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流罗?”
带土低头看了一眼飞快卷向自己脚腕的黄沙,血色眸光一动,身体自然虚化,让那黄沙卷了个空,“那就是我爱罗的妈妈咯?怪不得这沙子看着眼熟。”
当初为了对付斑,他可是把穿越者记忆里斑的出手研究了个遍。
未来秽土斑对战五影时,就曾被我爱罗用同样的方法,从非完成体的须佐能乎里拖出来,硬吃了五影一波连击。
现在看了加流罗的偷袭,他更确定我爱罗的聪慧是随母亲,跟大力出奇迹的罗砂完全是两个品种。
“居然失手了!”
砂忍的人群中,一个有着黄褐色短发的秀丽少妇收回结印的双手,心猛地一沉。
她就是未来我爱罗的生母加流罗,为人细心低调,虽然也有接近影级的实力和控沙的血继限界,但从不张扬,安心当罗砂的贤内助。
当年罗砂能赢叶仓一头,坐上风影之位,她这个做妻子的功不可没。
可惜今天的敌人,比当年的叶仓更难缠!
她满拟自己的偷袭能把带土从那尊巨大骷髅魔神中拖出来,为己方击杀创造机会,没想到还是落空了,反而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下一刻,带土那只血红的独眼已经敏锐地看了过来!
“抓到你了!”
“被发现了!”
加流罗深知自己目前的实力,还不够格参与影级间的大战,在带土看过来的瞬间,她脸色一变,连忙使出沙分身避祸。
“沙沙”声中,她的真身飞速遁走,原地只留下一座缓缓崩解的沙雕。
也多亏她逃得快,几乎就是前后脚的功夫,她的沙分身便被无数流星般的火球炸得粉碎,正是来自带土的反击!
“小鬼,别太小看老身了啊!”
就在带土分心反击加流罗时,千代也爆发了,剩下的九具傀儡一起发狂般的扑上来,各种毒烟毒丸不要钱般乱甩。
原来刚刚加流罗的偷袭虽然没有成功,但也让老奸巨猾的她看出了须佐能乎的一个破绽,那就是第一阶段的半身骷髅形态并非是全封闭的,虽然能挡下大部分攻击,但并非无懈可击,流沙能进,毒烟毒雾自然也能进!
果然,一被毒烟笼罩,带土就捂着心口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卑鄙!”
“小鬼,跟老身斗,你还太嫩了啊,换你家祖宗来还差不多!”
千代口中不住地嘲讽,但也怕带土临死拖个垫背的,近松十人众剩下的傀儡死死围住带土,只等须佐能乎消失就立刻冲进去剁了他。
可越等,老太婆越觉得不安。
这小子的须佐能乎未免也太持久了一点,都中毒这么久了,防御力居然一点都没下跌,而且,老身的毒明明是麻痹呼吸道的,他捂着心脏是闹哪样?
“不好!”终于,千代猛地醒悟过来,带土根本就没有中毒,一切都只是装出来演给她看的!
果然,她才刚露出警觉之色,下一秒,带土就挺直了腰杆,脸上的痛苦之色也随之消弭,只有一阵阵戏谑的笑声穿透战场的喧嚣,直接传进她耳朵里:“真要是斑在这里的话,你们砂隐还敢打木叶?早就跪地求饶了吧?”
有神威和A.T.Field在,区区毒雾根本连近他身都做不到,千代这个老北鼻以为穿透了须佐能乎就能赢,实在是太天真了一点!
“机光盾封!”
大惊之下,千代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一扯查克拉线,近松十人众立刻飞退回来,手臂纷纷变形展开,化作一面面半透明的查克拉盾牌,围绕着她形成了一座堡垒。
这也是战斗经验丰富的影级忍者的本能反应了,碰到什么意外情况,优先保证自己的安全,没有这样的意识,他们也活不到影级。
但这次千代却失算了,当她撤回傀儡,预想中的攻击却久久未至。
她一愣,却发现自己面前高大的须佐能乎突然消失了,连带其中的带土,也一并失去了踪迹。
她未多加思索,就已经猜到了带土的目标,连忙扭过头大喊道:“加流罗!快逃!”
