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道张角,拜见陛下。”
刚刚被东厂的番子押送过来,无需任何人通禀,张角径直便跪在了地上。
陆铭见状不由好奇道。
“你见过朕?”
张角微微摇了摇头。
“贫道自幼修行,虽然道术浅薄,但对望气之术颇有研究。”
“刚刚进入东缉事厂,便察觉到这里龙气冲云直上。”
“大凉国拥有这等龙气之人,非陛下莫属。”
陆铭轻笑一声,对这番说辞不置可否。
什么望气术,什么龙气冲天。
这些对于陆铭来说,太过于玄幻了。
他十分怀疑,这是张角故意这般说的。
为的就是能够取信于自己,让自己对他产生好奇和推崇。
“朕问你,那符水果真能治病吗?”
张角闻言不由一怔。
显然,陆铭如此不按常理出牌,让他多少有些意外。
不过他调整的也很快,赧然的笑了一声道。
“回陛下,符咒不过是障眼法而已。”
“贫道会在治病之前,将这些符咒浸泡在汤药之中。”
“待晒干了后,才会使用的。”
陆铭对此早有预料,但还是出声问道。
“那你可懂医术?”
张角默然的点了点头道。
“回陛下,贫道的确略通医理。”
陆铭微微颌首,语气平淡的对着一旁的魏忠贤说道。
“既然如此,就赐张角‘大贤良师’之衔吧。”
魏忠贤:???
张角:???
他们两人听到这番话,直接呆愣在了原地。
这...什么情况?
就随便问了两句话,直接封个头衔出去?
别看这个头衔似乎只有荣誉,没有任何的实权。
可要知道的是,这个头衔乃是陛下亲口御赐的啊!
哪怕是朝堂上的重臣,也没几个人拥有如此殊荣啊!
且不管魏忠贤和张角对此事有多么震惊。
御赐头衔,乃是陆铭在得知此张角就是彼张角之后,就已经做下的决策。
须知道。
黄巾起义之所以失败,和张角的病死有着极大的关联。
作为他们的精神和实质领袖,张角可以算是那些贫民百姓们的精神寄托。
他一死,黄巾起义仅仅坚持了两个月的时间,便彻底分崩瓦解。
后世很多人猜测,张角大概率是因为长期待在瘟疫区,感染了瘟疫而病死的。
毫不夸张的来说。
张角拥有了这个头衔后,根本无须像东汉末年那般,整日待在死人堆里去传教了。
他只需要亮出名号,绝对有不少崇尚道术之人主动投奔于他。
这样一来,太平道的传道速度将会得到极大的提升。
有了太平道,再加上未来还要拉拢的白莲教。
甚至,方腊那边的摩尼教也可以试一试嘛。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大凉国何愁不灭啊!
就在陆铭畅想着未来之时,已经恢复过来的张角连忙推辞道。
“陛下,贫道不过是一个道人,何德何能担当如此殊荣?”
“还请陛下...”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呢,便被陆铭直接打断了。
“你先别忙着拒绝。”
“朕赐给你‘大贤良师’的头衔,可不是白白给你的。”
“你需时刻谨记,太平道的传教工作刻不容缓!”
说到这里,陆铭目光灼灼的望向张角。
“朕很期待,未来的大凉国遍地都是太平道的影子啊!”
张角闻言不由感激涕零。
他飘零半生,但初心却从未改变。
想到自己被当地的官府驱逐和痛斥为贼的过往,他始终坚信一个理念!
诸君唤我为贼,然我所窃何物?
今日他能得陛下如此赞誉和期待,怎能不为之感动呢?
“贫道张角谢过陛下隆恩!”
“贫道一生所求之道,非富贵、非长生,唯愿天下太平!”
“愿以此身为药,去医天下之疾!”
陆铭闻言不由微微颌首,暗中替张角接了下一句。
“黄巾副首,连方数万,此击可撼百年之大凉!”
“雷池铸剑,今霜刃既成,当震天下于大白,救苍生于水火,平天下于乱世!”
当然了,这些话只是在他自己心中响起。
毕竟,陆铭只会左零右火,雷公助我。
“好好干,朕非常看好你的!”
“只要事有所成,朕将太平道立为国教。”
“而你,将会是大凉国第一任国师!”
听到这番话,张角已经连谢恩都做不到了。
此时的他跪在地上,一边叩首一边流下激动的泪水。
陛下以国师待我,我必不负陛下信任!
送走了满脸感激的张角,陆铭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能做的,他都已经去做了。
现在要做的,就是静静等待那些撒出去的种子发芽了。
“陛下。”
刚才一直处于呆愣状态的魏忠贤,此时终于算是转醒过来。
“张角不过一介江湖术士,您何必如此礼遇?”
“甚至,还敕封他为‘大贤良师’呢?”
陆铭闻言不由轻笑一声。
“大伴是觉得,朕此番做的不妥吗?”
魏忠贤连忙摇了摇头回道。
“奴婢不敢。”
“奴婢只是担心,陛下隆恩过重,引起无端之人的妄议。”
陆铭意味深长的深深望了一眼魏忠贤,却并未接他的话题。
反而话锋一转道。
“朕听说,大伴家中还有一个兄弟。”
“却不知道,此时他在何处?”
显然,陆铭是觉得魏忠贤做事兢兢业业,想要给他一些封赏了。
作为一个阉人,没有子嗣和后人。
官面上的奖赏自然给他的家人是最好的了。
也不需要太好,只需要弄个闲散官职就足以了。
毕竟,他刚刚擢升了严世蕃。
即使有严嵩为他站队,可若是再贸然去擢升魏忠贤,必然会引起朝堂重臣们的反对。
魏忠贤久随在陆铭的左右,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当下便感激的回道。
“回陛下,奴婢的确有一个兄长名叫魏钊。”
“他...此时在老家以种田为业。”
陆铭闻言不由疑惑不解的望向了魏忠贤。
“在老家?”
这有些不对啊!
魏忠贤此时执掌东厂,拥有的权力可不算小。
他怎么会没将家人接过来享福呢?
再不济,也要给个家人在东厂谋个官职才对吧?
魏忠贤闻言略微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要不是建立东厂之初,陆铭所说的那番话。
魏忠贤早就将自己的兄长一家接来京城享福了。
可他身为东厂的督公,又身负陛下的隆恩。
无论如何他也要以身作则,绝对不能任人唯亲、嫉贤妒能!
“陛下明鉴,奴婢的兄长一辈子都长在庄稼地里。”
“除了种地什么都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