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妹妹仔兴高采烈进了监控室。
不过时芊猜道:“应该都拍不到什么,那位哥哥把自己包裹得很严实,而且他一直低着头。”
回放里估计连眼睛都看不到。
皮蛋打开回放,果然是,她捏着下巴思考着道:“依据身形来看,又真是好像他喔,还戴着黑手套,他手上是有什么吗?”
时芊愣了愣。
能有什么呢?
她不以为然:“装酷吧。”
来酒吧装酷把妹。
只不过她不是那个人的菜,所以人家懒得搭理她而已。
皮蛋支着下颌,手指在脸蛋上点了点,道:“他手上带了戒指?”
她记得,晏池左手无名指就带了戒指。
但是人都死了喔,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想。
皮蛋突然又想到:“不会是晏家二少吧!”
“晏随?”时芊睁大了眼睛。
“对呀,你不是说他被晏池绑在十字架上折磨得不成人样了吗?”
皮蛋一拍手,肯定道:“就是他啦,包裹得严严实实,连手都不敢露出来,是担心他自己的样子会吓到人家。”
时芊咬着手指:“那我再去会会他。”
皮蛋赶忙跟着出来,“注意安全啊!”
时芊回头,冲她眨眨眼:“放心啦!”
上一次在芊芊岛短暂交涉之后,时芊心里一直有些事想要问他。
来到舞池,寻找了一番,视线好不容易才抓住那个人的背影一闪而过。
她忙不迭追上去,出了酒吧,追了整整两条街,来到一个空旷的广场。
身材高大的男人背对着她,终于停下脚步。
时芊弯腰压着膝盖轻轻喘着气,这人的步子实在太大,她是用跑的才勉强跟得上。
喷池灯光骤亮,音乐响起。
奏着空荡的旋律。
在夜里听得尤为吓人。
“晏随?”
男人身体一顿。
“晏随。”
时芊大概率确定就是他。
任何人听到叫自己的名字,都会有一些下意识的反应。
她走近两步,来到男人身边,跟他平行而立。
一起看着喷池里的音乐秀,一时间谁都没有再出声。
时芊感觉怪怪的,不知为何,身边的这个人,他身上有一种很强烈的磁场在吸引着她靠近。
但她始终没有勇气。
晏随这个人太恐怖了。
她怕他报复她。
半晌,黑衣人开口:“好看吗?”
他居然还用了变声器。
也对,可能他的嗓子都被晏池折磨坏了。
时芊没什么兴趣:“一点都不好看,而且这音乐,你不觉得有点吓人咩?”
一眼扫过去,这里方圆至少三百米内,就只有他们俩。
这在港城来说,是很少见的。
现在也才夜晚十一点。
说明这里被人清场了。
听着这阴森森的音乐,时芊不禁拢紧了身上的外套。
“那就给小姐换一曲。”
话落,喷池里的音乐立即就换了。
节奏欢快流畅,是一首儿童歌。
时芊眨巴几下眼睛:“你是邀约我来看喷泉秀的?”
她不自觉往他靠近了几步。
谁知,黑衣人一转身就坐在了喷泉的台阶上。
好像故意跟她避开距离一样。
时芊提醒:“不可以坐那里的,小心触电。”
在小时候,晏池就跟她说过,不能靠近喷泉里的水,不仅脏,还会触电。
至于会不会,她也没实践过。
当时被晏池一顿吓就没敢。
黑衣人那一双比夜色还要黑的眼睛,正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似乎并没有把她的话听进去。
他交叠起长腿,通过变声器里的声音似乎藏着几分笑意:“谁跟你说的?”
时芊心情很低落:“一个很重要的人。”
“有多重要?”
