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孩的口条，比刚才的小伙子更胜一筹啊！
林江宇人都惊了。
他没心情继续溜达了，在大厅最中央的位置坐下来，仔细分辨着每个人电话里可能存在的内容。
渐渐的，他总结出一些规律。
这些个理财专员，对接的客户基本都是中老年人。
而且，他们宣传的方式，也并非讲解产品，更多的是嘘寒问暖，甚至会跟之前那个女孩一样，送心意送健康。
这多少有点离谱了吧？！
“老板大人？”
忽然的，身后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你这是来……微服私访？”
林江宇回过头，果然，李瑾正笑盈盈的盯着他。
“你来的正好，我找你问点事。”
顾不上人多眼杂，一把抓住李瑾的手腕，林江宇把她带到了茶水间。
见他把门关紧，李瑾不由得笑了。
“偷感这么强，你是想对我干嘛呀？”
“没工夫陪你说笑。”
林江宇没好气道，“你跟我说说，这广进投资到底什么情况？”
“啊？”
李瑾的表情有点懵。
随即，林江宇才意识到，他是广进投资的法人，按道理说，没人比他更了解广进才对。
“嗯……我换个说法。”
林江宇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外面那些个理财专员，怎么只针对中老年客户，一个个嘴巴跟抹了蜜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那是大型认亲现场呢！”
“不然呢？”
李瑾露出一抹好笑的表情，“难道要他们冷着脸去介绍产品，老板大人，你今天说话有点搞笑啊！”
林江宇皱眉：“李瑾，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好吧。”
李瑾收起笑容，道，“你是觉得，咱们这理财做的，像是在搞老年人诈骗？”
“难道不像吗？”
“可你想没想过，投资跟诈骗，本来就只隔着一层窗户纸。”
李瑾道，“帮客户赚到钱了，这是投资，没等赚钱就携款跑路了，这叫诈骗，在这个结果发生之前，你很难看出两者的区别的。”
到底是银行出身，一句话，就把这件事解释清楚了。
林江宇心中的顾虑也消弭几分。
“照你这么说，他们这么搞是没问题的了？”
“就产品本身来说，我是没看出来有多大问题。”
李瑾耸耸肩，“不论短期还是长期，都是稳定性的投资产品，有些人把饼画的很大，但明眼人一看就明白了，这种产品赚不大的，就胜在一个安稳。”
“类似于银行定期？”
“比定期利率还是高一些。”
说到这，李瑾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林江宇，“我说老板大人，你到底对你的公司了不了解啊，怎么感觉你跟个外行一样？”
林江宇老脸一红。
这话不是戳他命门了吗！
他这辈子接触的理财产品，就是一个银行定期，他不是外行，那谁是外行？
“不瞒你说，我做这个公司，也是赶鸭子上架。”
“嚯，这话你可别跟其他人说。”
李瑾连忙说道，“大家一听，广进总经理压根不懂理财，不定会怎么想呢，到时候闹到人心惶惶，那都是有可能的。”
“知道，我又不傻！”
林江宇翻个白眼，随后，他认真道，“有机会你多给我补补课吧，不求精通，至少不能太露怯啊！”
“近期恐怕是不行，我被分到的那一组都是卷王，如果我拿不到足够的客户，根据末尾淘汰制，我就得卷铺盖走人了，话说到这，你要是有客户资源，记得跟我分享一下啊。”
“这样啊？”
林江宇眼神躲闪。
他是有客户资源，而且还是个大客户。
但问题是，他已经把这个客户给了沈凌月了。
“怎么又是这幅表情？”
“嗯？”
林江宇被问的心里一虚，“我什么表情？”
“怎么说呢，就跟出轨了被人发现一样，老板大人，你是不是背着我有事啊！”
女人的第六感好可怕！
看似只是李瑾的随口一问，却刚好说中了林江宇当下的状态。
“什么乱七八糟的。”
林江宇摆摆手，不去看李瑾的眼睛，“你们组不是卷吗，抓紧忙吧，我要了解的也差不多了。”
撂下这话，他就灰溜溜的跑出了茶水间。
李瑾则是玩味一笑。
自言自语道：“表情骗不了人，你肯定有什么瞒着我。”
出来以后，林江宇又在公司转了几圈，这才回到他的办公室。
正如他微服私访的那样，大多数专员对接的客户，都是上了岁数的中老年人，而且他们的电话内容，时常出现什么退休金、拆迁款、养老金之类的字眼，可见这些人多是待业在家，属于有钱有闲的那一类。
“投资跟诈骗，只有一步之遥吗？”
不断沉吟着这句话，林江宇陷入沉思。
安琪儿的行动力很强，趁林江宇离开的这点功夫，已经找人来动了格局。
但动的不大，只是把她的办公桌前后对调，如此一来，她就从面对林江宇变成背对，既不会出现之前春光乍泄的场景，又能让林江宇时刻关注到她的电脑屏幕。
倒是个一举两得的方案。
此刻，安琪儿在浏览各种各样的投资项目，正是林江宇交给她的任务。
看来这姑娘还挺麻利的！
林江宇心中想着。
就在这时候。
他的手机忽然响了。
“姐？”
是老板娘打来的。
但他迟迟都没有接听。
如果安琪儿真是来盯着他的，那他肯定不想在安琪儿面前接听电话。
“林总，我去一下洗手间，有什么需要的您微信找我。”
安琪儿似是察觉到什么，主动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林江宇这才回过神，赶在电话挂断以前，按下了接听键。
“怎么接的这么慢？”
老板娘问道，“送苏妙妙的路上，遇到了什么意外吗？”
“没有，都挺顺利的，只是我现在在公司里……”
林江宇顿了顿，目光往房门处瞄了一眼，而后压低声音道，“姐，你有没有觉得周姐不太对？”
“什么意思？”
“该怎么说呢，就一开始，周姐是把招聘工作完全放权给我的，可这两天我不是没去公司吗，今天过来以后，发现招聘已经结束了，周姐安排了一大半的人，甚至，还包括我的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