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很快,文敏又想到另外一个问题,道:“已攻上城墙,何故又失利?难道正面对抗,苏灿的私兵还能与身经百战的文台部下相比?”
“此事属下也不知。”随从官回答。
“你去请文台过来。”
随从官领命退下,不久,又折返回来,禀报说孙坚身体不适,无法前来。
文敏和众将领只以为孙坚输不起,碍于面子,也不强求。
……
苏灿带人清理战场,救治伤员,安葬死者。
一夜之间,苏家将士死者四百多人,伤者一千多。虽不是很惨重,可却很丢人,毕竟是在家里窝着被人翻墙过来干的。
此事,城墙守将罪不可恕。但守将已死,其罪也无法追究。
张飞同样罪责难逃。
可看到他一身是伤,躺在床上疼得龇牙咧嘴,苏灿也只能暗暗叹息。
关羽张飞都是猛将,可人格缺点也大。在提前告知有可能偷袭的情况下,还被人摸上城墙,实在不应该。
在张郃和甘宁的求情下,苏灿也没深究张飞的失责,只是给他记了一过。毕竟,和关羽的擅自出兵,性质不同。
看完张飞,苏灿又去兵营探望了受伤的士兵。
天气寒冷,士兵躺在草席上,个个脸色苍白,包扎的伤口在渗着血水,不时发出痛苦的呻吟,看起来好不可怜。
走到药房,看到医者正在和几名士兵用容器捣碎不知名树叶,苏灿上前询问,得知这是常用的一种药草,能止血。
苏灿没多说什么,只是,离开时,脸色凝重了起来。
当今医疗水平着实落后,这些原始的土方法,虽然也有一定的效果,但却让患者在痊愈的过程中经受巨大的痛苦。
他略微思索,把三族老叫来。
“什么?您要买下全城的药材?还要在城中开一家医馆?”三族老震惊。
这个时候,不是应该想着怎样应对敌人吗?
“是的,您在村口弄块地,再盖三间房,图纸我一会画给您,安排工匠今日就开始动工,越快完成越好。药材可以先买回来,并对外张贴告示,即日起,收购药材,有多少收多少,鼓励老百姓上山去采。”
“少族长,此事……是否等战事完成再做?”
“等不了,这次的病人,还有接下来的战争都有伤员,务必尽快把医馆建起来。”
见三族老还犹豫,苏灿又道:“此次的战争,如果败了,我们所有的钱财都会被抢走,所以,不要吝啬财物,该花的花。当然,我也可以告诉你,我们不会败。”
他的眼神坚定,信心满满。
这不是盲目自信,而是基于他的底蕴和布局。
如果是白天,依靠强弩和诸葛连弩,以及高耸的城墙,敌军再多也不是那么容易登上城墙。
加之,他还有一枚暗棋,必要时,可以给予敌军致命一击。
不久,三族老带人把整个青州城的药铺都扫荡一空。他又依照苏灿的吩咐,在城里找了十几位药房先生和药郎。
如今经济不景气,百姓手里没钱,无论是药房先生还是药郎,都过得很艰难,连养活自己都难。
苏灿让三族老给他们丰厚的待遇,让他们全部到苏家医馆工作。
由于在过去的一两年里,苏家的纺织厂和造铁厂在青州招了不少老百姓,而给出的待遇,确实让人嫉妒。
因此,这次的橄榄枝一伸出去,就轻松把那些药房先生和药郎都拉了过来。
苏灿将他们召集起来,见面的第一件事,就是每个人先发5石的粮食和一个月的薪水。
这种没干活就拿钱的事,让一群老先生一愣一愣的,收得有点忐忑不安。
“少主,俗话说得好,无功不受禄,我们刚来,您就给予我们这么多的财物,实在让我等惶恐。”一位年迈姓李的老先生颤颤巍巍道。
“大伙都需要吃饭,这些财物,只是提前拨付给大伙,各位用劳动换取报酬,何须惶恐?日后医馆建起来,还需要劳烦各位劳心劳力。”苏灿说道。
一群人闻言,都知道遇到了大方的主,纷纷作揖拜谢。
苏灿做完收拢人心的事,直接进入正题,拿出一张药方递给李信。
李信是在场中年纪最大的,已经四十九岁,在青州城也算有点声望,自然就成了这群人的头。
李信接过药方看了一眼上面的药,道:“少主,这是?”
“七厘散的药方,劳烦先生按照这个药方拾取,研磨成粉。”
李信又认真重新看了一遍,喃喃念出声:“血竭片、麝香、冰片……”
他也是个干事的人,在略微熟悉后,就安排其他人开始按着药方捡药,分工研磨,包装。
没多久,第一份七厘散就被研磨完成。接着,一份接着一份,全部被包扎好。由于这些人都常年接触药材,所以,效率非常高。
苏灿让李信把药方收好,并告诉他,药方只允许他一人看,不能外传,否则必追究责任。
包括医馆的其他人,也都不能去窥视药方,更不允许私自制药。
苏灿建医馆的目的,是改善医疗条件,除了方便士兵的疗养,还对外接待普通老百姓就诊拿药。
他可以少挣普通老百姓的钱,但不能不挣,更不允许别人去挣,所以,药方必须控制。
除了七厘散,他还计划去收集金创药的药材。金创药的治疗效果据说比七厘散强得多。可药材也遍布天南地北,不是青州城就能收集齐全。
当然,在不太平的年代,要去往全国各地,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至少,以现在的苏家还做不到。此事只能再等等。
苏灿守着药郎们给受伤的士兵用药。
刚入药时,士兵痛得青筋暴起,可随之平静了下来,疼痛不足之前的十分之一。
苏灿听着士兵的感受,心里暗喜,这七厘散果然有效果,止血止痛很快。
李信等人见了都直呼神奇。
很快,所有苏家士兵都被敷上了药,之前惨叫声此起彼伏的情况不再存在。
这一幕,被对面的徐琨和俘虏兵看在眼里,眼珠子直溜溜盯着看。
苏灿没有食言,并未对他们做出虐待的行为。甚至,还将他们安置在苏家一栋独立的院府中。
注意到他们渴望的眼神,李信问苏灿,道:“他们也要上药吗?”
苏灿看了看徐琨,不假思索道:“苏家的士兵是为守护苏家受的伤,应该救治,他们是因为攻击苏家受的伤,如果也救治,那对苏家的士兵而言,是否就不公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