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子对比画面定格。
长子对比心理分析直播间内,主播陈潇复杂看着。
“又为一名妹妹找到退路了。”
“二弟魏坪生被送到税务局科长苏建功收养,教育很好,对经商帮助很大。”
“三弟魏坪政被老城区区长岳建军收养,教导魏坪政学习政治知识,培养政治嗅觉。”
“两边家境殷实,对待孩子认真。”
“现在到了四妹魏俜央。”
“魏瑕在把每一个弟弟妹妹送走。”
话音顿住,陈潇忽然想到。
“你们没发现吗?现在魏坪生和魏坪政几乎已经不怎么回到魏家。”
这也代表,他们快要脱离灭门旋涡。
弹幕出现,情绪复杂。
[以魏瑕的性格,不可能让他们面对危险]
[是因为魏瑕始终在故意伤害他们,降低他们对魏家的认同感]
[只是魏瑕为了达成这样目的,彻底被家人放弃了,他没有家了]
彼时长子对比节目还在继续。
魏坪生模拟长子画面开始。
如今的魏坪生穿着廉价衬衫,故意装扮成熟。
之前通过倒卖电子产品赚了一点钱,开始投资做生意。
“老板,外面倒腾灰产的人一直在打听姓魏的一家人,他们说这家人很值钱。”
有跟着他一起做生意的小弟汇报。
魏坪生沉默,思考许久,咬牙自言自语。
“看来四妹也要送走了。”
他将自己关起来,一个人待在房间里发呆,脑海中浮现出昔日魏瑕为长子的时候。
魏瑕在农村打架斗殴,欠债赌博,一家人被迫去骆丘市。
之后魏瑕还把自己送到税务局科长苏建功家收养。
养父很温和,自己上学安全,有人辅导,生活环境也很好,还经常回魏家看望。
但后来自己不愿意回去了,因为一回去魏瑕就向养父要钱,让他唾弃厌恶。
思绪回神,魏坪生看着如今自己为长子,恍惚般喃喃。
“那一世明明没有什么压力,为什么模拟长子这么难?”
“魏瑕那时候明明吊儿郎当就过去了。”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小房间里,魏坪生怔然良久,心存疑惑。
只是片刻后再度咬牙,神情疲惫。
“扛不住也要走!”
病房内。
主持人看向魏坪政,复杂开口。
“因为那个时代,有魏家长子扛住一切,但模拟中没有,所以一切变了。”
“因为他扛住一切吗?”
主持人话音落下,魏坪政那一刻眼神恍惚。
从最初灭门开始,魏瑕用警方和山民掩护。
之后被追查,又亲自抵达黑矿,算计贩毒集团。
之后更是打入贩毒集团,准备将之连根拔起。
短短一两年布局,魏瑕已经报仇三次,将弟弟妹妹都牢牢保护在身后。
这位魏家长子什么办法都试过了,就是没有试过逃避。
他忽然看向病房,奄奄一息的颓靡身影,这一年也不过四十几岁。
三十年前,魏瑕刚刚十几岁。
“那他之后怎么度过这样漫长人生?”
他不知道魏瑕最终选择走什么路,但似乎每件事情都有不为人知的一面。
魏坪政攥紧拳头,面前出现新画面。
96年五月,东昌省骆丘市,天气炎热。
街头矗立电话亭被刷成明黄,有人排队等待拨通。
年轻男女扛着音响,穿着喇叭裤,摇头晃脑聚在一起跳舞,格外时尚。
游戏厅里不少少年围在一起,看着操作杆晃动噼啪作响。
这年代彩色电影投影在这里不多,所以买票入场的人络绎不绝。
街头还有小商贩贩卖皮带,白衬衣,黑墨镜和尖头大皮鞋处处可见,都市女郎穿着宽肩收腰大衣昂首挺胸。
不远处,学校内悬挂钟声敲响,传来朗朗书声。
人群中,还有偷偷摸摸,染着黄毛,纹身伤疤遍布的青年行走。
赫然正是魏瑕。
算算时间,身为教授,汤汝陇也该上班了。
之前他查过,汤汝陇上午有课。
果然,人群中出现抱着书本身影,正在购买报刊。
魏瑕也凑在人群中购买,像是巧合一样,看着汤汝陇惊讶开口。
“汤教授。”
汤汝陇夹着报刊回头,入目身影黄毛刀疤,纹身狰狞,让他下意识心生嫌恶,冷声回应。
“哪位?”
魏瑕笑嘻嘻凑到身边,开口。
“您不认识我,我可听过您的名字。”
说到这,他装模作样看了一眼四周,压低声音。
“汤教授,听说你们一直想要个女儿,要孩子不要?”
汤汝陇听到,面色一变,掏出手机径直报警,魏瑕甚至没来得及阻止。
电话挂断,汤汝陇才愤怒开口指着魏瑕。
“你知道贩卖人口是什么罪吗!混账!”
“年纪轻轻干这些丧尽天良的事,等着警方过来吧!”
魏瑕也不害怕,连忙摆手。
“嗨,汤教授,我不是人贩子,你看照片。”
“这是我妹妹,听话的很,只是家里太穷了,我在外面赌钱手气不好,欠债太多。”
汤汝陇没说话,只冷冷看着。
人群中黄毛接到示意,凑上前来,一把抓住魏瑕领子。
“孙子,挺能躲啊,躲,看你往哪躲!”
“这是你家里人?穿的人模狗样的,有钱就快点替他还了!”
说到这,黄毛故意还看了一眼汤汝陇,神色狠辣。
黄毛配合演戏,但当他提起拳头一度挥不下去,直到魏瑕恶狠狠瞪了他一眼。
黄毛无奈一拳对魏瑕打去。
砰!
“还,我还,黄毛哥,马上就有钱,我妹妹值钱。”
脸肿起老高一块,魏瑕还笑着躬身,谄媚点头。
汤汝陇见状,忍不住怒斥。
“混账!拿妹妹换钱,你算什么东西!”
“我妹妹能做饭洗衣服,学习也好,以后说不定能给你们当个管家不是,花不了多少钱。”魏瑕只是捂着脸笑着。
他看着汤汝陇,知道他心肠慈悲,一直想要个女儿。
拯救一个小女孩,还能圆梦,他不信打动不了汤汝陇。
“滚!”
汤汝陇怒斥时,警方也已经赶到,被带走时,魏瑕耸肩,无所谓开口。
“那就弄到农村去看看呗。”
“总能赚点钱。”
这一刻,汤汝陇怒火汹涌,也无奈取消报警,给了魏瑕一张名片。
“拿着,滚!”
深夜,魏瑕带着黄毛再度出现在汤汝陇家窗外,他连续三天蹲在巷口数那家晾晒的童装。
汤家的房屋就立在居民楼东头,三层瓷砖贴面的阳台上晾着蕾丝窗帘。
每天不重样的蓬蓬裙,昨天甚至看见女主人往晾衣绳上挂了一双红皮鞋。
那是汤家昔日女儿的,十年前汤家大女儿意外病逝,汤教授妻子陷入偏执,一直在晾晒衣物,总觉得女儿还在
此刻那张烫金名片在裤袋里蜷成锋利的棱角,隔着粗布不断刺痛大腿。
魏瑕看着。
只有这种家庭才会好好对待妹妹。
她早就该得到被爱,被呵护,被认真对待的生活了,而不是呆在一个时刻充满危险的家。
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