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他们才十六，自信又张扬的年纪。
温软把这场对话记在心里一年又一年，将他们当做可以为自己兜底的选择。
然而事与愿违。
几年过去，有些事情也在悄然改变。
当温城问起她的时候，她再也没有从前那么坚定。
嘴上敷衍着自己这个唯一的父亲，但在面对楚亦昭和蒋辰耀时却无法开口。
后来程明月出现，他们的关系一步一步踏入了无法回旋的地步。
所以她并没有体会过爱情是什么滋味。
如果真要说起，她年少时倒是有过一段无疾而终的暗恋，但是被楚亦昭发现了。
她也记得很清楚，他那天说的话。
他说，“你现在还小，最重要的事情是学习，不能分心……”
她那时候的确还小，才十二岁。
那件楚亦昭说了很多，将她以为的暗恋变成了单纯的欣赏。
然后……然后暗恋对象就转学了。
邹晴听的滋滋有味，“后来呢？你有没有去找他？”
温软神色冷静，毕竟都是年少时候的事情了。
她摇头，在床上翻了个身，“没有，后来学业繁忙，我就忘记他长什么样了，只知道很好看。”
邹晴唏嘘，“他该不会是个女的吧？”
温软却坚定道，“不是，是一个男孩子，我记得我摔倒了，他扶我起来，还落下了一个小吊坠。”
但她摔倒的第二天，男孩就转学了，吊坠一直都没有还给对方，现在那条吊坠还在她房间的首饰盒里。
邹晴唏嘘不已，“你那两个朋友真是不干人事儿，万一人家就是你的天选之子呢？”
温软失笑，“你还信这个呢？那你呢，有没有谈过恋爱……”
话题拐了十万八千里。
等挂断电话温软才想起来，明明是她向学姐讨教问题来着。
不过既然没问到，那就算了。
第二天。
温软收到了一封邀请函。
她靠在靠椅上，目光落在上面的落款人名字上。
这是楚亦昭亲手写的邀请函，没有任何目的，只有一句话和一个地址。
温软脸色清冷，将邀请函合上，放在一边又继续工作。
而楚氏集团，今天上上下下也收到了关于他们公司的新闻。
“怎么回事？新闻上说楚氏……总监抢走新珠宝设计工作室的品牌方？”
“天呐，没记错的话这只是一个小工作室吧！”
……
三十二层办公室顿时喧闹起来。
忽然一道声音响起。
“胡说八道什么，总监能够拿下这些品牌方说明是她有实力！”
安迪猛地拍了拍桌子，高声道。
然而，她刚说完，电梯口楚亦昭就出现了，而且脸色非常难看。
安迪只见过为数不多的几次，这下她再怎么为程明月说话，也不敢吭声了。
只能提前跑进总监办公室给程明月提前通风报信。
程明月一听，不但不害怕，还笑了起来安慰安迪，“放心吧，亦昭不会拿我怎么样的。”
说完，就好整以暇地等着。
安迪小声提醒，“但是楚总脸色很难看。”
程明月一愣，跟着走出去，和楚亦昭面对面碰上了。
“出去。”楚亦昭声音十分冰冷。
安迪头皮发麻，忙不迭出去了。
楚亦昭于是把门关上，然后看向程明月。
他没忘记之前温软说的那些话。
所以一开口便是质问，“温软怎么你了？”
程明月一愣，但还是笑着问他，“你说什么呢亦昭？”
“别和我装傻，为什么要去抢风向工作室的品牌方？”
没想到他会来质问这件事情，程明月面色平静下来，“亦昭，我做的不对吗？我这明明是为公司着想。”
“但是现在楚氏的名声都被你毁了！”
楚亦昭很生气。
楚氏从来没有出过类似威胁抢占竞争对手的合作者。
就算是真的要抢，那也是凭实力来抢，而不是被人扣着拿他楚氏的名头去消耗。
“明月，现在把那些品牌方都退掉。”
他克制怒火，好声劝说。
程明月却不干了。
“凭什么？这些人都是他们自愿的，我有没有逼迫他们，他们要和温软工作室解约，只能说明温软的工作室没有实力，他们看不上呗。”
程明月拉着他的衣袖甩了甩，“而且难道你还对温软抱有期待吗？难道你想和她和好吗？”
楚亦昭僵住一瞬，很快蹙起眉头否认，“没有，但就算这样，你也不应该用这个身份去抢别人的合作。”
他揉了揉额头，“况且这些品牌方要求各不相同，你只有一个人怎么去满足所有品牌方的要求？”
程明月听了却没什么紧张的神色，“放心吧，我自然有办法。”
这些抢来的品牌方，如果要和楚氏合作的话，那就只能和程明月签署合作合同，不然就会得罪温软。
楚亦昭只当她是真的有办法，再恼火也只能认了，并叮嘱她不要太过操劳。
程明月虽然不解，但并没有提出什么问题。
三天后。
程明月崩溃了。
江楚楚在楚氏的岗位就是程明月助理，现在她手里捧着二十几份合同，全是递交给程明月的。
“不是说了让他们找公司其他人吗？怎么一直往我这里送？我平时很忙的。”
江楚楚声音沉着，“这些品牌方指定要和你合作，不和别人签。”
“告诉他们，要么不签，要么就和楚氏其他设计师签。”
程明月手上准备着大品牌方的合作细则，哪有心思去关注这些小品牌方的合作，自然是能怎么打发就怎么打发。
但是江楚楚很是固执，“楚总吩咐过了，这些合同你签了过后要给他再审核一遍。”
程明月拧眉，不清楚楚亦昭是什么意思。
“你的意思是，亦昭让我一个人签了？”
江楚楚点头，“楚总是这么认为的，而且最近也在催促您。”
听她说完，程明月转了转眼珠，然后妥协，“行，你拿过来吧，我签。”
一份份合同签上了程明月的名字，签完后她又让江楚楚叫祝筱过来。
江楚楚应了一声，抱着合同交给了楚亦昭，后才走到祝筱面前敲了敲桌面。
“总监叫你。”
“叫我做什么？”祝筱疑惑询问。
“不知道。”江楚楚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就走开了，气的祝筱放下鼠标拍了拍桌子。
她这什么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