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4 如果（四）
“嗯…… 那确实很厉害了……” 于宏点了点头。他刚刚悄悄用万用表测量了一下，对方的精神波动数值在五万多左右，嗯，绝对是大佬级别。反正对于他这种精神值才一百多的小角色而言，这些人都是顶级大佬。他手下现在精神波动最强的就是青凰，也才几千的强度。这还是在灵光补全实力短板后的数值。
“不说了，接下来去下一处。就是青霞宫上代宫主，金光道人。这位实力非常强，在他那个时代，算是仅次于全鹤前辈的人物。但也是因为实力太强，被三个同级别大佬围攻，打成重伤，在这里躺了好几年才恢复意识。”
“这个厉害！” 于宏点头表示认同。
“金光之后是连云前辈，这位同样很强，你到了地方记得礼貌一点。” 羽痕叮嘱道。
“明白。”“这三位，加上全鹤前辈，一共四人，就是我们最需要重点关注的预备力量了。如果他们能恢复全部力量，那么…… 咱们互助盟…… 就能一举提升到只比七凶盟和道脉弱一些的强大势力！”
“全鹤前辈对标龙晴子左天师，其余三位对标七凶和九门门主。再加上道脉内本身就有的千丝万缕的人脉联系，到时候，互助盟就能铁定站稳脚跟。” 羽痕畅想未来道。
“说说看，金光前辈和连云前辈的基本资料。” 于宏认真地询问。
羽痕也不含糊，立马清晰地背诵起昨天准备的资料。
于宏和羽痕在迁安疗养院进行这场灵光救援行动，呆了一天多时间，才依依不舍地返回。这一天时间里，除了三大前门主外，他们又拜访了一共九位身体伤病、衰弱不堪的曾经玄门高人。这九人当中，有四人拒绝了他们的提议，表示不想外出，只愿留在这里静待生命的最后关头。而其他五位，抱着试一试的想法，同意了于宏的灵光融合。他们的精神波动值都是上千的强度…… 也就是说，人均达到青凰的道法境界。先不说打起来会怎么样，毕竟那还要看掌握的术式够不够强，自身实战经验丰不丰富等等，起码单单从道法上来看。这里的几位，都是完成了自我被动术式的老牌名家。放在几十年前，那一个个都是能轻松登上术士圈报纸的大人物。而现在，他们都只能因为伤痛和衰老，在这里混吃等死，再没有以前的半点价值。好在，灵光的效果初次尝试没有让人失望。但融合和修复需要时间，这些老同志身上的伤病没一个是容易解决的。否则也不至于拥有这等地位，还只能待在这里养老……
种子很快播撒下去，接下来便是等待，等待几天后的生根、发芽、开花、结果。播撒灵光，留下秘术后，两人迅速返回苔州，正式召开了第一次灵光大会。大会宣布一切从简，只要人到齐即可。地点选在了苔州最大的露天体育场。开会的流程已经不需要于宏处理，下面有很多人负责组织。他甚至也不需要全程在场，只要等所有人灵光交融后，他再来完成最后一步，融合自己后将灵光重新释放出去。次日一早。
庞大的苔州体育场内。主持大会的，是手拿话筒的上代清尘观观主羽痕。他站在圆形高台上，一身得体修身的道袍，白发飘飘，仙风道骨，颇有一番气象。环顾周围，他正被数百道目光紧紧注视着，却丝毫不慌。
“我羽痕，今时今日，在这里，代师侄正柔，来陪大家一起，见证我们互助盟如今的成长！” 羽痕大声说道。
“根据互助盟的管理层相互讨论，为了让所有人都能直观地看到，咱们的灵光秘术到底有多强大，所以……” 他顿了顿。
“我们在这里，提前准备了一些节目，希望能让大家直观地理解灵光秘术的强大之处在哪里。”
这次灵光大会，除了术士，还有不少本地官员和外地逃难来的民间术士。如今其他地方的不稳定，越发凸显出了苔州的和平与安定的价值。他的这番话，也是说给这部分人听的。接下来，羽痕便开始让一名名修炼者上台。然后安排准备好的各种武器道具，开始测试。十多分钟后，这些上台的修炼者，有的被人拿着喷火枪一顿火焰喷射，有的直接安排一辆小轿车瞄准了全速冲上去。还有人被直接拿不同口径型号的枪械，近距离射击。
嘭！
一声巨响。小轿车前面的引擎盖都被撞变形翘起。车子一头将站在原地没动的术士狠狠撞飞，出去十多米。但很快，那术士自然而然地爬起来，拍拍身上，居然连衣服都没破，毫发无损。所有冲击力，都被他身上的那层薄薄银色灵光承受了。
“大家看到了吗？咱们的灵光，修炼后，就能个个挡汽车，不怕火烧、高温、子弹、剧毒。” 羽痕在台上伸手介绍。
“枪械方面，现在武装部也友情支持了咱们一些枪械。咱们现场不信的，现在就可以上来试试，看看普通的平均灵光强度如何？这也是为了安全起见！” 羽痕举着手，大声说道。
