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是什么虫子?今天竟然拿出三个,待会不会让虫子全都爬我身上吧?白骨老人见我害怕的向后躲,只是哼了一声,不待见的翻了我一眼。
他从第一个坛子里掏出一只虫子,这正是我昨天看到的那个,类似蚯蚓一样,他把虫子放在一个玻璃器皿里,然后撒上了不明液体,只见那虫子似乎在吸食一般,不一会液体就所剩无几。
他又从第三个坛子里取出一只爪子特别多,浑身黝黑,嘴上还有两个大钳子的虫子,这虫子个头还挺大,快赶上一个巴掌大了,他把虫子取出在它身上用钢钉扎了一个眼,虫子被扎后挣扎了几下但没死。
紧接着恶心的一幕来了,老人把那只带钳子的甲虫放入了器皿里,器皿里那只蚯蚓虫似乎闻到了气味一样,迅速的向甲虫蠕动,几秒钟它速度非常快的咬住甲虫被扎过的伤口,它似乎在拼命的吸食,只见甲虫挣扎了几下就不动了。
而蚯蚓虫依然吸食着,它原本瘦小的躯体慢慢的变的膨胀,就像蛇吞过食物撑脏了肚子一样,大约10几分钟蚯蚓虫圆滚的几乎无法挪动,我们几个看的是目瞪口呆的。
见蚯蚓虫松开了嘴爬在那,老人才起身去拿第二个坛子里的东西,本以为他又会掏出什么虫子来,没想到里面只是一些红色粉末,他把粉末倒在一个小碗里用清水搅拌。
他拿着碗对我说:“那女的你过来。”
那女的?这么喊人也太别扭了,我畏首畏脚的乖乖走过去,他把那碗水递到我面前:“喝了。”
“什么?”我恶心的看着那碗。
里面红色还有些发粘的液体看着特别恶心。
“不喝?那你们走吧,老夫无能为力。”
见他又生气了,我急忙端过碗来一口气把水喝光,这水一股腥味还有些涩,我憋着气才勉强咽下。
“坐一会等时间。”
他一个人先靠在窗子坐下,他又拨开窗子看了看薄云稷,顺着窗缝我看到薄云稷双手插兜目不转睛的看着屋子,血红的夕阳洒在他身上,头发都被染成橘色,映红的脸庞看起来那么的迷人,他就那样温和平静的站着。
老人什么都不说,只是让我们这么等,一向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怡阳在白骨老人面前都逊色一等,他乖乖的坐着一声不敢坑,就怕那句话他不爱听惹怒了这怪老头。
过了大约半小时,这半小时别提多漫长了,白骨老人拿着一根银针爱理不理的看着我说。
“过来,取点血。”
我走过去,他从我的食指刺破滴了一滴血在那蚯蚓虫身上,蚯蚓虫微微一颤,然后很兴奋的扭曲着。
老人用镊子把蚯蚓虫夹了起来,顺手就移到了蜡烛上,他竟然把这虫子像当肉串一样的在火上烤,只听一阵滋滋声,一股烧焦闻扑鼻而来,几下那虫子就不动了。
烤的像黑炭一样的虫子被老人放在瓶子里捣碎,这怎么养蛊这么残忍么?而且还这么恶心。
老人把捣碎的虫子粉末倒在一张纸上,他拿着那张纸慢慢悠悠的走向我。
“给,吃了。”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吃,吃了?”我张着闭不拢的嘴看着他。
“是啊,不吃怎么解毒。”
这老头,既然是吃到嘴里干嘛让我亲眼看着他制药的过程,看完后我还怎么下得去这嘴,恶心的过程看的心惊胆颤我还哪敢吃。
怡阳扶着我的肩接过了老人手中的纸。
“忍一忍吧,既然是解毒的不能不吃啊,在不解毒你就得死了。”
我做了好久的心理斗争最后顺着水一口就把虫子粉末吞了进去,连喝几杯水才没有把喝进去的吐出来,吞完后白骨老人拿着一捆麻绳仍在地上。
“给,你们走吧,绳子拿上,2小时后她会痛不欲生的,挺不住了就捆上,明天毒就解了。”
说完他就把门打开意思让我们离开,怡阳拉着我离开,他自然是不会用绳子困住我的,就凭他的力气,我痛苦挣扎乱动的话也会被他牢牢按住的。
一出门薄云稷立马上前,想要跟我说话却被我一个白眼把话忍了回去,我们谁都没理他回了昨晚荒废的屋子。
晚上我一个人坐在炕上靠在墙壁睡着,他们三个坐在不远处,天还没黑下来的时候我就已经觉得有些不对劲,只觉得浑身打着寒颤而且腿部的伤口很疼。
他们三个见状立马围了上来。
“怎么样?难受了?”薄云稷很自然的坐在我身边搂着我。
