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
金手指吗？
原本愁眉不展的李玄，瞬间眼睛一亮。
再抬眼，还真看到面前有个半透明的系统面板弹了出来。
他伸手，尝试触摸。
但是加载进度，明显并不因为它的触摸而有所增加，让他一时既期待又有些小失望。
不过他这边能看到系统面板，周遭文武百官可都看不到。
正因如此，眼下看到他如此行事，都是意外。
尤其是主位之上的女帝，看着他伸手朝自己方向虚空抓握的表情和模样。
眼眸深处更是掠过一抹外人不易察觉的柔色。
恍惚间，她像是看到了三年多前的那个雪夜。
少年亲王将虎塞入她掌心时，也曾做了类似的动作。
不过当时他对着的是整个京都。
少年亲王告诉她，只要有他在，京都乃至天下唾手可得！
不过这一抹柔色，很快就被决绝和冷酷所取代。
因为她早就不再是三年多前，那个柔弱无依的少女了。
成大事者，最为忌讳的，就是感情用事！
她之前是和这燕王之间有过一段暧昧时期，但那都是为了帝位，虚与委蛇罢了！
棋子，永远都是棋子！
更何况，是燕王这样的棋子。
只要他在京都一天，外人就有一天会记得，她武明空的帝位，究竟是靠着谁拿到的。
只要他还在京都一天，世家和寒门之间的矛盾，便就只会继续加剧，不会停下。
所以，她必须要这么做！
送他去匈奴和亲，能不能稳住漠北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稳固朝局。
是让天下的百姓知道。
这天下唯一不可被替代的，只有她武明空！
越是想。
武明空心便越是坚定，面上表情也越是冷酷。
下方群臣一直在默默关注着武明空的神态。
看她时至此刻依旧没有半点心软。
终于彻底摸清了武明空的心意。
深吸口气后。
世家出身的兵部尚书，第一个站了出来，朝主位上的拱手请示道。
“陛下！”
“燕王执迷不悟！冥顽不灵！”
“陛下，臣请即刻诛杀燕王，以……”
“啪！——”
但这话还没说完。
李玄一巴掌就已经甩在了他的脸上。
“你……你打我？”
兵部尚书被李玄的一巴掌给直接抽懵了。
但李玄看他这样，却也不答。
而是他伸手摸向了自己的腰间。
抽出了那紫电剑的剑鞘。
“不......“
兵部尚书喉头刚滚出半个音，紫电剑鞘已携着玄铁撕裂帛的锐响再度劈落
李玄今次提着剑鞘，就像是提着一根哨棒，一棍子接着一棍子，朝着兵部尚书身上抽了过去。
看兵部尚书如此。
场中群臣都觉寒蝉若惊。
在场明明半数都是武将，尸山血海都不曾皱一下眉头，今次竟无一人敢拦。
轰轰轰！——
殿外铁靴声如惊雷碾玉。
三百御林军鱼贯而入刹那，汉白玉铺就的地砖突然映出森冷寒光。
当首统领玄铁面甲落下时，暗格里藏的袖箭正对李玄后心
也是大批身负铁甲的御林军冲入殿中后。
众人这才内心稍定。
武明空端坐于龙椅之上，一直观察着众人反应。
等御林军入场后。
这才伸手。
此刻不过随意一个拂袖。
真气如针，竟是立马就将李玄手中的剑鞘给打飞了出去。
在那冷声道。
“燕王早就被废，尔等竟然还怕一个废人？”
是阿。
他都已经是个废人了。
我们何必还这么怕他？
想明白这个。
刚被打得缩成一团的兵部尚书，忽然瞪眼，腾地一下，就从地上站了起来。
但这还没等再有所动作。
从刚刚开始一直沉默的宰辅陈元楼，却是忽然开口，又叫住了他。
“够了，都住手吧，漠北人要的……是活的祥瑞。”
“若是今日李玄因此有任何闪失，兵部尚书难道要代替其去和亲么？”
陈元楼一脉，四世三公，为世家领袖。
他都站出来这么说了，兵部尚书哪里还能反驳。
一时间。
脸颊涨红，恨不得直接找个地缝钻进去才好。
不过今次兵部尚书究竟如何反应，在场却无一人关注了。
包括武明空在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场正中的那个白衣亲王身上。
良久后，还是武明空开口，居高临下朝着李玄又问起来。
“李玄。”
“人，你也打了，气你也出了。”
“都到了这时候了，难道你还想要抗旨不成？”
也是随着这话落下。
场中再次被肃杀的气氛所笼罩。
听闻这话。
周遭御林军都是默默拉开了弓弦。
陈元楼等人很自然的后退数步。
便是主位之上，武明空藏在衣袖之中的双手也是猛地攥紧。
火凤虚影在掌心盘旋。
人的名，树的影。
李玄确实被废掉了修为不假。
但过去数年来，他的强大早就如同钢印，深深刻在了众人的记忆之中。