这时候的加流罗,才从先前的火遁打击中逃过一劫,俏脸上刚浮现出松了口气的表情,突然听到千代的示警,不禁下意识疑惑了一瞬间,但就是这一瞬间的迟疑,让她错失了逃走的机会。
下一刻,她全身一震,美眸中流露出痛楚和难以置信的目光!
她缓缓回头,只见一道扭曲的漩涡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身后,一条苍白的手臂紧握着苦无,从漩涡中伸出,一刀捅进了她的背心!
“芜湖,药丸,我爱罗没喽!”
带土说着加流罗听不懂的话,握持苦无的手又顺手拧了拧,把苦无扎得更深一点,才赶在她护身的砂之盾反应过来前,悠然缩回了神威空间。
“噗!”加流罗一口血吐出,无力地跪倒在地,鲜血染红了脚下蠕动的黄沙。
“不!加流罗!”
远处的罗砂看到这一幕,原本不甘不忿的眼神,瞬间就被懊恼和悲愤取代!
他猛地发出一声困兽般的哀号,本来已经开始力竭的砂金骤然狂暴,掀起一片滔天巨浪,逼开了叶仓,朝着这边席卷而来!
在加流罗倒下之前,他只恨攻击木叶的力量为什么不能再充沛一点,可直到妻子在他眼前喋血黄沙,他才突然害怕了,后悔了,害怕失去加流罗,后悔为什么要把她带上战场!
跟她的生死比起来,什么王图霸业、攻下木叶,仿佛瞬间都成了无关紧要的东西!
轰!
金灿灿的砂浪席卷而至,带土也并未阻止,反而退后几步,任由它卷走了加流罗。
倒不是动了恻隐之心,但罗砂那悲愤欲绝的样子,的确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当初怀抱琳的尸体的自己。
不得不说,罗砂固然是个失败的忍者、失败的风影、失败的父亲,但他绝对是个称职的丈夫,对加流罗的感情,也十分真挚。
他后来之所以一再刁难折磨自己的儿子我爱罗,除了考验人柱力的关系外,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觉得生他时难产,害死了自己的妻子,恨屋及乌而心生厌恶。
于是突然之间,战胜敌人的喜悦不翼而飞,剩下的只有落寞和厌恶,他低低地叹了口气:“这该死的战争!”
“这难道你不正是你的杰作吗?猫哭耗子假慈悲!”
他声音不大,只有离他最近的千代听到了,老太婆愤恨地反驳道。
带土没说话,只是独眼中流露出古怪莫名的神情,看看她,又看看两人脚下的土地。
那意思再明白不过,要不是你们出现在木叶的土地上,我又怎么会痛下杀手?
千代表情一僵,嘴唇蠕动了一下,正要狡辩,带土却已经挥挥手,打断了她。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无非就是风之国土地贫瘠,火之国富饶,你们想要活下去,就必须入侵火之国,这些话我用脚趾头都猜得到……总有一天我会终结忍界的战争,给所有人幸福,但是现在,我还需要你们的人头奠定我的功勋,所以对不起了,这场战争再该死,也必须继续下去!”
带土的坦诚,让千代当场语塞,嗫嚅两下,她才恨恨地说道:“就凭你?”
带土笑了笑,没再跟这旧时代的残党作无谓的争辩,这时,叶仓也飞纵过来,落在他身边,低声道:“抱歉,没能杀得了他。”
罗砂再弱也是风影,她的灼遁虽然能够消磁,但要说稳稳杀掉罗砂还是力有未逮。
“不要紧,要杀他以后有的是机会。”
带土目光紧盯涌动的砂金,直到沙浪裂开,砂金托举着罗砂和他怀中奄奄一息的加流罗现身,他才意味深长道,“我保证,他现在肯定比死还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