时芊眼睛转了转。
倒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如果是晏随,会立即嘲讽她才对。
现在晏池不在了,他肯定很幸灾乐祸,然后想占有跟过他的女人报复他。
她思索了一会,转而道:“也不是很重要,一个无关紧要的存在。”
说这句话只不过是在赌气罢了。
老王八蛋对她真的太重要了,她也是失去之后才意识到。
那么晏池呢,她对他来说,应该也很重要吧,毕竟都可以冒着生命危险去找她。
时芊哼了一声,过去想在喷池台阶坐下。
倏地,那只带了黑手套的大手握住了她的腰。
带着他手上的温度瞬间在她的皮肤侵袭。
时芊浑身一颤,惊悚地看过去。
黑衣人说:“有水,小心触电身亡。”
时芊弯着的身子立即飞到了两米外。
她不是因为怕触电身亡,而是被他碰到了敏感的部位。
她不习惯腰这里被别的男人碰。
“那,那你又坐,你不怕死啊?”
这人也真是好奇怪。
他慢条斯理说:“我坐的位置没水,况且我的衣服防水,而你,做事太莽撞,恐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
时芊不跟他扯犊子了,直接道:“钟雪,白沁都是你的人?”
黑衣人沉默了两秒,才道:“你不是已经都知道了?还来问我,难道你不相信那个人?”
时芊咂咂舌,谈不上不相信晏池,只是觉得小六会为了哄她开心,而欺骗她。
那天或许她被人催眠,然后真的开车了。
想到这里。
她呵斥道:“晏随,你为什么要这么坏!”
原来有人真的会坏到骨子里,视人命为草煎,就为得到自己的目的。
她知道这个问题很幼稚。
不是为了上位还能是什么!
纯属是太生气了,又无能为力为老王八蛋做任何事。
她也就只能逞口舌之快。
“大夫人死了,晏池也死了,以后晏家就是二房的天下,但我告诉你,别太开心了,终有一日,你们会死得比他们更难看!”
话落,气势汹汹地转身大步离开。
黑衣人藏在口罩里的嘴角勾了勾。
真是幼稚的妹妹。
其实时芊走的每一步都心惊胆颤,生怕在暗角里有无数个枪眼对着她。
到了最后,她是用跑的。
皮蛋看见时芊气喘吁吁回来了,挑眉道:“是二少爷?”
时芊也不确定:“可能是吧。”
但如果是,那为什么要放过她?
这么好抓她的机会,居然让她就这么离开了?
“看到他的样子没?”
时芊摇头:“没有。”
她不敢对他做太过分的事,当时小六还有保镖随从都跟丢了。
真是没用的家伙!比她还没用。
皮蛋若有所思:“好奇怪啊。”
至于哪里奇怪,也说不上来。
时芊忽然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晏则初给的那张巨额支票!
她怎么就把这件事忘了。
回到家一顿找,小六也在帮忙找。
“小姐啊,你真是记得把支票放在那天的衣服里?”
时芊抓耳挠腮:“是啊,那天的外套又没洗!”
怎么会不见了呢!
时芊想到什么,垂头丧气:“一定是在那栋大厦弄丢了,我现在去找!”
小六忙不迭拉住她,“你打过电话问问晏老先生,那笔钱有没有被人提了?”
“对哦。”时芊立即打了过去。
晏则初说的是还没有,不过已经超出提取时限了,他重新命人送支票过来。
挂了电话后,时芊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拍了一下脑门,“都怪喝酒误事,这么重要的事我居然在一个星期后才想起,我究竟是什么猪脑袋!”
小六笑了笑,“一定是生理期大出血,导致小姐忘记了吧。”
时芊在皱着眉头生自己的闷气。
希望陆行知的事没有被耽误才好。
但又过去几天了,时芊还没收到晏则初送来的支票。
她又想给晏则初打电话了。
但小六提醒:“不如等多两天?听说晏老先生这几天在境外谈事,两天后就回来,也不差这两天了。”
时芊想了想,也是这么一个道理。
“那好吧,我先出去一趟。”
“去哪呀?”
时芊说:“有人约了我看画展。”
“小姐对这些东西感兴趣呀?”
时芊点点头。
其实她一点兴趣都没有,但对邀约她的神秘人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