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叶晚尘和君戍离开,林聿的脸色已经如同死人无异。
留下来收拾残局的摇光神色淡淡的望着他,看死人一般。
见林聿要晕不晕的模样,心中更是觉得此人无药可救。
“齐王,没事吧?”
“没事!”
林聿脸上和煦的笑容已经不再,一副快要死的表情。
该死的君戍!
如果不是自己还没有足够的实力,他定不会如此的屈辱。
不能直接发泄,他只得将全部的怒气忍着。
灰头苦脸的从宫中离开。
步撵之中。
叶晚尘靠在君戍怀中软弱无力。
刚刚一刹那,她当真也腿软了。
见她如此,君戍忍不住自责。
“可是吓坏了?”
叶晚尘点头,伸手环住君戍的腰,靠在了他怀里。
绝口没提林聿今日怎会出现在此地。
“以后再也不来了,那狮子朕让人杀了便是。”
“陛下不必如此,那小狮子只怕是同妾身玩,是妾身胆小。”
“你啊。”
刮了她的小鼻子,君戍又是一阵心疼,她怎如此良善。
不可否认,他心里属实有些怀疑那意外发生的缘由。
“陛下,别自责。”叶晚尘说着脸颊在他怀里蹭了蹭,撒娇。
看着怀里的娇娇,君戍手轻摸了摸她的头。
“好。”
看她如此,君戍手捏着她的下巴,凑近耳边低声叫了她一声。
“阿晚……”
热气轻吹拂在耳旁,热热的。
一个亲吻落下。
手指轻捏了捏她的脸颊,君戍低声道:“阿晚,你只能是朕的,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
耳边的声音,低沉磁性,微微带了一丝的暗哑。
听到这话,叶晚尘先是一愣,心里一阵冷意涌起。
他话里有话,想来肯定是发生了什么。
面上笑如花,娇羞着回应:“陛下……”
君戍低头,在她眼睛处落下一吻。
若真有上辈子所言,他上辈子不曾好好陪伴在她身侧,今生定要相守一生。
他没有说话。
从太医院出来,叶晚尘并无大碍。
“轱辘……轱辘……”
从驯兽园离开坐上步撵,车轮压过地面的声音缓缓响起。
“主子可是有心事。”
花朝第一时间察觉到叶晚尘的情绪变化。
“派人去查查叶知秋和虞家姐妹。”
手指紧握成拳。
君戍的反常定是和她那好姐姐有关,她一定要尽快找出缘由,不然,以后的日子只怕难得消停。
花朝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是夜。
伴随夜幕落下,君戍奔往引玉宫。
“陛下。”
说话间,君戍拦腰把人抱起,朝着床边走了过去。
床帘落下。
这一夜就这么过去了~
然而这夜,对于林聿而言是痛苦的一夜。
梦里他也看到了一堆的猛兽,大蛇,狮子,老虎,狼……
他被压在地上,撕扯着,简直是吓死个人。
晚上没睡好,以至于第二天他眼眶处都乌青乌青的。
奈何无人关心他如何。
“娘娘,咱们当真要去江南吗?”
花朝和商陆一面为叶晚尘收拾着衣裳,一面不安的询问道。
叶晚尘轻轻点头,懒洋洋的躺在榻上:“我还未去过江南呢,正好借此去见识一番。”
话虽如此,可她眼中却划过一道精光。
她此次自然是要去江南的,不然的话,又如何巩固自己的地位呢?
想到这,她面上笑容又深了几分。
眼见她这般模样,花朝心中不免担忧。
现如今江南正是水患频发之际,现在过去,怕是会有危险。
“有商陆和梨娘在,不必担心。”
咬了口软糯的糕点,叶晚尘胸有成竹道。
“再说,陛下此次前去,必然是有所准备的。”
见她有把握的模样,花朝存着些许的怀疑消失。
她跟随叶晚尘这段时日,也是知晓她的性子。
若非大事,她绝不会自己前往江南。
江南虽好,可危险迭起,主子身份又尊贵。
可这一次她毅然决定大张旗鼓的要前往江南,定然有意图。
作为贴身侍女,最好什么都不要问。
因此花朝心中即便有再多的想法,也不敢展露出来。
下江南一事本就是既定的事,没过几日整个宫中都得知了此事。
萧贵妃,任玲珑……
众人都在蠢蠢欲动争夺一个陪同陛下下江南的机会。
太极殿这几日来探望的妃嫔数不胜数。
君戍始终都没有给一个准话,后宫妃嫔们暗地里各种较劲。
寿宁宫后殿。
宫婢在一旁布菜,君戍给太后夹着菜,皇帝之威收敛在内。
太后也未开口,安静地用膳。
二人心思各异。
良久后,太后方才放下筷子,垂眸用着膳问:“皇帝,此次下江南你可有想好一同携带的女眷?”
“孙儿自会考量。”君戍淡声道,眼神只落在菜上,未分给太后半分。
“皇帝!”太后拔高音量。
泛着寒芒的眼神落在君戍身上。
筷子顿了顿,道:“皇祖母可是有推荐之人?”
太后笑了,方才淡道:“听闻那任玲珑也要一同前去?”
“嗯。”君戍淡淡道。
“既你已有主意,哀家也就不便多言,只是宁家那边你得多留心些才是,虞家那两孩子既已入宫,你且多费些心思。”
“孙儿知道了。”
太后拂手:“回殿吧。”
“是。”君戍行了礼,退出了寿宁宫。
寿宁宫外。
见他出来,天枢迎上去道:“太后可有安插人?”
君戍淡然摇头,神色冷冽。
太后将皇帝叫到寿宁宫一消息不胫而走,妃嫔们个个都想去打探一番。
引玉宫中。
得知此事,叶晚尘并不意外。
“太后可有钦点一同前去江南之人?”她轻问寻影。
寻影摇头,意欲去打听。
“这件事急不得,先静观其变。”
“是。”
行了礼,退居到一旁。
奶娘抱着孩子敲了门,“呜哇呜哇”的奶啼声传进屋内。
抱着满是奶味的团子,叶晚尘心中的忧思被放置在一旁。
下江南最让她放心不下的莫过于两个孩子。
孩子还小,从京都前去江南一路遥远,风尘仆仆,带上孩子只怕这一路他们会遭不少罪。
岁岁抓着叶晚尘的衣服,哇哇地叫着。
“岁岁可是饿了?”
她说得好是轻柔,脸色柔和的几乎化成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