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冲他吼道:“不吃拉倒!饿死你活该!”
说完,她便负气摔门而出,独自一人去了城外。
谁知竟在回来的路上,撞上了一伙凶神恶煞的山贼。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为首的山贼扛着一把大刀,凶狠地拦住了她的去路。
她吓得脸色惨白,却强装镇定地说:“我没有钱……”
“没钱?那就留下你的命!”山贼们狞笑着将她团团围住,五花大绑地丢进了一个阴暗潮湿的山洞里。
山洞里弥漫着一股霉味,令人作呕。
周围的山贼个个面目狰狞,不时发出猥琐的笑声,恐吓她道:“小娘子,长得还挺俊俏,不如就留下来给我们当压寨夫人吧!”
她害怕极了,紧紧地闭上眼睛,以为自己死定了。
就在这时,洞口突然传来一声暴喝:“住手!”
她睁开眼,只见沈五如天神下凡般出现在洞口,手中挥舞着一把长剑,剑光闪烁,寒气逼人。
他以一敌十,身手矫健,招式凌厉,将那些山贼打得落花流水,哭爹喊娘。
他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她面前,解开她身上的绳索,心疼地问:“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看到他,她再也忍不住,扑进他怀里,放声大哭。
她扑进他怀里,放声大哭。
沈五轻轻拍着她的背,柔声安慰她:“没事了,没事了,我在呢。”
那一刻,她觉得他是这世上最可靠的男人。
沈五曾说过,就算全世界都与她为敌,他也会站在她身后,做她最坚强的后盾。
如今,这后盾没了,她仿佛一叶孤舟,在茫茫大海中漂泊,不知何去何从。
想到这里,李春见的眼泪再也忍不住,顺着面颊滑落。
江清月察觉到她的异样,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问道:“春见,是想老了?”
李春见强忍着泪水,点了点头。
江清月看着怀中熟睡的沈正涛,低声道:“我也想他了。”
这个他,是沈二……
……
县衙大堂,弥漫着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抑。
“大人!”
只见堂中一人终于忍不住了,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茶杯都跳了起来,茶水洒了出来,在桌面上荡漾开来。
“三皇子此举,分明就是没把咱们放在眼里!咱们身为朝廷命官,岂能容忍他如此胡作非为?!”
他语气激动,义愤填膺。
县令猛地抬起头,瞪了他一眼,厉声呵斥道:“闭嘴!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三皇子那是什么身份?咱们一个小小的县衙,能跟他斗?!”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那人梗着脖子,不服气地嘟囔道:“可是那些流犯……”他的声音虽小,却充满了不甘。
师爷阴阳怪气地接话道:“流犯怎么了?一群戴罪之身,死不足惜。三皇子要他们,咱们给便是,何必惹祸上身?”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屑,仿佛那些流犯的性命在他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你……”那人气得脸都红了,指着师爷,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胸膛剧烈起伏,好像随时都要爆炸。
县令揉了揉眉心,疲惫地说道:“都别吵了!此事非同小可,咱们得好好商量个对策才行。”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奈和疲惫。
师爷眼珠子一转,凑到县令耳边,低声道:“大人,依小的看,不如先静观其变。三皇子要这些流犯,肯定有他的目的。咱们不妨先顺着他的意思,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县令沉吟片刻,缓缓点了点头,“也只能如此了。不过,咱们也不能坐以待毙。暗中派人盯着三皇子的人,一旦发现他们有什么异动,立刻来报。”
“是,大人。”师爷躬身应道。
那人虽然心中不满,但也知道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
他咬了咬牙,恨恨地瞪了师爷一眼,然后一言不发地退到一旁。
……
雕花软榻上,铺着柔软的锦缎,三皇子斜倚在床头,姿态慵懒。
他右手随意地把玩着一颗晶莹剔透的夜明珠,珠子在他指尖灵巧地旋转,映照着他俊美的面容。
他低声自语道:“沈祁羽,你以为你逃得掉吗?本皇子布下的天罗地网,你插翅难飞!”
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房间里的宁静。
“进来”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一个黑衣人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跪倒在地。
黑衣人浑身颤抖,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下来,声音带着哭腔:“殿下,不好了!出事了!”
三皇子原本放松的姿态瞬间消失,他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将手中的图册随意地扔到一边。
他语气冰冷,带着一丝愠怒:“什么事如此慌张?成何体统!”
黑衣人吓得浑身一哆嗦,更加不敢抬头,依旧跪在地上,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殿下,那些流犯……他们……”
他断断续续地说着,声音颤抖得厉害,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三皇子见状,心中的不悦更甚,他猛地坐直身子,厉声呵斥道:“说!”
一股强大的威压瞬间弥漫开来,压得黑衣人喘不过气来。
“殿下,那些流犯……逃了两个!其中一个……是沈祁羽!”
黑衣人终于鼓起勇气,一口气说了出来,然后连忙低下头,不敢去看三皇子的脸色。
“什么?!逃了?!沈祁羽逃了?!”
三皇子猛地站了起来,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狰狞可怖。
他一把揪住黑衣人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咬牙切齿地问道:“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万无一失吗?!一群山匪,连几个犯人都看不住?!”
黑衣人吓得魂飞魄散,连忙解释道:“殿下息怒!原本一切都在计划之中,山匪已经劫持了流放队伍,可是……可是后来不知怎么的,山匪内部起了冲突,自相残杀起来,这才给了那些犯人可乘之机……”
……
与此同时,山洞里,江簌簌正百无聊赖地拨弄着火堆里的树枝。
沈祁羽则靠在一块石头上,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