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了安静的斗室里，带土和刹那两人相对而立，都一言不发。
但带土轻轻摘下面具后，脸上挂着俯视猎物的微笑，细看刹那，他却像是被无形的枷锁困住，浑身僵硬，面目狰狞。
这场幻术对决，双方高下立判。
“刹那长老，你的幻术水平真是令晚辈佩服。”
带土诚心诚意的说道，但落在刹那耳朵里，却有种说不出的嘲讽，“可惜，今天不是幻术考试，不管怎么说，最后的结果，都是我赢了。”
“可、可恶的小鬼！你不可能一直控制老夫！老夫可以一直跟你耗着，等你……等你的万花筒写轮眼瞳力耗尽，老夫总能挣脱出来！”
刹那不顾自身负荷，调动查克拉，疯狂冲击带土的幻术。
由此带来的恶果，就是他一张老脸涨得通红，双眼的眼白上已经完全布满了血丝，仿佛下一秒就会爆炸开来！
但他还在负隅顽抗。
知道万花筒写轮眼缺陷的人不多，他恰好是其中一个，这给了他对抗的勇气。
枷杭之术只是个单纯的控制技能，无法洗脑，他还指望靠自己的写轮眼耗尽带土的瞳力，或者令带土视力受损，自动放弃这场对决。
可惜的是，他的如意算盘注定要落空，他并不知道，带土早就通过柱间细胞，弥补上了自己的破绽，他就算耗上一整天，先倒下的也会是他自己！
而且，他也不想想，带土没有在控住他的第一时间就痛下杀手，无非就是他还有利用价值。
可一旦他表现出真要挣脱束缚的趋势，带土绝不会放虎归山，要杀他，也不过就是一挥刀的事！
“刹那长老，不要再挣扎的，你的命运已经注定，能成为木叶通往新世界的第一个祭品，你应该感到荣幸。”
说话间，带土做了一件刹那无法理解的事，他缓缓伸出手，按住了刹那的脸。
接近成年的少年，巴掌已经很宽阔了，阴影几乎把刹那的脸完全遮蔽。
“你要对老夫做什么……这是什么鬼东西！拿开！离老夫远点……”
刹那怒骂了一句，但马上，他的眼睛就惊恐地瞪大。
他看到有粘稠的蓝色液体，从带土指间渗出，一种将要大祸临头的预感，填满了他的心灵。
他想发出凄厉的惨叫，但已经来不及了，很快，他视野里就完全被一片湛蓝占据，所有哀号，也全都变成了被霰天使粘液堵在嗓子眼的闷哼！
“汩汩，汩汩……”
瘆人的流淌声中，霰天使粘液顺着刹那的五官灌了进去。
在双方接触的一瞬间，刹那的身体就开始剧烈地抽搐，像是在排斥外来的灌注。
如果他不是个垂垂老矣的老头，这画面多半还有几分变态的美感。
遗憾的是，事情既然已经发展到霰天使骑脸输出这一步，那任何顽抗都注定是徒劳的。
当带土收回手，刹那已经完全安静了下来。
虽然从他眼神深处，依稀还能看到对带土的惊恐和痛恨，但他的一举一动，已经完全看不出来任何敌意，甚至连表情和站姿，都透着一股子温驯。
啪！
带土随手打了个响指，刹那立刻低下头，像个称职的老管家一样鞠了一躬，恭敬道：“狗修金。”
他垂下的眼眸中，恨意在这一刻变得无比浓烈。
这意味着他内心还保留着自己的意识。
但这也正是霰天使的可怕之处！
它是让人在清醒的状态下成为傀儡，连想逃避这一切屈辱都不可得！
“哈哈哈哈！”
带土低头盯着他，嘴角的弧度越咧越大，又狂笑了起来。
“可惜你是个糟老头子，不是女仆装萝莉……”
带土脑子里死宅的记忆突然沉渣泛起，把他吓了一跳，连忙甩甩头，把这个变态的念头甩出脑海。
不然女仆装刹那高低要跟泳装千代并列辣眼睛名场面了！
不过，就在他完全控制了宇智波刹那的躯体之后，突然，他发出一声闷哼，捂住了自己的左眼！
一股铺天盖地的剧痛毫无征兆地袭来，让他差点栽倒在地。
冥冥中，他感觉自己仿佛触摸到了某个极限，对霰天使的掌控也动荡起来。
“该死，是霰天使能控制的目标达到极限了吗？”
这一瞬间，不但刹那目露凶光，就连远在雾隐的枸橘矢仓，都差点挣脱了霰天使的控制。
也幸好他对水影的控制一直是双保险，在预设的写轮眼幻术帮助下，他艰难稳住了自己的统治力，又以最快的速度，强势镇压了刹那的反抗，总算没闹出大乱子。
“好险，看来死海文书外典对使徒的记载也不是面面俱到，比如霰天使的傀儡能力居然有上限，这就只字未提！以后开发使徒能力的时候，得多加小心了，别一不留神就把自己坑了！”
后怕之余，带土连忙反省自己的过失。
不过转念一想，这世上没有无限之物，霰天使自然也不该例外。
要是这坨黏糊糊的玩意儿可以无限控制别人，那最强使徒就应该是它而不是力天使了。
他也不需要再头疼什么忍界补完计划的前置条件，直接把忍界的强者一股脑全化为自己的傀儡，谁还能对他的计划说三道四？
经过一番“大胆假设，小心求证”的过程，很快，他对霰天使的控制能力有了一些猜测：
因为霰天使的使徒之血已经与他融合，所以其控制目标的上限，大概率应该是跟着他本人的实力浮动的。
现在的他，在影级中已经算得上一方强者，所以控制一个水影还不算吃力。
但若是再加上一个无限接近影级的刹那和拥有影级潜力的漩涡白绝阿飞，那就有点不堪重负了。
“可惜，以后要是再碰上更有价值的猎物，就必须从这三个人里面，放弃对某一个的主宰权了……”
未雨绸缪，万一真出现这种抉择，带土本人是倾向于放弃对漩涡白绝的掌控的。
毕竟他现在已经跟黑绝谈妥，在辉夜被放出来之前，双方利益一致，即使没有霰天使的控制，白绝也必须为他效力。
不过考虑到他现在的实力，真要再控制某人为自己服务，对方也大概率会是影级中的一员，放弃一个白绝，未必能腾出足够的空间来。
“自己的实力还得提高，宇智波族内的计划也必须抓紧了，一定要抢在出现这种局面前，尽量把刹那的价值榨干，最好能完成我对宇智波最高权力的攫取，不然到时候留下谁放弃谁，可就有得我头疼喽！”
带土暗道，至于说放弃矢仓，以水影现阶段表现出的价值，他暂时是完全不作此考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