我顾不上推开他,身子紧紧的缩着,腿疼暂且不说,但那股冷劲已经加倍。
“我有点冷。”
薄云稷不停的帮我揉搓身子,可他身体太冰了,越碰我越冷。
怡阳一把拉起薄云稷把他推开。
“你够了,就你的体温她会更冷的,你过去抱住她。”
怡阳把郭启鹏推了过来,郭启鹏崩着一张脸坐过来从身后紧紧搂住,看着薄云稷那紧张的脸,我都看不出他是刻意装出来的还是发自内心的,想起他曾经的那些话,我的心更是冷到极点。
几分钟后冷的感觉被痛觉所覆盖,腿部痛的就像万把刀在一点点割我的肉,我开始在地上打滚,他们三个都在制止我,因为我痛的开始用头撞地。
我只觉得前所未有的痛,浑身的汗水已经浸透衣服,那种感觉比死还难受,我撕心裂肺的喊着,估计村子里的人都能听见,别人听见不又得以为哪闹鬼了。
“姜琳,我爱你。”
在我痛苦的不停用头乱撞的时候,薄云稷突然抓着我让我看着他,表白了一句。
这话要是放在以前我绝对会很开心,可是,可是现在不一样了,薄云稷,这个亲口说爱我的人,他在我被人挟持最危险的时候,不但没有尽力救我,反倒觉得我是累赘想让对方除掉我。
我不知道是不是他又有什么事需要我才跑回来找我,薄云稷,这个让我凉到骨子里的薄云稷,我恨他怨他。
我斯声的喊着“滚,你滚,我不想再看到你,我恨你,我恨你,你抢了我的心又亲手捏碎,耍的我团团转,你个骗子大骗子。”
薄云稷的双眼通红微肿,死死的把我拦在怀里,我又恨又痛的直接咬住了他的锁骨下方,他越抱越紧恨不得将我蹂进他身体里。
“我不行了,好疼啊,让我去死吧。”
腿部的疼痛已经慢慢转移到身上,甚至就连头都开始剧烈疼痛,我松开口后咬着嘴唇,薄云稷立刻把他的手臂塞到我的嘴里让我咬着。
满口的鲜血流入嘴里,腥甜味加上胃里那股蛊虫粉末味让我直作呕,随着一口鲜血的喷出,一只黑色虫子被我吐了出来。
虫子被吐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死了,我浑身被抽空了一般倒在了薄云稷怀里。
他的手臂和锁骨都被我咬破,黑色血液流的到处都是,他抽泣着鼻子深深的吸允了我的唇,搅动的舌头用力的吸着,直到他把我嘴里的血都吸了出去。
他把血吐在地上,温柔的贴在我耳边说。
“我的血太脏,不要喝进肚子里。”
他将我打横抱起放在炕上,让我枕着他的腿。
怡阳从地上捡起那只黑色虫子,这就是让我痛不欲生的蛊虫,真没想到,只是被虫子咬了一口身体里就住进了这么一只家伙,她妈可真伟大,用嘴就可以把他儿子从我腿的伤口送进我身体来。
“乖,睡一会,一切都过去了”薄云稷依然温柔着。
我假装闭眼睡觉不去看他,他轻轻的拍着我哄我睡觉,虽然我恨他,可我实在是太留恋这种被他呵护的感觉了,越是在这脆弱的时刻我越是对他依恋不止。
初晓,当鸟儿打破宁静,我与那温泉般细致流淌的目光相对,他一头清爽的短发,棱角分明的脸庞正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我。
见我醒来他复杂的表情最终露出了笑容。
“醒了,不在多睡会?身体还难不难受?”
我呆住几分钟,这几分钟是我刻意拖延,我违背着自己的理智,只想多享受下他的温柔。
最终我被回忆所惊醒,挣脱了薄云稷的怀抱。
怡阳郭启鹏都上前来关心着我的状态,昨晚我从7点多折腾到10点多,四个小时的不间断痛苦,我估计有的人一辈子都体会不到,我想,生个孩子的痛苦也不过如此吧。
我肚子很饿嗓子也因为喊的太用力而沙哑掉了,现在虽然浑身无力但还是可以自己走路的,我让他们出去单独换了干净的衣服,然后我们离开废屋前往何婆婆的家吃早饭,正好也顺便打听下那个村长的事。
饭间的聊天得知,原本的村长另有其人。
当时村子发生了丢人的事以后就荒废了,原来的村长全家都搬走了,后来只是因为新村长是最年轻的,而且还总是帮助邻居,大家才改口喊了他叫村长。
他独身一人,半年前他出过一次事,当时他在田里干活,晚上大家一起回家的时候发现他不在田地里,大家都以为他回家了也没多想,几天后村子里的人才注意到他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