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着叶晚尘一会儿,君戊出去了。
“进来。”
“你二人去毓贵妃说的地方亲自打探打探,若是当真如此,尽快回来禀报。”
“是!”
君戊一吩咐完,二人立马各自分工。
不是不信任叶晚尘,而是既然要动宁国公的人,那还是调查清楚方能安心一些。
天枢的办事效率很高,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回来可,除了破烂屋子的情况,周边的情况也被他摸了个遍。
“陛下,那一块确实百废待兴,若要兴建,所需银两不少。”
“依你之见,所需银两要多少?”
“只怕也得这个数。”
天枢做出一个手势,脸上的表情一点也不轻松。
“那就安排下去,另外,密切注视宁国公和刺史朱栎的举动。”
天枢领命下去,无影无踪的消失在馆驿。
……
“果真派了人去?”叶晚尘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花朝赶忙放下手中的簪子,生怕弄疼了她。
叶晚尘站起身来也并没有太大的吃惊。
反倒是花朝,不相信的问:“陛下真让天枢大人去找人打听了?”
“是的,这是昨日一个小家伙送来得。”
一团皱巴巴的纸条,上面只能依稀看清楚一两个字。
“知道了,那孩子人呢?”
“已经走了,奴才给了他银两。”
昨日离开那破旧楼之前,叶晚尘特意找了几个小家伙,嘱咐了几句话,没想到还真有人来报信。
花朝重新的拿起簪子,然后小心的把它插在叶晚尘的头上。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至于那孩子,若是下次来了,通知本宫。”
有眼力见,也够聪明。
深处那样的环境之下的孩子能够在隔了一天之后还来送信,想来兴许能为自己所用。
叶晚尘在铜境里看一下自己完美的容颜,开口道。
“是……”
看寻影出去了,在一旁的花朝开口了,一脸担忧的样子,“主子,陛下会不会发觉?”
“不用担心。”
那前来送信的小家伙定不是个蠢的,这年头馆驿外面开个小乞丐属实正常,君戊再警惕也不会注意到小乞丐的。
君戊确实不知道一个小孩会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给自己的妃子传信,他正忙碌着清理朝廷的蛀虫。
天枢早已经把要捐银两重建江南道的事通知到了每位官员身上。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间就到了这一日的前一夜。
馆驿里虽也都是君戊的人,可人多眼杂,除了宫中之人,还有店小二。
不仅如此,还有妃嫔在,不适合谈正事,索性把所有的官员都集中到了刺史府里。
刺史府。
宁国公和朱栎再一次齐聚前厅,却与前几日不同,两人的神色都尽显凝重,眉头紧锁着,心事重重的模样。
这其中,尤其要数宁国公。
“果然陛下此次亲自前来江南目的不简单,美名其曰的捐银两重建,实则是想要摸清之前赈灾的银两去哪了。”
宁国公一颗心沉重万分,就连眉头这会儿也也蹙成了个“川”字。
朱栎心情同样沉重,前日他还觉得可以松口气了,还和管家说指不定过几日,陛下就会打道回府。
结果,陛下非但不回京都,反而还琢磨这些有的没的。
“明日就是捐赠银两的日子,陛下定会盯上你怎么,若是我们不做些表态,只怕是不好圆过去。”
朱栎越想,越心惊害怕。
府里私藏的银两不少,若陛下真的要查,一查一个准。
可那些银两又不好转移,这该如何是好?
宁国公也担忧,可他这只老狐狸沉稳许多。
只道,“这会儿先冷静,那些银两都别动,指不定陛下暗中派人盯着了,就为了引你上当。”
朱栎想了想,也觉得是这么个道理。
斟酌了许久道,“叔,可若是真要捐赠的话该出多少。”
“你让我想想。”
多了不合适,陛下更加怀疑,少了也不好解释,这个数量得多少,必须拿捏到位。
思虑再三,宁国公提出一个金额来,朱栎也欣然接受了。
捐赠的金额决定好了,叔侄二人都松了口气。
“过了今夜,陛下就会来,明日陛下提及捐赠的事,切记,一定要表露出悲痛来,绝不能表露出一丝恼怒!”
对于这个,朱栎都没异议,立刻应下了,“叔你放心!”
再三交代好朱栎,宁国公才离开。
“陛下到!”
一声声传令在刺史府里回荡着,刺史府里一大早就准备妥当,这会儿君戊从大门口进入,两旁就已经站满了下人。
一路望去不少的下人。
天枢立马摇了摇头。
“朕说了避免铺张,高调,刺史大人还真是不把朕的话放在眼里了?”
君戊冷冷开口,眸子里已浮现出了杀气来。
刺史一听这话,立马给管家使眼色。
昨日同宁国公闲聊了许久,天都很黑了,他也就忘记提点管家,没想到就这么一点疏忽,管家就给他弄出麻烦来。
管家赶忙让下人都下去了,君戊被带着走进里面坐下。
官员全都站在他的对面。
“坐吧,今日朕前来,想来你们也都知道所为何事了?”
“咳咳……”朱栎被君戊看了一眼,立马虚汗直飘,微微躬身。
“陛下,这是刺史府的一点心意。”
朱栎立马从怀里掏出一本本子递给天枢,天枢转头又递给君戊。
“陛下,这是我们的。”
有刺史带头,一个个官员也都拿出自己的本子。
君戊都接了过去,翻看了几眼,额间出现一道黑线,沉声问道。
“这些就是你们的心意?”
君戊威严的说道,“这次江南水患受损严重,身为百姓的父母官,你们就拿出这么点?如何重建江南道?朝廷赈灾款虽会填补大头,可完全不够。”
早预料到这帮人不会舍得出钱,可这份额未免太少了些。
朝廷每年给官员发放的俸禄并不低,结果真要让他们出点钱却扣扣搜搜的。
让他这个君王如何不恼怒。
底下的官员全都站了起来,低着头不敢出头。
视线全部都集中到了朱栎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