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着李铁进入了剧院的慈善酒会大礼堂中,躲到一个落地窗的角落里。
大礼堂上灯红酒绿,形形式式的上流人物,手上随便一只奥米加也值普通人埋头苦干五六年,一杯红酒喝掉普通工人大半年的人工。
如满天繁星的灯光,百花争艳的会场。这里是名利场,男人的战场,也是女人的石榴林。
令人心痒又如梦如幻的妖娆音乐,与戏剧半点不搭边,挑动的是雄性战场的荷尔蒙,名门淑女们的红酒杯。
红唇印在酒杯上,如烈焰一般燃烧着一双双暗藏狩猎的眼睛。
丛林法则适用于任何大小江湖。谁说女子不能成为顶尖的狩猎者?
慈善晚会?为何容不下几块碎钱?
李铁拍了拍我的肩说道:“兄弟,别想那么多,我当差这么多年,什么场面没见过,越华丽的地方越肮脏。做好我们自己的差点就好了。”
诺大的戏院礼堂人头涌涌,起码有一千多宾容,两百多名记者,在礼堂外还有一大群全副武装的高级安保人员。一看他们的架势就是从队伍里退役下来的老兵。
李铁瞄了一那另外几位身穿西装、戴着耳麦的保镖,说道:“那几个是高手,应该是在海外当过拥兵。”
这家伙的眼光挺光的嘛,我后来才知道他是从维和部队退下来的。
我们正在会场上寻着陈想妹时,音乐就停止了,如繁星星空的的灯光也亮了起来,全场如白昼。
一个身穿礼衩礼服的司仪走上了戏台,甜美清脆地说道:“先生们女士们,各界的名流政商及演艺界的朋友们,晚上好,欢迎你们来到由香港百老会大剧院和梨花园大剧戏举办的慈善募捐晚会,今晚所筹到的善款则用于改善档屋居住环境……”
这司仪说了一大堆官方的话,将这晚会的善款用途说得非常动人。
谁说香港遍地黄金?那是大陆人没看见香港栋栋旧楼楼顶上的铁皮层,一个铁皮屋里分割成七八个笼子。
没钱住养老院的老人差不多都搬到档房笼屋里。还有许多旧楼单位,一个房间改成成个笼房……一家大小挤在一间十二平方不足的档房里,那是什么概念?我不知道这司仪所说的改善档房居住环境是什么鬼!
反正我不用住笼屋,城里混不下去还可以回乡下。
台上的司仪说了一大堆,我和李铁也分头寻了一圈,并没有看见陈想妹。
这大剧院二层还设有贵宾室及各种会室,莫非在那?
就在此时,李铁忽然扯了一扯我的衣服指着某个方向说道:“她在那。”
当我和李铁追过去时,陈想妹已经不知所踪了。她既然来了,就只有一个去处:找袁轩。
可袁轩在哪?李彬又在哪?
就在此时,我听闻身边的一个待应说道:小娇,拿一支八二的轩尼斯到二楼A1贵宾房。
那个叫小娇的待应有点儿小兴奋地说道:“就是那位袁轩大师,我妈超喜欢他唱的戏,我一会向他要个签名。”
另一位侍应连忙提醒道:“千万别,大师的新弟子还有房里排着戏,大师说让我们把酒放在门外就可以了。”
和新弟子排戏?难怪我们找不到他了,这大师还真忙呢!
有个地址就好办了,我默吟了几句咒诀,结出一个术印:天眼寻踪!
我打开了天眼寻踪,抬头凝视着剧院二楼,目光瞬间锁定了A1的门牌,拉着李铁嗖的一声穿进了二楼A1的门后。
我们刚在A1房里战稳脚就听闻冗长的老牛拉犁声,还有女子很造作的娇嗲声。
这声音对我无效,小镇的声音比她勾魂百倍。李铁更像一个铁人般对这些东西免疫了。
我们两就像看着街头上两条狗一般,我还不想看,怕长针眼。
我看了一眼梳妆台上的一瓶药丸子,这不是被米国列为禁药么。
随后就听闻真实的痛苦声了,还有那老东西不堪入耳的话。呵呵,原来这老家伙去台湾做了宝磁手术。
也够变态的。
大厅的上不传来电视声,这不正是下面慈善晚会的直播现场么,一张张高举的损款金额牌,司仪声音高昂地宣读着:汇都银行捐助100万……济星药业捐助60万……
一位位着装光鲜的成功男人上台致词,说得有多激昂就有多激昂,将自己至于至高点。
最后传来司仪最激昂的声音:各位亲爱的先生们,女士们,袁大师一生人如戏,戏如人,戏里是大师级的老戏骨,戏外是上人之境的慈善家,引现在向各界宣布裸损一千万!因为袁轩大师后天要飞美国百老汇大剧院巡演,现在正忙着和他的弟子排戏,会在大会结束时和大家见面。我现在代大师宣布,档屋居住环境基金会正式成立!”