谁也不知道，他会不会藏有后手。
若非如此。
武明空也不会在金銮殿外，埋伏如此多刀斧手戒备。
三百铁戟同时顿地。
恐怖杀气，在场中宛若凝成实质。
所有的目标都对准了李玄。
李玄自己也觉压力山大。
更觉憋屈。
但他修为已经被废，三十万大军早就被女帝接手。
今次就是想要反抗，又该如何是好呢。
想着，李玄自己也是一筹莫展。
正憋屈呢。
面前只有他才能看到的系统面板，再次弹了出来。
这一次。
系统终于加载完毕。
也是随着系统加载完毕，他面前竟是弹出了只有他才能看到的两个选项。
……
【神级选择系统成功激活。】
【检测宿主当前情境，选择激活。】
……
【选择一：果断拒绝，天下岂有和亲的皇子？宁死不屈！】
【选择完成，奖励九转回元丹！】
【服用此丹，可在瞬息之间，将修为恢复如初！】
……
【选择二：暂时答应和亲，以此为名，离开京都，回归凉州，为后续南下擒龙，颠覆大乾做好准备！】
【选择完成，奖励顶级谋士·姚广孝！】
【奖励燕云十八骑！】
……
【温馨提示：检测宿主所处为高武世界，所有奖励历史名将谋士，能力也将得到相应比例增强，后续不再赘述】
……
看到选择的瞬间。
李玄也是愣住。
只因两个选择，便意味着截然不同的两条路。
是直接反抗，还是暂时隐忍？
李玄也为此陷入了纠结之中。
不过这种纠结和犹豫，也没持续太久。
很快，他心中便就有了决断。
意念如手指，毫不犹豫，就点击在了选择二上。
之所以如此选择。
除了是因为这后续选择的物件，比起九转回元丹看起来要更加优渥之外。
更因为，后者远比前者的报复，要来的更加剧烈！
就算恢复修为，又能如何。
他之前不过只是当世一品武者而已。
要知道，这方世界武道一途，一品可不是极限。
在这之上还有不少高手。
而即便是当世最为顶尖的武者，也是无法凭借一己之力颠覆一个政权的。
反而是选择二，可行性极高。
不说那燕云十八骑，在上一世历史之中有多大的凶名。
就算光有姚广孝一人。
都是一笔极为划算的买卖。
毕竟，上一世，可就是这位辅佐朱棣，从北平藩王一路走到了永乐大帝的位置的。
实打实的造反专业户。
若能得到他的辅佐。
今次复仇女帝，才不是一纸空谈，而是能真正落在实处了。
李玄越想，表情越是严肃，眼底神色闪烁，正盘算呢。
一声低呵忽然打断了他的思绪。
“李玄！”
“你想好了么。”
“朕的耐心……可是有限的。”
说话者也不是旁人，正是武明空。
此刻居高临下，看向李玄。
眼神之中，隐隐已经带上了几分不耐。
李玄抬头反问。
“我能拒绝么？”
看他这样，所有人心中都是暗松了口气。
武明空见此，也是类似反应。
不过轻松之余，内心莫名倒是又多了几分失落。
只不过今次面对李玄，武明空却是什么都没说。
只是十分平静的挥了挥手。
“你明白这一点就好。”
“来人，拟昭吧。”
听她说话。
身旁女官立马走到龙案旁开始了研墨。
片刻之后，一份崭新的圣旨就已经草拟完毕。
女官上前，宏声宣读起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着以玄蛟筋为聘礼之绳，狼髀骨作合卺之杯。赐大乾祥瑞李玄，入漠北王帐为漠北公主镇帐！“
“特赐四爪蟒袍改制的嫁衣，着礼部以三牲血浸染。再赐玄铁琵琶骨锁一副，镌'永镇北疆'四字。好让漠北儿郎知道...我大乾送去的不是新郎官——而是件会喘气的镇国礼器！“
嘶！——
随着诏书被宣读出来。
在场众人都是齐刷刷倒抽了口凉气。
将蟒袍改嫁衣……赐琵琶骨穿心……
并非驸马，而是镇帐……
这哪里是赐婚。
分明就是要让燕王这辈子都被人钉在耻辱柱上耻笑才是。
真这么干，燕王可不只是在中原，在紫禁城是个笑柄了，就算真去了漠北也会被人看不起。
甚至最后是否真的会许配个公主给他，都是个未知数了。
这一瞬，就连刚刚一直垂首低眉，如同睡虎一样的陈元楼，也抬起了眼帘，朝着李玄所在再次投去了好奇的目光。
想看看他的反应。
但预想之中。
李玄愤怒和耻辱的模样，却没有出现。
今次李玄的嘴角反而跟着也带上了一抹似有似无的微笑。
不是李玄是什么受虐狂。
而是今次，基本是武明空宣读诏书的同一时间。
清脆的系统提示音，就已经在他脑中响起。
……
【恭喜宿主，选择完成！】
【奖励·黑袍妖僧·姚广孝，已经发放，正在王府等您】
【奖励燕云十八骑已经发放！在京郊等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