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乔陷入梦魇之中,无法自拔。
她的恐惧呐喊,叫醒了身边的陆禹洲。
他迅速开灯,只见沈南乔已经被汗水湿透,满脸恐惧,双手死死抓住被子,两排牙齿更是狠狠地咬着。
怎么回事?
陆禹洲轻轻拍她的脸:“沈南乔?”
南乔摇晃着脑袋,“我,我听话,我躲起来了,我不出去,求求,不要,不要。”
梦里,养父母反复被爆头。
甚至最后的画面里,她看见养父朝着她这个方向,微微摇头,露出最后的微笑。
紧接着,空气之中飘出机油味道。
轰——
火瞬间燃起。
“不要!”
南乔猛然睁开眼,全身紧绷着,呼吸都开始变得急促。
陆禹洲第一次看见沈南乔这个样子,他没有多想,把人捞过来,抱在怀中,然后轻轻拍背。“没事了,没事了。”
南乔双手抓住陆禹洲的手臂,死咬着牙,豆大的眼泪从眼尾不断的落下来。
她不让自己发出任何的声音。
这样可怕的梦已经多少年没有做了。
南乔双眼死死盯着空气,脑子一片混沌,但她却只有一个念头。
是养父母在提醒自己,要快点去找弟弟妹妹。
肯定是这样。
陆禹洲能明显感受到怀中的沈南乔还在隐隐颤抖着,他以为沈南乔是因为噩梦的害怕,殊不知她是愤怒的颤抖。
他记住沈南乔刚才的梦话。
很真实。
难不成在她之前被虐待过?
逐渐回过神来的南乔洞察到自己现在的状态,她登时挣脱开陆禹洲的怀抱:“对,对不起,我做梦了。”
陆禹洲看着她小脸苍白,眼圈泛红。
这个噩梦对沈南乔来说极度可怕。
南乔已经下床:“我有做梦的习惯,所以你和我睡一张床的话,你肯定会睡不好的,我还是回去睡吧。”
“去洗澡。”
陆禹洲没在意她说的话,对她下命令。
“哦。”
南乔现在的确需要更多的冷静,再加上身上黏糊糊的,她便爽快的去洗手间洗澡。
已经坐在床头的陆禹洲神色凝重,拿起手机就给古远发信息:重新调查沈南乔在乡下的事情,我要知道这些年来她单独生活的时候是不是被谁给虐待过。
在洗手间内的南乔双手抵在洗漱台两侧,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面沉如水,双眼里的怒和恨几乎要迸发出来。
不能再等了。
时间越久,弟弟妹妹越难找。
南乔抓住不自觉颤抖的右手,咬着牙。
该死的。
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应激反应,明明已经多少年没有发作了。
偏偏药也停了。
南乔索性给自己冲了个澡,让自己完全冷静下来,应激症逐渐的缓和下来。
足足过去半小时,等待中的陆禹洲等得不安。
自顾坐在轮椅上,然后出现在洗手间旁。
他敲门:“沈南乔,你在里面做什么?”
哐当,门开了。
南乔恢复以往的样子,“当然是洗澡啊。”
陆禹洲看她现在的状态和半小时前完全不同后,内心复杂起来。
“很晚了,睡觉。”
“那我去隔壁睡吧,吵到你睡觉,我挺愧疚的。”
陆禹洲睨她:“都已经吵醒了,事后还愧疚什么?真的觉得愧疚,为什么睡之前不交代你有做梦的习惯?”
南乔内心嘟囔:要是能知道今晚会做噩梦,她特么还会让自己做噩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