个狡猾的老狐狸,远远强过田虎!”
“而是李助,更是一头比王庆更加老谋深算的狐妖。”
“这两个家伙联起手来,什么阴谋诡计都有可能使出来。”
“咱们梁山弟兄本就人数占有劣势,加上异地作战,占不到半点儿优势。”
“所以,必须慎之又慎,在我出关之前,决不允许贸然行动,违令者军法从事!”
“是!”
扈三娘和王英两人闻言,重重的点了点头,迈着郑重的脚步,转身离开。
待到他们离开之后,潘雪儿眯着眼睛,默然半晌,心中生出了万千思绪。
王庆和李助两人,究竟在酝酿着什么阴谋?
如果李助真的是被剥夺军权,负气出走,自然是最好的结果,没有之一。
但是潘雪儿总觉得,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那么,李助这唱的究竟是哪一出阴谋诡计?
自己在掌握道法之后,又该如何应对?
潘雪儿越想越乱,思绪都扭成一股麻团,忍不住困倦地抓了抓头发。
正当她一阵头疼之际,突然,指尖传来了一阵炽热的鼓胀感。
“这是……”
潘雪儿微微愣了愣,顺着这股鼓胀感,试探性的吸收天地灵气,汇聚真元。
下一秒,掌中蕴藏的力量,迸射而出,化作一枚炽热的火球,在她的掌心,熊熊燃烧。
“没想到这最后一部火元诀,竟然这么简单,便学会了?”
潘雪儿顿时两眼一亮,一脸兴奋道:“看来,先前费大力气打下牢靠的地基,现在总算是有所回报了!”
“现如今,这风、火、雷三部混元诀秘术,我已经尽数了若指掌!”
“只要再花费几日精进一下,将相互之间最强威力的配合摸清楚,就可以出关了!”
“李助,乖乖洗干净脖子,等着我把你做成烧鸡吧!”
……
深夜时分,月明星稀。
南丰城外,青面兽杨志坐在帅案前,面前摆着一坛美酒,已经喝去大半坛。
而在他面前坐着的,则是小温侯吕方,赛仁贵郭盛,锦豹子杨林,小霸王周通四名头领,是在出发之际,吴用给他配备的副将。
杨志一碗接着一碗,自斟自饮着,脸上满是愁眉不展。
良久,将一坛子酒喝得干干净净,才将酒碗放下,重重的叹了口气。
四人见状,都不由微微一愣,吕方一脸关切的问道:“杨志哥哥,为何愁闷啊?”
杨志闻言,不由得叹息问道:“吕方兄弟,咱们在这南丰城外,已经驻扎多久了?”
“呃……”
吕方听到这话,略一思忖,回答道:“已经有二十来天吧!”
“是啊!整整二十来天,咱们每天就在这军营之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白天操练兵马,晚上借酒消愁。”
杨志闻言,一脸愤愤道:“当初吴军师称委洒家以先锋重任,让洒家率兵出征。”
“没想到到这淮西之地,竟然是如此无聊。”
“早知如此,洒家还不如留在山上,喝得还稍稍快活些许!”
周通听到杨志这话,也有些不悦地说道:“杨志哥哥此言有理,金莲姐也确实是太过谨慎了。”
“远的不说,就说咱们二十里外的南丰城,那算是什么城池?”
“城门仅仅两丈来高,城外还没有工事埋伏,吊桥常年就这么放着,根本毫无防备。”
“而且,南丰城的守将陆昭,就是个酒囊饭袋之辈,除了成天喝酒耍钱之外,鸡毛本事都没有!”
“如果咱们想的话,这二十多天的光景,将南丰城攻下十几遍都绰绰有余了。”
“又何至于天天在这荒山野岭,要吃没吃,要喝没喝,过这种逃荒般的苦日子?”
听闻此话,吕方、郭盛两人,也都忍不住微微得叹息。
锦豹子杨林年纪稍大一些,随后开口劝道:“杨志哥哥,诸位兄弟,你们不必太过愤懑。”
“金莲姐英明神武,足智多谋,她命咱们按兵不动,自然是有道理的。”
“不仅咱们一军,云安的穆弘军,安德的史进军,还有云州府朱仝、雷横二位哥哥的大部队,现如今都在按兵不动,等待时机。”
“咱们还是乖乖等金莲姐的将令,再做行动吧!”
“这个,我当然清楚!”
杨志闻言,不由得叹息道:“只是每日让洒家过这般日子,属实是令人烦躁啊!”
“如此下去,洒家要到何年何月,才能立下不世功勋,为祖宗正名?”
“何年何月,洒家才能够手刃王庆,为种家军的弟兄们,报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