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
陈一清听见四周倏然响起的警报声,心中顿觉糟糕,他明明已经检查过周围的机关阵法,却没想到还是疏漏了,甚至他还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暴露的。
“有人摸进来了!是谁在那!”手术台上原本专注试验的几个黑衣人齐齐抬头,望向了陈一清藏匿的位置。
事到如今,正面对抗,不利,任敌杀戮,不行,那就只有一条路了,撒腿就跑。
陈一清刚抬腿要跑,一名戴着面罩的男人便已闪身到他跟前,一手做势鹰爪要将他抓来,这一爪毫不留情,要是接实了,估计不死也要半残。
该死,这人出手就时奔着要命来的,你打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孩这么谨慎吗。
见身后直直冲来的攻势,陈一清明白光跑肯定是跑不掉了,在蒙面人利爪将要触碰到他的一瞬间,他一直藏在另一侧的掌中火灵力翻涌,汇聚成一道剑气斩向男人的双眼。
男人吃惊大怪,连忙回手挡下这一剑,他没料到这个看上去还是小学生的男孩面对追击还能如此流利地凝聚灵力反击。
陈一清看他停下,却不敢有丝毫耽搁,继续向着出口飞奔
“擎雷落”
一道紫雷自陈一清身后劈来,打在他毫无防备的背上,带起一片血肉淋漓,口中也“噗“地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无力地趴在地上。
还是太弱了,明明已经反应到了这一式落雷,却没法应对。
陈一清努力想要支起身来,但全身被雷电麻痹得一动也动不了。
“李院长,不是告诉过你这院子里的人不准教他们修炼吗,这个男的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不想干了!”似是蒙面人头目的男子收回手,掸了掸上面残留的雷灵力,冷眼扫向先前一直站在他们旁边的女人——这所孤儿院的院长李红棠。
“不是,不是……我怎么敢违背您的意思,我绝对是不可能教他们修炼的,可能…可能是他们自己学的”李红棠惊恐地摇头否认,随即转移目光看向趴在地上的男孩“陈一清,不是跟你们交代过不要来这边吗!”
陈一清看向眼前这个平日里总是慈眉善目的妇人,她的脸上带着仿若谎言被戳破的羞怒,好像下一秒就要扑上来将他撕碎一般。
“所以,这就是你们建立这个孤儿院的目的吗,把我们抓起来做实验?”
陈一清眼角余光瞥见蒙面头目一步步走来,大概预知到了自己的结局,今天估计是要栽在这里了。
“大人,刚好这个实验品也耗干了,这个孩子从小就比其他人聪明,说不定对你们研究大有帮助”李红棠站在原地,战战兢兢地说道。
“闭嘴,我做事轮不到你来比划。”头目眼中冰寒,一手把陈一清提起来,带到了手术台上,显然是打算按李红棠说的做。
喵的,合着你平常说最喜欢我是这么个喜欢法,你还不如讨厌我,给我个痛快。
明晃晃的白灯刺得陈一清几乎睁不开眼,看着模糊的世界中的几只大手不停变换手势,听不清的呢喃萦绕在耳边,让他的意识越来越涣散,直至彻底沉寂。
“……提取……清除……可以……”“……外面还有人……把他带上……”
打斗,喊叫,此起彼伏的爆炸声响夹杂着些微的孩童哭泣,在山林里掀起一片火光滔天,蓄势已久的武装人员朝着警报的中心区域压进,上一秒还在静谧夜色中的院落转瞬被战火笼罩。
一阵天摇地晃中,陈一清逐渐被四周嘈杂声吵动,但脑子里依旧是一团混沌,他有点分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脑海里只剩下了零星的记忆碎片。
先前被雷电击中的伤势未经处理不断恶化,让他才有些清醒的大脑又变得昏昏沉沉,恍惚中,他看见几个全副武装的黑影朝他跑过来。
“总指,这里是第三突击小组,我们在山脊下处凹穴发现一个小孩,应该是他们刚才带走的那个,全身多处受伤,有被灵力攻击迹象,希望医疗救助。”
“我们已经定位,做好标记,救援已经出发,继续追击。”
“小海,小狗,你们俩留在这,其余人跟我继续追。”
“是……”
…………
“那你有没有听到他们说他们要干什么,或者你有没有感受到身体有什么异样,可以全都说出来,我们有专门的医生会帮你检查的。”
把听到的叙述记录完后,女警重新看向病床上看起来神色有些茫然的小男孩,心中不由得浮起一阵可怜的情感,才10岁大的小孩子,本来就没了爸妈,好不容易有个安身之所,还要被一群疯子抓去做实验,也是命苦啊。
陈一清起初看见明亮洁白的天花板还有点懵,不过在女警的诱导式提问下渐渐想起了些零星的记忆碎片,也明白了自己现在是什么处境。
自己约摸,也许,可能,大概是穿越了,穿越到了一个同样叫陈一清的人身上,从他最后的点点记忆来看,原本的陈一清应该是在那帮人的实验里趋势了,才让自己穿越了过来,虽然还有满腔疑惑,但还是先把面前的女警打发走再自己慢慢思考比较好。
“我就只记得这些了,他们也没说过自己要做什么,至于身上,虽然很痛,但也没有其他什么感觉了。”
“这样啊……”女警合上笔记本,稍稍沉思一会道:“那你就先好好休息,要是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可以去找医生,也可以去警察局找警察哦”
“嗯,谢谢姐姐!”陈一清感觉对方好像挺喜欢小孩的,没怎么为难自己。
“呵…”女警听着这声姐姐很是受用,轻声笑了一下,起身走到门边提醒了一句,“那姐姐就走了,对了,住院费是算我们警局的,你只管养好身体,拜拜。”
女警说完把门拉上,独留陈一清在房间里默默思考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