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赵云,身披银铠,手挺龙胆亮银枪,率领三百铁骑,星夜兼程,马蹄踏碎洛阳道上的寒霜。行至离关险隘,忽见两面山崖如刀劈斧削,中间寨门高悬“汉”字旌旗。守关裨将乃是何进旧部,闻得马蹄声震,登城喝道:“来者可是陈战麾下?大将军有令,非诏不得入京!”
赵云银枪斜指城楼,月光映得狮盔雪亮,朗声回应道:“某乃常山赵子龙,奉诏勤王!”话音未落,城头箭雨如蝗。但见赵云单手舞枪,泼水不进,箭矢纷纷坠地。副将戴宁急谏道:“将军不可恋战,主公大事要紧!”赵云勒马沉吟,忽命戴宁引五十轻骑绕道探路,自率余部退守三里外松林。
却说陈战亲率三千玄甲军赶来,但见离关城门紧闭,守军刀枪林立。陈战虎目圆睁,紫金甲上犹带征尘,厉声喝道:“镇东将军印在此,谁敢拦我!”城上守将探首观望,但见:
金印蟠龙绕祥云,青绶垂珠映日轮。
此乃先帝亲赐物,见印如面圣颜真。
那守将犹豫间,陈战已令亲兵撞开城门。但见寒光一闪,守将头颅滚落阶前,血溅三尺高墙。陈战提剑长啸道:“此獠不遵先帝遗诏,当诛九族!”五千守军尽皆拜伏,有十余何进心腹欲逃,早被玄甲军乱刀砍作肉泥。
且说宫中大乱,张让等挟持少帝与陈留王自北宫暗道逃出。夜色如墨,十常侍簇拥二帝奔至北邙山脚,忽见前方火把如龙。张让将二帝推进蒿草丛中,自己颤声喝道:“何人在此!”
但见火光中跃出一将,头戴狻猊盔,身披鱼鳞铠,正是戴宁。其手中丈八点钢矛寒芒吞吐,厉声喝道:“逆贼安敢劫持圣驾!”张让强作镇定捧出玉玺道:“大胆!天子在此,还不跪迎!”
戴宁下马细观玉玺,见其方圆四寸,上纽交五龙,缺一角以金镶之,果是传国重器。当即单膝跪地道:“臣青州牧麾下骑都尉戴宁,救驾来迟!”刘协聪慧,认出戴宁甲胄纹饰,附耳对少帝道:“此乃陈将军部曲。”
正待戴宁扶二帝上马,忽闻西面蹄声如雷。但见烟尘中现出“董”字大纛,当先一将:
身似铁塔面如炭,金甲斜披赤兔鞍。
西凉狼骑三千众,董字旌旗蔽月寒。
董卓望见张让尸首,眼珠一转,挥刀高呼道:“何方贼子挟持天子!”其婿李儒阴笑道:“此乃天赐良机,主公速取之!”西凉铁骑顿时如潮水涌来。
戴宁急令五十骑结成圆阵,钢枪对外护住御马。但见:
矛影翻飞血雨落,铁蹄踏碎忠魂骨。
五十壮士战三千,犹似怒涛捍孤屿。
厮杀半个时辰,戴宁身中七创,仅剩三骑相随。董卓正欲擒王,忽闻东面传来破空之声——但见:
一点寒星穿云箭,董字大旗应声断。
白袍银甲照夜白,常山赵云如电闪!
赵云身后转出陈战,金甲红袍猎猎作响,龙泉剑直指董卓道:“阉宦已诛,尔等还要作乱否!”董卓面色铁青,李儒急扯其甲道:“陈战手握天子,不可力敌!”
陈战忽掷出先帝密诏,黄绢展开处字字如血:“见此诏如朕亲临!”西凉诸将皆惊,董卓坐骑竟退三步。陈战剑锋扫过西凉军阵道:“今日杀人者,自断一臂!”声如雷霆,惊得林中夜枭乱飞。
马奕骤马挺槊,寒光过处,四名西凉骁将咽喉绽血。槊尖抵住董卓咽喉道:“某这槊饮血三百石,不差汝等腌臜血!”董卓肥躯颤抖,汗透重甲,终是扔下佩刀道:“陈将军……误会……”
陈战护驾还朝途中,少帝忽握其手道:“昔年先生教朕排兵布阵,可曾料到今日?”陈留王刘协凝望洛阳残月,轻吟陈战昔日所授诗句道:“丈夫处世兮立功名……”陈战接道:“功名既立兮慰平生。”君臣相视,但见东方既白,洛阳城阙渐显轮廓。
正是:
离关剑气冲霄汉,北邙忠魂映日红。
若非陈侯持节至,哪得汉祚续东风。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