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了始末,终究不忍心再追责,罢了。
刘黎拜别了安氏夫妇。浑浑噩噩走在路上,思虑了很久,再三斟酌该如何回答张临的告白。却没注意角落里有几双眼睛,正盯着孤零零的刘黎。
“嘣”一声闷响。
周围一片漆黑,细听上还有阵阵的呜咽。老旧的门面被打开,一簇簇光线疯了一般,刺激着双眼,短暂的失明下先听到声音。
“大嫂,近日官府查的严。我跟兄弟们可是费力好大的力气,才抓到这落单的肥羊。”
刘黎逆着光看清些来人,是个身材姣好的女子,听,身边的小厮都称她为大嫂,正说话间,那女人缓缓走了过来,神情似有些诧异又恢复了正常。
“长得倒是不错,就是这身材干干巴巴。多和些稀食,催胖些才能卖个好价。”
那女人随手扔了一个钱袋,贪婪的目光细细数着多少,而后又转移到,屋子里的角落。小厮互看会意了几眼,刘黎死咬牙关,逼着自己镇静。可未等他们有所动作,那女人便先开口。
“我屋内还缺个丫头,带着她跟我走。”
得救了,刘黎心里想。
一路昏沉,在睁眼时刘黎被带到一个妓馆名曰“相思馆”。只是猎奇的是,这里的女子不需倚栏卖笑,站街迎客,相思馆也显少会来人。
来往的小厮也奇怪,各个脚底生风,以至于刘黎妄想逃跑,几次也不得成功。
起先,只是安排些送茶水的活,再后来被抓回来次数多了,便被馆中管事之人罚去后厨打扫的活。相思馆从不对外采买吃食,一切吃食来源皆来源于府中后厨。
相思馆上下人员众多,每人需要的吃食量也极大,炊烟从晌午漂到夜晚。馆内墙壁到处都是黝黑的油渍,刚踏进呕吐不止。后厨见来了新人,便毫不客气的把所有脏活累活都安排给刘黎。
许是快入冬的缘故,长时间的浸入冷水,始得葱白的玉手爬上红紫色的瘀块。殊不知这一切都被那个馆中颇为神秘大嫂看在眼里。
“那个谁,去把花瓣送到蛰居。”
刘黎听后,唯唯诺诺的应声。这一年多的所见所闻,早已教会刘黎什么时候该内敛。
只要有机会接触到外界,只要能逃出去,一定要杀了相思馆所有人才解心头之恨,刘黎心里这样想着。
正是这个信念,刘黎一直在后厨表现的很好,好到旁人都以为她认命了。
蛰居就是大嫂的房间,推开门水汽盎然,木桶里背对着沐浴的正是那日的大嫂。听到扣门响动,沐浴的美人缓缓睁眼,刘黎端着盆,将花瓣细细洒入桶内。来时观察了一路,这是最佳的时机。
“姑娘,可是乏了?”
刘黎当然知道这相思馆上下都尊称她为大嫂,只是确从未听闻也没人见过她的丈夫。想必这大嫂是早年丧夫,亦或者和这相思馆的其他女人一样,都是有心人培养出的瘦马。
“恩”
姑娘这一声许是很受用,盯着的目光开始放松下来。沐浴的美人哼哼作答。
“姑娘,在我老家时学过一套按摩手法最是能解乏。姑娘可愿一试?”
“那便试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