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宁拙的这般反应,刘耳心中甚是满意,暗自思忖道:“果然,我已然看透了宁拙这位大家公子。此番言论,成功激起了他的义愤与正义之心。”
宁拙紧握拳头,即刻为刘耳谋划起来:“将军若想求娶穆兰将军,势必要与孙干、双净针锋相对。如此一来,三将营恐怕会遭受刁难与打压。”
“这还并非最为糟糕的情况。”
“一旦我军开拔至最前线,孙干、双净的地位远高于我们,极有可能从上层设法,给予我们难以违抗却又极为艰巨的军令!”
“还有关红、张黑二位将军,他们对红花营此前将敌人甩给我方的行为,也是极为厌恶反感。”
刘耳当即一挥手:“二弟、三弟那边,由我来解决。即便对上双净和孙干,我也要奋力争取!”
宁拙心中微惊,他感受到了刘耳的坚定信心,这让他心生疑惑。“没想到刘耳竟也追逐穆兰。什么一见钟情、爱慕之意,全是骗人的鬼话!他定然是觊觎上将军印!只是他的信心如此充沛,究竟为何?他又拥有何种底牌呢?”
宁拙思绪纷飞,越想越深。他甚至想到,刘耳之所以在此时参战并组建军队,很可能除了建功立业之外,还有一个主要目标,那便是接近穆兰。
“刘耳定是有底牌的。若他一早便为接近穆兰,其身后必有势力支持,且这个势力绝不简单。我刚与张重义密谈不久,刘耳便已知晓。或许军营并不安全,刘耳掌握了某种获取情报的能力?”
与刘耳商议一番后,宁拙肩负起替刘耳向穆兰一方表达心意的使命。由于局势紧张,刘耳担心穆兰很可能迫于压力答应双净或者孙干,于是催促宁拙尽快行动。宁拙便离开三将营,前往红花营。
局面愈发复杂起来。不只是宁拙自己,就连孙干、双净,甚至是刘耳都意图谋取上将军印。
“但这里有一个关键问题——即便与穆兰双修,获得道侣身份,也不代表婚约,更遑论上将军印了。甚至如今的穆兰,作为上将军府的唯一继承人,也尚未掌握上将军印呢。”
正是因为这一点,宁拙才拒绝了张重义的双修提议。若他在那时顺势提出道侣身份,必然会引发张重义、穆兰的反感,被他们视为乘人之危的小人。“所以,此事不能操之过急。双净、孙干乃至刘耳,不会不清楚双修与上将军印之间的差异。但他们依旧如此行事,这只能说明,他们还有后续手段,能够借助穆兰这层关系,进一步获取他们渴望的官位!”
宁拙一边思索,一边给张重义发送飞信。张重义收到信笺后,将宁拙迎入军营。这一次,他在张重义的营帐内,直接见到了穆兰。穆兰正在疗伤。
她看向宁拙:“家传功法,确实不能随意泄露。但若你与我双修,有了道侣身份,这一限制便不再生效。”
宁拙摇头:“此事,我已与张大人说明清楚。人无信不立。且穆兰将军为上将军府奔波奋斗,我亦是在为我宁家努力。我的决心,穆兰将军应当能够感同身受才是。”
穆兰冷哼一声。她心中渐生恼怒。自己容貌出众,出身于上将军府,更是金丹修为,身为将门虎女,竟然请求一位陌生男子双修,且两次三番地邀请,都被对方拒绝!这是她从未预料到的情况。
穆兰面无表情地看向宁拙:“宁公子,你宁家能与我上将军府相比吗?你与我结成道侣,大可将宁家迁徙到两注国来。相信以我上将军府的地位,必然会给你宁家带来更多发展机遇。与其与一位朱家的宗室之女联姻,还不如搭上上将军府这艘大船。两者差距显而易见,不是吗?”
宁拙摇头:“穆兰将军此言差矣!宁家再小,也是生我养我的地方。老祖宗的眼界、经历都比我丰富,且迁徙到南豆国的决定,也不只是我家金丹老祖一人之意。他们当年路过两注国,却依旧选择迁徙到南豆国,必定有诸多考量。如今,宁家已在火柿仙城站稳脚跟,发展势头良好。我怎能因个人之因,连累家族再次迁徙,破坏家族的良好发展势头呢?若真如此,我族在迁徙途中丧命的亲人们,以及在火柿仙城拼搏奋斗的族人们,我又该如何面对他们呢?”宁拙摇头:“无颜面对啊!”
穆兰陷入沉默。张重义看向宁拙的目光,越发欣赏起来,由衷赞叹道:“宁拙公子果然是人中龙凤、至诚君子,且忠孝两全!”
宁拙拱手道:“张大人谬赞。晚辈此次前来,是有任务在身。其实,我方的刘大人早在看到穆兰将军的第一眼,就……”
宁拙将刘耳的说辞,转达给了穆兰和张重义。穆兰、张重义对视一眼。张重义面色复杂,陷入沉默。穆兰则冷笑一声,道:“没想到我穆兰一战败,便如此落寞,让整个上将军府被人小瞧。如今,区区一个人妖混血也胆敢图谋上将军印了!”
宁拙连忙解释,称穆兰将军误会了。刘耳将军的确一片赤诚,且在当下,绝对算得上是一个优秀的选择。这话倒是让穆兰陷入了沉思。
依照她的个性,自然绝不会屈从于孙干、双净。否则,还不如直接杀了她更为干脆。而穆兰如今伤势未愈,个人战力跌至谷底,红花营更是自身难保,无法提供助力。军饷逐渐耗尽,无论是穆兰还是这支军队,都被逼至悬崖边缘,再前一步,便是万丈深渊!
从穆兰的内心感受出发,刘耳的确比孙干、双净更顺眼一些。而比这三个人更顺眼的,则是宁拙!遗憾的是,宁拙并无这方面的想法。
穆兰并非轻易放弃之人,她紧盯着宁拙的双眼,微微昂首,语气强硬而霸道:“我更想与你双修!你想要什么条件,尽管提出来。我上将军府还是有一定底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