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
商陆看不下去了,拿出剩下的银针扎在叶晚尘头部。
痛的要死的叶晚尘总算是昏睡过去。
寻影刚从外头回来,一回到馆驿就听说了主子感染了瘟疫,立刻跑上楼。
“主子怎么样了。”
“商陆在里面,只能等……”
隔着一扇门,寻影看了一眼却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这可如何是好啊。”
主子倒了,小主子还那么小,他们背后无人撑腰。
“我们一定要保护好主子和小主子。”
另一处。
君戊回到了屋里。
别看此时他直直站在窗户边,看着面色也很镇定。
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的他有多急担忧。
百姓都说,还给身上有龙威。
若是当真有龙威,他希望,自己身上的龙威可以庇护自己心爱之人。
“阿晚,你一定要平安……”
君戊喃喃了一句。
阿晚……
天枢许久都没有见到陛下这般颓丧,绞尽脑汁想到安慰的话语。
“陛下,这么晚了,您先睡吧,毓贵妃如今这般,正是需要陛下保重龙体之时。”
“朕还不困。”
丑时了。
君戊的屋里仍然灯火通明,桌子上还有一摞一摞的书卷。
书卷上被标注了很多,茶水泡了一壶又一壶。
天枢和摇光轮流在旁边添茶倒水。
君戊时不时喝点茶水,要么就是揉揉眉心,呆呆的看着窗外。
时间也越来越晚了,天枢和摇光都只觉得眼皮在打架。
可君王还不睡,他们自然是不能合眼的。
“陛下,明日再看吧,时辰不早了。”
椅子上的君王没有动静,只是手上动了一下,证明他并没有睡着。
似是想到了什么,摇光的一句话让君戊总算是愿意歇息。
“陛下,若是您倒下了,何人为毓贵妃撑腰,还有小王爷,若是毓贵妃好了,知晓敏整宿整宿的熬着,只怕又要心疼坏了,您忍心贵妃娘娘哭吗。”
君戊没说话,只是站了起来。
一站起来,天枢和摇光也站直了身体。
“歇息吧,若是阿晚那边有任何风吹草动,及时告诉朕。”
天枢领命出去。
这一夜终究是不能平安度过。
守在床榻每隔一段时间商陆就要摸摸叶晚尘的温度,手上的帕子沾水换了又换,体温暂且没升上去。
门口的门槛上,花朝的头点的棒槌一样,身体差点栽下去,好在寻影及时伸手拉了一把。
“里面可有动静?”
“不曾,只是换了好几盆水。”
“我再去烧些水。”
“陛下让店小二一直备着了。”
该安排的都安排好了,根本没有用武之地,花朝来回走动。
等到寅时半刻,商陆敲了下门,又从里端出一盆水。
寻影眼疾手快的接过,倒水换水,早就上手了。
到天亮,商陆在屋里传来好消息。
主子已经不烧了,手部和脚步的脓包也没有破开,只需要继续盯着就好。
只是她自己因为担忧,嘴里已经起了两个泡。
半梦半醒一晚上,叶晚尘的精气神恢复了少许。
天擦亮,君戊披着外衫过来。
“阿晚可好些了?”
“回陛下,主子身子已经不烫了。”
“可能进去看看?”
此前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患得患失的感觉,这一次君戊是深切的感受了。
他不知道除了等待,自己还能干什么。
“陛下,不可。”
旁边的天枢拦了下来:“陛下别着急,贵妃娘娘既然已经退烧,想来应该痊愈也指日可待,要相信商院判之孙女。”
天枢安慰君戊道。
“既然阿晚能退烧,想来应该没有太大的传染性。朕先进去看看里面情况到底怎么样了,不会影响什么。”
君戊说完还想继续去,但是天枢拦着他,死活不让人进去。
“鼻子,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沉住气,现在进去不仅帮不了忙,还会添麻烦,商陆应付一个已经很难了,您现在进去岂不是更加为难了?若要让贵妃娘娘早日痊愈,陛下继续调查源头更重要。”
天枢一下说到了君戊的软肋上,也不闹着要进去了,只是拳头握得更紧。
“走!”
天枢摇光跟上来。
“摇光你留下来护住小王爷,除了奶娘,任何人都不得让靠近。”
无精打采的去到了刺史府旁的宅子里,死气沉沉。
现在太医们也都十分迷茫,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七日时间,已经只剩下了六日,张太医摸着脖子,担忧不已。
“快起来啊,赶紧想办法。”
太医们全都瘫着,哪怕张太医急的冒火也没有用。
反正皇上只是给张太医下了死命令,他们这帮人又不会丢性命。
“不想活命了吗?”
“张太医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吧。”
一堆人动都不愿意动一下,张太医在着急,也如同无头苍蝇。
双手合十,朝着京都的方向跪拜,张太医只期盼有奇迹出现。
最近的奇迹只能寄托在商院判之孙女身上。
身负重任,商陆一整夜都没合眼。
口中干的津液都吐不出来。
费力抬起手,从桌上端着水喝了一口。
水很甜,有一丝异样的味道。
又细细的品尝了一下,还是很甜,比起馆驿里平时的水要甜很多。
没有多想,出不去,寻不到其他的药材,商陆只能尽量保证叶晚尘的生命体征。
无法出馆驿,推开窗户保证屋里空气流通。
一道微风吹进屋里,带着几片花瓣掉进滚烫的汤药里。
花瓣被烫蔫了,沉到黑乎乎的汤汁里,混合在其中看不清楚。
“咳咳…”
见叶晚尘清醒过来,商陆赶忙拿过床头的褥子给她盖好,让她靠着,一勺一勺的喂着。
花瓣流到喉咙里,有一股异物感,不等叶晚尘吐出来,花瓣咽了下去。
汤药喝完,叶晚尘并未昏昏入睡,还有精神同商陆说话。
“主子你感觉怎么样?”
“感觉比之前身子要轻松一些,头脑也清醒一点,昨日我感觉脑子昏昏沉沉的,只想睡觉。”
叶晚尘缓了一会说道,现在她的身体说不得太多话。
“是研制出了解药吗?”
“这汤药和昨日的也是一样的。”
煎药之人也都是花朝,并无任何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