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今日粮价110/文。我们还购买吗?”
粮价涨的太快了,仅仅五天,幸好之前公子下手果断,不然只怕扑场空。
“有多少粮?新粮?”
王超翻看了一下账册:“不多,因为涨价的原因,咱们只在50文购买了2日,手中三十万石,小钱还剩下300万。”
“也就是购买了1700万左右的新粮?现在有三十万石的新粮。”
王超点点头。
“好,辛苦了!”刘琦略微沉吟,眼神如刀。
“现在,所有的驮马上货,带上大部分商队的人,北上并州简单行商等待下一步。”说着从怀中掏出来吕布的亲笔信递给,王超:“别忘了带上之前让你留下来的钱,那是买命钱,顺便给这位张扬此事,带上百万五株。”
王超疑惑?
“为什么要带上粮食走?”三十万石的粮食不是小数目,这些粮食运起来很费劲,而且并州近来没什么战争,粮价不高,这么多粮草,恐怕卖不出好价钱。
刘琦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看向文聘和黄忠:“你们觉得呢?”
文聘摇了摇头,说实话,最近一段时间刘琦的做法,他是一点也没看懂:“不知道,但是护卫我准备好了。按照公子之前吩咐的,除了原有的五百户卫,那一千五百候补我也简单的训练了。
还发展了五百候补。其余的人,我觉得不划算,五贯钱的安家费他们配不上。”
刘琦笑着摇了摇头,这文聘挺会给自己省钱的。
徐荣那边强力建议的一些人,他愣是不要。
徐荣为此还找了自己两三趟。
那些将近两百人,多是多少有些伤在身,不适合军武搏杀,但是这徐荣的面子得给。
干脆扔给了黄忠训练了一番,真成了他的护卫。一群赤手空拳的护卫。
“汉升,你说说为何?”
黄忠闻言思索了一番:“董卓?”
刘琦点了点头:“汉升下次自信点。这么短的时间,仅仅咱们购买,如何能让这庞大的市场粮价暴增?董相国,动手了!”
“三十万新粮少吗?”
众人齐齐的摇头,打仗时候的粮草,指的是粮还有草。一匹战马一日可是要吃二十五斤左右的材料。
如今刘琦手中的可是实打实三十万石新粮。
“董卓可不讲道理。这本就是他布下收割世家的局,咱们捞了不少好处了,还不跑,等着董卓查抄吗?
有没有注意到,西门如今出城的人数在增加?”
王超点了点头。
“那是世家迁移的动向,世家已经动了。这粮也就放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人家能带走。
咱们不趁这波走,那就走不了了。所以快速北上。那些护卫若是愿意带上家人,那便走,但今日必须走。
迟则生变。”
王超点点头,瞬时就冲了出去,这些粮可是他几宿没睡,挨个粮行敲门才弄来的,可不能让董卓抄了去。
“公子你不走吗?”
文聘突然问道?
这倒是把刘琦问住了:“我走什么?能去哪?董卓要的是粮,是马,是物资。他又不要我的命?我走什么?”
文聘闻言讪讪一笑。摸着后脑有些不好意思。
“汉升,我还是有点不放心。王超那边人数不少,别出现岔子。你得跟去一趟。知道黑山黄巾吗?”
黄忠点点头。他也是手刃过黄巾的存在:“曾经听闻,那黑山的头头叫张燕,武艺不错,在冀州闹的挺凶。”
“你去,跟他们联络一下。粮可以给,要什么让他提要求。我需要的是,让他接纳一批新的“黄巾”。独立的。”
黄忠略微微思考:“公子是想要拉出一支难民队伍?”
刘琦在桌上敲了敲:“文聘学着点,你的书看哪去了?”
文聘憨而不语。
“有把握吗?”刘琦看向黄忠。这件事很重要。
“有粮就行,只不过三十万石,并不够。那便号称百万,分了他们,我们的人手拉不出来很多!毕竟黄巾没有地。这可是个大口子。”
“无妨,权宜之计。而且谁说我们只有这些粮食了?”
文聘黄忠皆是不语。
“陈粮啊。这可多的很,董卓看不上。”刘琦双指搓着艾叶:“所以文聘接下来,继续收粮,陈粮,有多少要多少。”
“公子英明。”文聘简直觉得自己公子犹如张良在世。
“去吧!汉升,速去速回。这洛阳终局还需要你。”
“公子你还有谋划?”文聘感觉自己脑子都要不够用了,这段时间这么多布局,结果看少爷的意思这只是开始?
“问那么多,赶紧去,别耽误时间。”
直到书房只剩下自己,刘琦重新点上艾草,眸中晦暗不明。
董卓的举动和他猜测的差不多。
接下来,粮价会被抬的很高,很高。这百万人口要吃苦头了。
不仅仅世家,这段时间平民手中的新粮都被调出来了,除了全家可以挨到下一次秋收的口粮,只怕没有什么存货了。
可是哪里还有下一次秋收?
十月了,冬季迁徙,等稳定下来,哪里还有时间去开荒?误了春耕,得到下下下一次秋收了。
旱灾蝗灾是在哪一年?
希望这点陈粮,能让你们有活下去的希望吧。
······
“这粮价,怎么涨的这么快?”
“天呐,180文了,亏了亏了!我只是想给儿子换点新衣裳过年啊。可是,可是······”
“完了,全完了!”
百姓卖粮无非是为了换些其他的生活物资,这几日粮价一天天的下跌,不卖难道等粮食更不值钱吗?
可是现在盐、布是换来了,可是这粮价,已经比之前还高了。
还好,还好,留下了应该有的吃食,勒紧裤腰,也算是能熬过去。
“主家跑了······”
一声呼喊,让所有人怔住了。
主家,就是他们的地主。地主不见了。
“你说什么?”老者看着那撞入人群的疯魔青年。似乎没有听见。
“我说,主家跑了。那些地主大族都跑了。洛阳已经没有大族了。迁都,迁都,真的要迁都了。可是我们怎么办?”
老者手中的布掉落在地上,双眼无神。
火烧洛阳,迁都长安。
这八个字,他们都曾嘲笑过。这里可是都城,这两百年的汉,都城都在这里。
外面的贼人也好,义士也好,打不进来。
他们的日子只会是安安稳稳的过。
但是现在,这八个字,仿若真实的景象在老人的双眼中不断的闪过。
他看到了自己被那烈火吞噬,还有他的儿子、儿媳、以及身旁的小孙子······
“董卓强令世家西徙,洛阳粮价陡涨至一百八十文。百姓惶惶,有老叟泣曰:「主家尽遁,吾等何以活?」时琦命文聘广收陈粮,暗囤于郊野。或问其故,琦曰:「董氏焚洛在即,陈粮虽贱,可活饥民。待火起时,粟为兵戈,民为士卒,方显今日之蓄。帝以己粮资助之,然粮少而民多。帝心甚通。兴汉之心日益坚定。
——旧兴汉书·兴汉帝·本记
“忠至壶关,以粮二十万石赂张燕,约曰:「流民入山,自立营寨,勿扰商道。」燕许之,遂纳流民数千。忠返洛复命,琦抚掌曰:「汉升此行,埋子于棋枰。他日烽烟起,黑山可为奇兵。」”
——就兴汉书·黄忠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