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的指尖触到尸骸的瞬间,白骨突然化作星沙。那些砂砾在空中凝成婴孩的轮廓,眉心赫然跳动着与他一模一样的剑纹。苏清雪突然呕出冰晶,冰凰纹路在她后背展开光翼,不受控制地扑向崖壁——那里刻着的最后一句剑诀,分明是林震天教他的“天河倒卷“!
“别碰那些字!“璇玑的声音从星沙中炸响。崖壁突然活过来般蠕动,剑诀文字化作漆黑锁链缠住苏清雪脚踝。林墨的天命剑斩在锁链上迸出火星,却发现链环内侧刻着细密的生辰八字,全都是他轮回转世的时间。
重明的虚影在冰魄剑中显现,星尘手掌按在剑柄:“用你的血激活冰凰本源!“林墨毫不犹豫割破手腕,鲜血浸透剑身的刹那,整座星陨崖开始崩塌。无数时空碎片如镜面旋转,他看见不同轮回中的自己:
第一世的他抱着婴儿尸骸自爆星核;第三世的他亲手斩杀魔化的苏清雪;第九世的他与天魔皇同归于尽...每个时空碎片里,璇玑的星绫都缠绕在关键节点,像是刻意引导着宿命走向。
“这才是轮回蛊的真相!“苏清雪突然尖叫,她的瞳孔完全化作冰蓝色,“我们不过是蛊虫,在时之瓮里重复厮杀!“
崖底最深处的星门轰然开启。门内走出的不是天魔皇,而是浑身缠绕因果线的林震天。他的左眼跳动着星核之光,右眼却是天魔皇的重瞳:“墨儿,你终于走到这一步了。“
林墨的周天剑阵突然失控,九道剑气刺入自己的气海。剧痛中他看清了真相:父亲当年斩下的天魔皇右眼,早已在三百年前就移植到自己体内!那些轮回中的惨烈结局,都是为喂养这只天魔之眼的养料!
苏清雪的冰凰光翼突然暴涨,她撞向星门的动作决绝如殉道者:“林墨,杀了我!“冰魄剑贯穿她心口的瞬间,剑身浮现出完整的《天命诀》终章——这根本不是修炼功法,而是镇压天魔之眼的封印阵图!
璇玑的星核突然从虚空坠落,精准嵌入林震天空荡的左眼眶:“师尊,该醒了!“星核光芒大盛,映出三百年前的真实画面:林震天与重明共同施展禁术,将天魔皇一分为九镇压在九重天,而代价是每隔百年就要用至亲之血加固封印。
林墨的天魔之眼突然灼烧,疼痛让他看清星门后的真相:八具与自己容貌相同的尸骸悬浮在虚空,每具尸体都缺少不同的器官——那正是他轮回九世缺失的魂魄!
“现在,该物归原主了。“未来林墨的声音从星门内传来。林墨感觉魂魄正在被撕裂,前八世的记忆如毒蛇钻入识海。苏清雪残破的冰凰纹路突然缠住他的手腕,将最后一丝清明注入他即将魔化的右眼。
重明彻底燃烧星尘,在时空中撕开一道裂隙:“去第八重天...找到最初的...“他的残影消散前,手指向林墨心口——那里跳动的不是心脏,而是第九块天命碎片“破军“!
星陨崖彻底崩塌时,林墨抱着苏清雪坠入第八重天的血海。咸涩的海水灌入口鼻,他在濒死之际看到了最初的真相:
浩瀚星海中,真正的林墨白衣如雪,怀中抱着婴儿时期的自己。而他身后跪着的,是刚刚剜出星核的重明,以及...眉心点着朱砂的苏清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