“我们承诺，啊，承诺，每一个加入我们互助盟的朋友，都能获得同等层次的灵光防护！这么强悍的秘术，这么夸张的安全保障，还有谁能比得过？整个亚松，咱们互助盟的灵光，那是独一份！现在，接下来是毒素测试，我们安排了一个毒气房，是全密封、不透气类型，里面冲入的，是来自米德的特殊化学毒气，正常成年人，只要吸入一口，就会迅速神经坏死，失去对全身的控制，很快死于生理机能紊乱……”于宏在台下，看着这位发挥余热的老观主，感觉他似乎乐在其中，激情四射，一把年纪了搞得像个现场抽奖购物活动一样。不过这也是他的目的，鉴于灵光的特性，人越多威力越强，所以他已经决定，直接将这门秘法献出去，上交给官方政府部门。现场里，坐在贵宾席上的，就有一半是省里和周边市区来的官员。此时众人看到这一幕，一个个神色呆滞，仿佛还以为羽痕在台上表演节目。
很快，毒气室内走出刚刚的志愿者术士。他来回走动了好几圈，确定完全没事，才朝羽痕微微鞠躬，离开。这一下，周围的说话声、议论声越来越多。其中基本都是来自观看大会的普通人和其他术士。其余本身就有灵光的互助盟成员，则并不意外这些测试，他们更加安静，更期待后面的交融环节。
不多时，两个政府部门秘书打扮的男子，上前想去和羽痕说话，但被其随意一指，便引导到了一旁专门负责解释详情的互助盟其余人跟前。于宏注视着这一切，同样等待最后灵光融合的环节。
而就在他坐在体育馆休息区后台等待时，师傅羽墨老道面色严峻，快步进入后台，朝他这里靠近。
“正柔，出大事了！”
“师傅，现在正在召开大会，不管什么事，不是太严重的话我们都必须先等大会结束再说。” 于宏起身道。“不影响大会进行，但是…… 我们得提高警惕了。” 羽墨将手里刚刚收到的信函递给于宏。于宏有些诧异，这种时候选择古老版本的书信，而非电话直接联系，这让他心头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站在露天休息区，他接过淡黄信封包着的书信，从撕开的口子取出信纸，展开，低头看起来。随着仔细阅读，他的表情变得有些凝重、难看。
哗啦。信纸被重新合上。于宏抬头看向羽墨。
“老师，消息属实？”
“绝对属实，现在那边的一切电话都被监听着，所以才会有人写书面内容悄悄送出来，现在情况很糟！” 羽墨同样面色极其难看。
“我们一直都知道道脉祖庭内部有些腐坏了，可怎么也想不到，在这等大事上面，居然有些人也敢动这种念头心思！当真是该死啊！！” 他声音低沉，情绪多少有些愤怒激动之后的疲惫。显然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他便已经愤怒过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于宏问。
“昨天，就在你们去疗养院的那天发生的。当时紫和宫朝祖庭求援，消息用紧急无人机传出来了，然后祖庭给回复，说让他们坚持两小时。” 羽墨抿着嘴沉声回答。
“结果，两小时后没有支援，一个也没有。紫和宫又外放无人机求救，得到的回复是，再坚持三个小时。然后，他们又继续坚持……”
“枯禅呢？” 于宏直接问。
“枯禅据说早就往回赶了，但一直没见到人。” 羽墨摇头。
“也就是说…… 偌大的紫和宫，那么多观主级以上的高手，就这么，没了！？” 于宏微微吸气。“是的…… 据说是七凶盟的七凶之一鬼铃，激发了两座黑灾绝望之门，再释放了两道灵灾的万灵之门，导致情况发生异变……” 羽墨点头，神色难看。
“这群人……” 于宏闭目，似乎在平息自己的情绪。就算是上个世界的希望城、永生协会，也没这么恶心。
“真该死啊……”
四座源灾出口，这样的天灾，完全可以想象，那周围的城镇村落，现在恐怕已经死得空无一人了。
“现在的情况是，除开紫和宫外，整个亚松昨天一天，就有十三座万灵之门被开启。之前定天盘封印的部分也有被冲破再度打开。我们就在两座阴气天柱边上，七凶盟很可能也会选择派人前来破封，所以必须尽快做好准备。” 羽墨沉声道。
他和羽痕，以及青凰，如今是整个互助盟的三位副盟主，掌管行政权限，所以这个消息才是由他来传达给于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