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的午后,影院内一片爆火。
宁毕书从电梯里出来的那一瞬间,简直以为自己是穿越了。
敢情刚才二楼的餐饮区里没人,原来是所有客人全跑这儿来了?
“哇,好热闹啊……”萧洮洮太久没来过这样的公共场合了,她下意识地感觉有点紧张,居然主动挽住了宁毕书的手。
宁毕书略感惊讶。
在他的计划中,这起码得是第三天、第四天才能走到的进度。
不过不管那么多了。
既然又进一步,那自然是极好的。
“是啊,说明电影口碑和质量好,才有这么多人过来看嘛……”
宁毕书内心已经在唱太阳出来我爬山坡,可依然满脸淡定。
任由萧洮洮挽着,走到排队的长龙后面。
不少排队的人这时看到宁毕书和萧洮洮这对组合,则不禁投来略显异样的目光。
宁毕书今年30多岁,但多年积劳下来,桑仓的社畜气质却是无论如何也遮掩不住的。
非要往大了说他有40岁,其实也有人信。
不算太老,可绝对也谈不上年轻。
而萧洮洮呢,那是真的水嫩得跟个刚成熟的水蜜桃一般。
可要说她是宁毕书的女儿,似乎又略显大了些。
然而要说萧洮洮是宁毕书的小情人——
两个人穿得其实都不怎么好。
一身的杂牌,怎么看都不像是有钱人包养女大学生。
宁毕书自然察觉到身边投来的那些目光,但他内心很淡定。
现在股票账户上那1000多万的资产,给了他十足的底气。
哪怕负债率高达99%以上,可那又怎么样?
这么多钱,是一般人说欠就敢欠的?
一群怂逼,活该你们只能用羡慕的眼神看老子。
我踏马现在就是遇到机会就敢下手!
反正我也活够了!
你们敢吗?!
宁毕书越想越得意,没一会儿排到队伍最前面,买了两张票,又给萧洮洮买了桶爆米花,两个人趁着电影还没开场,便跟情侣似的,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来。
萧洮洮天真浪漫,听信宁毕书说自己手脏不方便,给叔叔喂起了爆米花。
宁毕书又装作不乐意的样子,不情不愿地一口一口吃着。
看得萧洮洮直笑道:“叔叔,你不要不好意思嘛!”
精神完全放松下来的小红帽,还自以为拿捏住了大灰狼。
宁毕书仿佛看到某个进度条在飞速往100%的终点靠近,就在这时,他忽然问道:“洮洮,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带你来看这部电影吗?”
萧洮洮问道:“为什么啊?”
宁毕书一笑,说道:“因为这部票房的好坏,和我有直接相关的利益关系。某种意义上,我也算是投资了这部电影。”
“真的?”
萧洮洮一惊,可盯着宁毕书看了看,又笑道,“我才不信咧!你哪有这么多钱!”
“你觉得我没有吗?”宁毕书神色平静淡然地看着萧洮洮。
脸上的那份沉稳,和眼底里自信的笑意,一下子就把萧洮洮给镇住了。
“真的?”萧洮洮不可思议。
宁毕书道:“过几天再告诉你。”
“哇……”
萧洮洮很是惊讶,“叔叔,真的看不出来啊,真是人不可貌相……”
她越来越放松,自然也越来越没大没小。
宁毕书其实不喜欢女人这么不懂事。
可萧洮洮年纪还小,不成熟也很正常。
再说了,宁毕书现在,巴不得她越不成熟越好。
不然怎么可以轻易拿下?!
“我怎么不可貌相了?”宁毕书微笑道,“我这卖相很差吗?”
“也没有啦,你还是……”萧洮洮微微一犹豫,说道,“反正长得不算我不喜欢的那种类型,如果收拾一下,我觉得……应该还是在我的可接受颜值范围内的。”
“我靠。”宁毕书好笑道,“洮洮,我拿你当小朋友,你居然垂涎叔叔的颜值?”
“什么呀!我没有!我就是说心里话嘛!”
萧洮洮撒娇似的,挽着宁毕书的手臂也更自然和亲密,一通激动了,又小声说,“叔叔,我感觉你就像我爸爸一样,我感觉在你身边好温暖,特别放松和安心……”
“哈,谢谢夸奖哈。”宁毕书笑了笑。
萧洮洮又得寸进尺,笑道:“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这部电影有你的投资啊?”
这话马上吸引来边上不少竖着耳朵听的客人的注意力。
宁毕书神色一正,小声道:“这里人太多,等下回去再说。”
萧洮洮见他这么认真,终于也消停了。
“好吧……”她乖巧地点点头,又拿起一颗爆米花,放到宁毕书嘴边。
宁毕书很规矩地咬住,嘴唇完全没碰到萧洮洮的手指。
萧洮洮歪着头,看着宁毕书正经的样子,忽然吃吃地笑了笑。
“怎么了?”
“没什么……”
“哦。”
“……”
宁毕书时而温暖和蔼年轻态,时而一本正经很稳重,调动着萧洮洮的情绪。
萧洮洮也不由自主地,跟着宁毕书的状态跑。
十几分钟后,电影开场。
宁毕书主动地拉起萧洮洮的手,说了句:“别走丢了。”
萧洮洮这次丝毫没有挣扎,只是真的跟孩子一样抗议道:“你当我是小孩啊!”
“你本来就是小孩。”宁毕书说道。
两个人手牵手,找到相邻的座位坐下来。
萧洮洮很是有些兴奋,看广告的时候就满心欢喜,对宁毕书道:“叔叔,我好久没看过电影了,上一次看好像还是在上初一的时候……”
宁毕书飞快在心里计算了一下。
萧洮洮的房子是18年买的,她现在上高三,也就是7年前,她那会儿应该还在读小学五年级。假设爆雷的时间在20年之后,也就是差不多她上初一、初二那会儿。
这么一算,萧洮洮确实没乱说。
她家里的经济情况,应该就是她上初中的时候就开始恶化。
然后到了高中,就完全翻不了身了。
所以她爸爸才会跑去当海员。
可能一方面是为了挣钱还债,另一方面,也肯定存了几分躲债的心思。
萧洮洮跟着她妈妈,被迫在金陵继续上学。
很可能也是因为没法回老家去。
只能等萧洮洮先考上大学,往后再走一步看一步。
宁毕书几乎是一瞬间,就把萧洮洮家里的情况,99%地猜中了。
“你也不容易啊……”宁毕书很温柔地回应道,“在最敏感的年纪,遇上家里出事,这几年,过得很辛苦吧?”
萧洮洮闻言,身体微微一抖。
她何止是敏感,她简直就是一直在过敏状态里没出来过!
宁毕书这一句话,无比精准地一下就直中萧洮洮内心,自认为最脆弱的那一点。
她顿时眼眶一湿,紧紧挽住了宁毕书的手臂。
脑袋往宁毕书肩上一靠,呜咽道:“叔叔……”
“好啦,没事了,都会好起来的……”
宁毕书轻轻摸了摸她的头,“老是动不动就哭,哭多了影响你绝美的容颜。”
“噗~!”萧洮洮顿时破涕为笑,轻轻一打宁毕书的肩头,吸了鼻子,把眼泪憋了回去,郑重道,“我再也不会哭了!”
看着宁毕书的侧脸,心里头,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