电视机里掌声雷动。
而屋内的喘气声已平缓,那位袁大帅的学生哼的一声道:“你又说把你的遗产留给我和你那死鬼儿子,现在你的儿子都已经死在大陆了,你就把财产都裸损了,下去,我跟你恩断义绝。”
她的学生没有真的将他踢下去,袁轩立即卖力地哄她,然说道:“你还小,不懂,我把我的财产全捐给自己的基金,不就是左手交给右手吗?那什么烂鬼档屋的事就留给议员们拉票吧,我不过是以一个慈善之名让基金会顺利上市,一来能得到政府的关照,二来能搏市民爱心泛滥,三,还能让那些注资的股东们避税,洗洗钱!”
说到洗钱两字,袁轩得意洋洋地摇晃着手中的红酒杯,说道:“有多少慈善基金打着这个旗号洗钱赚到盆满钵满!我的基金会不就是你的基金会?”
说到此,袁轩轻捏一把,说道:“我看你的妹妹都十八了,长得珠圆玉润的,肥水不留外人田,我下星期送你一辆宝马。”
“我妹妹喜欢开法拉利。”
就在此时,门被敲响了,袁轩恼道:“怎么现在才送来,放在门外!”
袁轩做过手术,又服了禁药,本欲再行云雨时,门又被敲响了。
我和李铁正躲在一某落里等待着,本来正郁闷李彬和陈想妹为何还没有来时,这两次敲门声都略显诡异。袁轩正冲着门外恼吼时,我却看不见门外有任何人影。
我暗叫一声糟糕,我才恍然大悟,我倒底漏掉了什么重要的环节?
莫非这是调虎离山,这目的何在?
这在此时,袁轩的电话响起了。我一看这来电显示,是李彬的。
李彬?袁轩接通电话后,有点恼气地说道:“你这正扑街,我不是让你到戏院里躲几天么,有事不能明天谈吗,我现在正办排练着新戏。”
电话那头没有人声,传来幽幽的戏曲声。这不正是帝女花么,这曲腔何与陈玲玉何其像。
这戏让袁轩的弟子听得混身毛骨悚然,就连袁轩也像见鬼似的,他也不知多少个午夜梦回听见这一曲帝女花了,随后他又壮着胆吼了几声,电话里仍旧没有别的人声。
“叼”袁轩啪的一下将手指摔到一边去了,以为李彬在那对耍他。
而我却听见电话里有人在说:我回来了……
李彬出事了!果然是调查虎离山。
莫非陈玲玉与曼玲都是李彬杀的?我搞错方向了?为了安全起见,我让李铁留在这里保持联系。
我则离开了香港百老汇剧院,飞上了附近最高的建筑顶楼上,我打开度娘地图查了一下梨花园的详细地址及方向,然后掏出了一张‘天星定位符’,刚默吟完天星定位咒,符咒合一,符燃了起来,我的脑海中如出现一副卫星航图,一道星空落在我身上,随即星光闪烁,下一身瞬就有一道星光射落在我脑海中锁定的那个地址。
我第一次使用定星咒,准确度差了不知多少千米,落到什么地方去了,一辆大货车向我高速飞来,想躲也躲不及了。
丫的,再定!我闭上眼后,又化作星空穿梭到了一座女厕之中。幸好没人,幸则姨妈纸会招呼在我头上。
我地个妹!难道又跑错了?
我的手表突然闪烁着红点,这玩意能扫描到两千米范围内的诡物诡事。
扫描图同时反馈在金氪眼上!这一次没定位错地方。
整座剧院都被浓重的鬼气笼罩住了!这里绝对有一四五十年的老鬼在作崇。
同时又有什么声音从厕所外隐隐传来,是帝女花的戏曲声!李玲玉果然来了这里!
鬼不能飘洋过海,一定是陈想妹带她过来的。
对,陈想妹呢?我又意识到更加不妙的事情,我立即拨打李铁的电话,想了两次没人接。
糟糕!袁轩出事了!远水救不了近火,何况这里还有一个需要救的。无论有什么怨,鬼杀了人,阎王爷要判刑的。
就在我刚离开剧院时,放在门放的那支红酒盖子自动打开,冒出一团浓雾。
这是幻息!这东西本就不容觉察,还被藏在了酒瓶里。我当时没有回头认真看那个女侍应长什么样子,她应该就是陈想妹了。
幻息飘进了袁轩的房时,袁轩也正牛气喘喘的。屋里突里唱起幽幽帝女花!
一个孤苦怜丁的长平公主在大厅中幽怨自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