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小又害怕的声音响起。
“二姐姐，是我。”
是柳姨娘的女儿，云霞。
看着眼前的小团子，云想有些不解：“三妹妹，你在这里做什么？”
云霄低着脑袋不敢说话，看起来害怕极了。
见她不动，也不说话。
云想走过来牵她：“快出来，花丛里晚上的虫子多，要是被咬了多难受。”
听到这话，云霞眼里的紧张明明显松了不少。
但还是有些怕怕的。
“我，我想摘李子吃。”
大概是因为害怕，所以说话的声音小的跟蚊子一样。
但云想还是听清了她的话。
看着这棵李子树，又看看还在花丛里不愿意出来的云霞，她有些不解。
“你要是想吃李子，为什么不白天摘，要这个时候才来？”
云霞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依旧满是胆怯地看着云想。
她想起那天晚上的家宴，二姐姐看起来好温柔，哪怕是现在看起来也很温柔。
所以，二姐姐应该不会责备自己吧。
云霞这么想着，好一会儿才开口道：“这是大姐姐最喜欢的李子，母亲不允许任何人来摘。”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就像是在做什么偷东西的事，被别人抓了个包。
云想被她的这话怔住了。
“正是吃李子的季节，这棵树不让摘，府里也不给发吗？或者，外面买点也行。”
“我们的月银有限，买不起水果，府里也不会发水果，母亲说，每个月开销太大，所以这些没必要的东西就省了。”
云想被她的话给惊到了。
府里开销大？
云月随随便便一套首饰就几百辆，这几文钱的水果都舍不得给庶子庶女。
她实在是不能理解，姜婉清怎么会如此小家子气。
还是说，她就是故意要打压庶子庶女？
云想忍着怒意，问道：“你们也没有把这事告诉祖母？”
她的气压突然压低，把云霞吓得心头一跳。
“不能告诉祖母，母亲会生气的，母亲生气很可怕。”
云想深深地吸一口气。
前世她在侯府不受宠，每天都在想着怎么讨好父母，根本就没有关注过别的事。
她知道云骞掉进了湖里去世。
但并不知道，身为庶子庶女的云骞和云霞，日子也过得这么苦。
能吃饱穿暖活着长大就不错了，就别想着吃好喝好了。
怪不得，她对柳姨娘的印象，就是做什么事都是小心翼翼的。
但如此小心行事的柳姨娘，前世在自己被关在柴房，饿得发晕的时候，还是悄悄给她送来了吃的。
那个馒头，可能就是他们的早饭。
云想的心里涌起一股酸涩，伸手就把云霞拉了出来。
“跟二姐姐走。”
云霞眼里满是恐慌，甚至有些想要挣脱出她的手。
“二姐姐，我，我……”
说话间，她还有点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后面的花丛。
刚刚摇下树的李子，自己还没有找到呢。
真要受责罚，那也应该把李子拿到才行，要不然就白挨罚了。
可是云想根本不给她机会，最后直接就把她带回了秋月苑。
就在云霞紧张得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桃花就端了一盘洗好的李子过来，还有两个这几天都不多见的桃。
她看着面前的李子和桃，眼睛都瞪直了，甚至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云想看着她笑了笑：“吃吧，你还想吃什么，可以跟二姐姐说。”
说话间，桃花又把端来了一盘点心，还有一些蜜饯。
云霞感觉鼻子一酸，又沙哑着嗓子说道：“谢谢二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