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
宴会结束。
文武百官,纷纷离场。
谢危楼与颜如意行走在一条大道上。
“谢危楼,你这次表现非常棒,本公主很好看你哦。”
颜如意对着谢危楼伸出一根大拇指,眼中充满了赞许之色。
咋就说嘛,能抄是本事,这次不就依靠谢危楼的抄诗,赢了一局吗?
其余人想要抄,还没这个本事呢。
谢危楼无语的看着颜如意:“公主殿下可别忘记,你我的约定。”
颜如意拍着胸脯保证道:“放心吧!你要的破书,我这就带你去取,那位禁制大师与我关系不错,肯定不会拒绝。”
谢危楼眉头一挑:“还有一千两银子,一分不能少,我此番抄诗,看似赢了,实则是沽名钓誉、欺世盗名,这可得背负骂名呢。”
颜如意嘴角一抽:“是吗?但我看你抄得挺开心的!”
“反正必须给钱,否则你以身相许都不行......”
谢危楼沉声道。
“哼!”
颜如意冷哼一声,立刻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这是一千两,钻钱眼里的家伙,拿去吧!”
谢危楼接过银票,叹息道:“公主殿下也别嫌弃我贪财,镇西侯府的情况你应该知道,我现在连吃饭都困难,若是没点银子,估计得活活饿死。”
“行了行了,本公主理解你!”
颜如意挥挥手。
她自然不会相信谢危楼的鬼话,之前这家伙就在颜君临那里得到不少银子,结果直接跑到赌坊,输得一干二净。
以这家伙的性格,不是去赌,就是去嫖,这一千两估计很快就没了。
“世子,请留步!”
就在此时,一道声音响起。
谢危楼看去,只见一位中年官员正快步往这边走来。
谢危楼笑问道:“原来是工部的长孙尚书,不知有什么事情?”
长孙眀笑着道:“世子,今晚家父大寿,我想请世子过去喝一杯,不知世子意下如何?”
谢危楼闻言,神色认真的说道:“既然是长孙尚书相邀,我又岂能拒绝?你且放心,今晚我一定到场。”
长孙眀满脸严肃抱拳道:“如此,那就恭候世子大驾!”
“客气了客气了。”
谢危楼连忙摆手道。
“哈哈哈!那我先赶回去忙碌。”
长孙明笑着道。
“好好好。”
谢危楼轻轻挥手。
长孙明这才快步离去。
“哼!”
恰在此时,一道冷哼声响起,谢苍玄正与几位官员走过来。
谢危楼看向谢苍玄,笑着道:“二叔,之前我怎么说来着?”
谢苍玄不禁想到了谢危楼之前的话,纵然要结交,也得结交王侯将相,六部尚书
想到这里,他不禁神色一滞,满脸寒意的盯着谢危楼,这小畜生真可恶,真该死。
“后生可畏啊!”
一道略带苍老的声音响起。
“见过丞相。”
众人看去,一位身着黑色长袍的白发老人走过来,他们心中一凝,连忙行礼。
丞相姓魏,名忠臣,地位超凡,是一位老奸臣,犯了不少事,但陛下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极为宽容。
之前夏皇说过政治有问题,有不少毒瘤,魏相便是最大的毒瘤!
但是这样的毒瘤,夏皇却不愿意拔除,因为魏相的功绩,完全可以盖过他所干的那些坏事。
你可以说魏相是奸臣,但你绝对不能说魏相是庸人,因为他会办事,他忠君。
魏忠臣无视行礼的官员,他看向谢危楼,淡淡的说道:“后生可畏啊!”
谢危楼满脸严肃的对着魏相行礼:“多谢魏相夸赞,你可是我心目中不可攀越的高山。”
“额......为何?”
魏忠臣愣了一秒。
谢危楼认真道:“您可是天启第一大奸臣,谁能超过你?”
“找死吗?”
众人闻言,心中一凝,魏相确实是大奸臣,但这种话,能随便说吗?
魏忠臣听完之后,并未生气,反而满脸赞许的说道:“心直口快的小子,本相原谅你的失礼,有时间去我的府邸逛逛,我孙女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卧槽!这也行?”
“魏相喜欢别人说他是大奸臣?我要不要效仿一下?”
“想死可以说,魏相只是不与谢危楼这小子计较罢了。”
“玛德!谢危楼这小子,简直能拿捏人心啊!这是被魏相看重了?还想把孙女许配给他?”
周围官员心中嘀咕,不得不佩服谢危楼的胆子,说了这种话,竟然还能得魏相夸赞,这就很诡异。
不过也有人觉得魏相这样的人,有什么想法,不会表露在脸上,或许心中已经把谢危楼恨上了。
“咳咳!我还年轻呢。”
谢危楼轻轻一咳。
“哈哈哈!年轻就是好,可惜我年纪大了,年轻不了啊。”
魏忠臣朗声大笑,便负手离去。
周围的官员见状,连忙跟上去。
众人离开之后。
颜如意诧异的看着谢危楼:“我很好奇,他为何没有生气?”
谢危楼淡笑道:“你知道武官和文官的梦想是什么吗?”
“哦?”
颜如意有些不解。
谢危楼道:“武官的梦想就是封狼居胥,文官的目的则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魏相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本就是奸臣,众所周知的事情,根本不惧别人说什么,相反,他怕的就是别人不把他当奸臣。”
颜如意疑惑的看着谢危楼:“有些不明白,谁喜欢被人骂?”
谢危楼盯着颜如意,反问道:“真不懂吗?你生在帝王家,是如何长大的?阴谋诡计,你应该比我更懂才对。”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随便一步,都能威胁到皇权,为帝王所忌惮。
但你若是成了一个奸臣,把柄被帝王掌握了,那么帝王才会放心,因为帝王随时可以动你,如此你的威胁系数,反而不高。
到时候,若是出现朝局不可变动,出现了新任帝王,那么就得斩奸臣,换太平,且不会有太大的压力,还能消除民怨。
但你若是一个大大的忠臣子,迂腐不化,时刻与帝王作对,那么你才真的该死。
帝王要杀你,恐引发民怨,若是不杀你,又感到不安,这才是最为麻烦的事情。
很显然,魏相此刻是一个奸臣,他不惧任何人骂他,因为越有人骂他,说明他并不是真的笼络了一大堆人心,他自然越安全。
当然,也不是谁都可以骂他!
谢危楼之前说夏皇是千古第一君王,现在说魏相是大奸臣,恰好可以随了两人的想法,若是其他人敢这样说,很好,等死吧!
颜如意低着头,看不到脚丫子,只能看到两个饱满的兔兔,她低声道:“我......我是窝囊组,从小到大,不争不抢,才能活到现在。”
谢危楼笑着道:“公主殿下胸这么大,装的全是阴谋诡计啊!”
不争不抢,死得更快,能活到现在,那绝对不容小觑。
“你......”
颜如意瞪大眼睛,牙齿露出,恨不得咬谢危楼一口。
“公主殿下,请!”
谢危楼伸出手。
“哼!”
颜如意快步走在前面,不想理会谢危楼,心情却在嘀咕,自己暴露得这么明显吗?
谢危楼这家伙竟然能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