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有德闻言,心中既惊且怒,连忙辩解道:“豪格贝勒,此言差矣!我孔有德对大清的忠心天地可鉴!明军的这种火炮,绝非我所知的红毛火炮。他们的炮我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若我有半点隐瞒,天打雷劈!”
阿巴泰却不依不饶,冷笑道:“孔有德,你口口声声说忠心,可如今明军的火炮打得我们毫无还手之力,你作何解释?难道你要我们相信,明军的火炮是凭空变出来的不成?”
孔有德百口莫辩,心中既委屈又无奈。
他知道,阿巴泰和豪格对自己始终心存戒备,此次失利更是让他们找到了借口。他只能低下头,沉声说道:“大将军,豪格贝勒,此事我确实不知情。”
豪格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不屑:“你这该死的尼堪!靡费我大清那么多银子铸造火炮,现在一句不知情,就想不管了嘛?我们的火炮都被打烂了,怎么拿下这个堡垒?”
有德百口莫辩,心中既委屈又无奈,仿佛有一块巨石压在胸口,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低下头,目光游离,思绪却不由自主地回到了多年前的那个夜晚——火光冲天,喊杀声震耳欲聋,建奴的铁骑冲进了他的家乡铁岭,刀光剑影中,他的父母倒在血泊之中,临死前那一声声凄厉的呼喊至今仍在他的耳边回荡。那时的他,眼睁睁看着亲人惨死,却无能为力。
后来,他被逼到了绝路,只得背弃家仇,投靠了满清,成了人们口中的“汉奸”。
他曾以为,只要自己尽心尽力为满清效力,或许有一天能换来一丝尊重,甚至是一点点的信任。然而,现实却狠狠地扇了他一记耳光。
豪格和阿巴泰的冷嘲热讽表明,建奴眼中的他,不过是一个走狗,奴才,该死的尼堪。
孔有德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凉
他低下头,声音沙哑地说道:“大将军,豪格贝勒,此事我确实不知情。但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扭转战局。我建议,我们暂时停止强攻,改为围困。明军虽有利器,但粮草有限,只要我们切断他们的补给,迟早能逼他们出城决战。”
在听了孔有德的建议后,豪格脸上依旧带着不屑,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讥讽道:“懦弱的尼堪!每次遇到硬仗就想退缩,难怪你们汉人总是败多胜少!我大清的铁骑岂能因区区几门火炮就畏缩不前?”
孔有德低下头,拳头在袖中紧握,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却不敢有丝毫反驳,脸上面却只能够强装平静继续当一个尼堪。
豪格不再理会孔有德,转身对阿巴泰说道:“七叔,若不拿下眼前的明军堡垒,我们如何向阿玛交代?我愿亲自上阵,率领包衣奴才打头阵,八旗甲兵紧随其后,全力出击,一举攻破堡垒!”
阿巴泰沉吟不语,他知道,此次旅顺争夺,明军虽然少,但关系重大,若不能迅速拿下旅顺,皇太极的怒火必将降临到自己头上。
阿巴泰沉声说道:“好!不过,明军堡垒坚固,单靠一路强攻恐怕难以奏效。我意全军分为三路,同时进攻!”
他顿了顿,大声向众人说道:“左路由我亲自率领,右路由图尔格指挥,中路则由豪格贝勒负责。三路同时进攻,务必一举突破明军防线!”
豪格闻言应道:“七叔放心,我今天一定要活捉那个汉人孙晨,亲眼看看他到底什么模样!”
图尔格也点头领命道:“大将军放心,右路交给我,绝不会让明军有喘息之机!”
阿巴泰随即挥手示意众将各自准备。
清军大营内,号角声骤然响起,低沉而急促的声音震得人心头发颤。
士兵们迅速披甲持械,战马在嘶鸣着。
在营中一角,包衣奴才金大用正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为他受伤的主子多隆恩包扎伤口。多隆恩被飞溅的碎石击中左肩,伤势并不算太重,但也没有办法再出战。
他心中一紧,连忙回头对多隆恩说道:“主子,看样子大将军要下令进攻了!”
多隆恩勉强撑起身子,咬牙道:“扶我起来,我得去看看。”
金大用连忙搀扶起多隆恩,两人一瘸一拐地走出营帐。
只见大营中央,阿巴泰声音洪亮喊道:“我们三路齐攻,一举拿下明军堡垒!谁敢后退,杀无赦!”
建奴各部士兵们齐声高呼:“杀!杀!杀!”
金大用低声对多隆恩说道:“主子,大将军这是要全军猛攻啊!可明军的火炮那么厉害,咱们这样冲上去,岂不是送死?”
多隆恩眉头紧锁,眼中满是忧虑:“大将军这是被逼急了。若不拿下明军堡垒,皇上怪罪下来,谁也担待不起。”
就在这时,号角声再次响起,阿巴泰挥刀下令:“给我全军出击!”
士兵们呐喊着冲向明军堡垒,战马奔腾,尘土飞扬。
与此同时,明军堡垒内,孙晨远远望见清军的动向,转身对身旁的李国辅说道:“李公公,建奴准备全力地进攻了。”
李国辅脸色微变,低声问道:“孙将军,建奴三路齐攻我们如何应对?”
孙晨淡然一笑,目光中带着几分深意:“李公公不必担忧。建奴虽来势汹汹,三路齐攻,看似凶猛,实则分散了兵力,我让他们有来无回。”
三路清军逐渐逼近,孙晨便挥手示意炮兵准备。
随着一声令下,明军火炮又立马开火。
轰!
炮弹在清军阵中炸开,瞬间令前方盾车兵死伤一片。
左路的阿巴泰见状,脸色平常,仿佛死的都是一些猫狗而已,大声道:“继续冲锋!不要停!”
右路的建奴步兵也被炮弹击中,但图尔格怒吼道:“冲!冲上去!谁敢后退,杀无赦!”
中路的豪格则凭借骑兵的速度,迅速逼近明军堡垒。
“八旗的勇士们,随我杀!”
就在清军即将冲入明军火枪射程时,孙晨一声令下,密集的火枪子弹如雨点般射向清军,瞬间将他们阵型打乱。
豪格的骑兵冲到建奴步兵后方,亲自督战包衣和甲兵们继续冲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