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激动地拍着桌子,“更可恨的是你还买车。你有什么资格买车?”
顾灵希听到这话,已经没兴趣了,“这种人逻辑混乱。不去恨自己无能,不去恨父母管得宽,反倒恨阿D。阿D好歹帮他把钱要回来了,他不仅不感激,反倒觉得阿D做得还不够好。”
沈兴博点点头,“我翻过他的资料,他应该是嫉妒阿D。阿D父母对他向来宽容,从来不会过问这些。可他父母控制欲很强,明明他已经三十多岁,每月发工资还得原封不动交给父母。就连吃东西都要请示父母。没长大一样。”
顾灵希明白了,他恨不起父母,所以就恨起阿D。
她出来时,刚好阿D也从审讯室出来,走过去拍拍他肩膀,“没事吧?”
阿D摇头,“我没事。通过他,我明白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想法也各有不同。我不觉得是我的错。”
顾灵希颔首,“本来就不是你的错,是他心眼歪,嫉妒你。”
阿D笑道,“我正好要把车送去维修,我送你回去吧。”
“好啊!”顾灵希听到有顺风车,自然答应。
阿D将顾灵希送到九江街,就将车开走了。
顾灵希回到兴旺冰室,正好看到阿静探头探脑往外瞅,“他找到划车的人了?”
顾灵希点头,“他邻居,嫉妒他买新车。”
阿静倒是半点不意外,“这种人很多。”
顾灵希点了一杯奶茶,就到楼上休息。
阿敏请假,她也不执着找人算卦,就在办公室看书或是趴在窗前看着外面的街道。
看了一会儿书,她迷迷糊糊睡着了,再次醒来时是被争吵声惊醒的。
顾灵希打了个哈欠,端着已经空了的奶茶杯,下了楼梯,就看到兴旺冰室乱七八糟。
外面堵了一堆看热闹的人,冰室中心位置是一个男人正揪着一个女人打。两人都是三十来岁。
阿飞怕他们打到阿静,一直将人护在身后,阿杰想过来维持秩序,但是男人一直乱扔东西,他怕伤到自己,只能拼命往外躲闪。
顾灵希不明白什么情况,只听到外面有人在议论。
“哎呀,这两人是夫妻吧?女的犯了什么事?为什么一直打她?”
有个男人恶意揣测起来,“估计是偷人了吧?”
糖水阿婆也在外面,听到这话,当即就斥责,“瞎说,没有偷人。这师奶不想做饭,过来点了一份叉烧饭,她老公就发飙打她。”
旁边的人纳闷,“不想做饭,他就一块吃呗?干嘛打人?”
“抠门呗。”糖水阿婆压低声音,“听说他赚不到钱,就把气撒在她媳妇头上。”
顾灵希眯了眯眼,刚要上楼打电话,就听到外面有人在喊“军装警来了”。
人群自动给军装警让开一条道,给他们录口供。
师奶被打得鼻青眼肿,军装警问她要不要告她男人。
男人死死盯着她,“我去坐牢,孩子谁来养?你没有工作。”
看着他嚣张的样子,顾灵希握紧拳头,很想打人。
师奶思忖片刻,跟军装警说,“我不告他。”
军装警批评男人几句,让两人签了字,就离开了。
围观群众一开始站在师奶这边,见她如此不争气,话风就变了。
“活该被打!”
“这男人在外面都敢家暴,以后只会打得更重。迟早会把她打死。”
这对夫妻走出去,男的被批评后,态度并没有收敛,直接拖拽着女人出了冰室。
被身后人的指指点点,男人半点不在乎。
等人走了,阿杰重新把桌子摆好,阿静忧心忡忡,抚了抚自己的肚子。
阿飞见她这样,猜到她吓住了,温柔地安慰她,“你放心,我不会打人。刚刚那是人渣。”
阿静轻轻点了下头。
顾灵希从楼上下来,将空杯子交给阿杰。
糖水阿婆进来点了一份叉烧饭。
顾灵希笑道,“阿婆,你认识那对夫妻?”
糖水阿婆点头,“认识啊。就住在咱们后面那栋大厦,女的在家带宝宝,不能出去工作。男的做兼职,懒得要死,三天打渔,两天晒网,赚的钱根本就不够花。”
阿静就很气愤,“这个女的没有家人吗?”
“没有。有家人的话,怎么会让她嫁给这种无赖。”糖水阿婆淡淡道,“听说是乡下进城打工的,叫阿米。被大熊的甜言蜜语哄骗了。结了婚,大熊就暴露本性。她舍不得丢下孩子,就只能忍。”
顾灵希蹙眉,“为什么不起诉离婚呢?不是可以管他要赡养费吗?”
“就他这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的性子,你觉得他能按时付赡养费吗?”糖水阿婆撇嘴,“法律太远,拳头很近。这次打得都不算狠,我看到好几回打得比这次狠多了。牙齿都掉了一颗。孩子哭得哇哇叫。可吓人了。”
阿静颤抖着身体,阿飞握住她的手,“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这样。”
顾灵希发现阿静脸色不好,也跟着宽慰,“是啊,阿飞不是这种人,你别胡思乱想。”
阿静点点头,“我就是觉得她好可怜。”
顾灵希也觉得可怜,也想帮她,可是她要怎么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