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网址:www.diquge.com

想起昨晚这男人还信誓旦旦地说要跟她合作,为他们北元子民的未来,找出一条通天的宽阔道路,当时她还很欣喜,甚至为之心动,连他的无礼之举都认了。

结果今天就有锦衣卫在王府外面蹲守着,想及此,她就忍不住心中愤恨,那是上当受骗后的恼羞成怒。

肯定是这男人告诉长乐侯,然后长乐侯告诉了锦衣卫,甚至是直接告诉了老朱。结果他倒好,来了不仅不跟她道歉,甚至还开始轻薄于她,她哪能让这臭男人好过?

时明轻声嘀咕,“这也不能怪我啊!谁叫你……”

“你说什么?”女人挣扎了下,喘着气,吐气如兰道:“现在可以与我说说,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了吧!为何要那般害我?”

时明放开她的手,翻身躺在她的身旁,揽着她的香肩,在她的挣扎中,将被子往上拉了拉,故意营造出一份暧昧亲昵气氛。

“都跟你说了,我这不是在害你,而是在帮你。”时明又趁机伸过脑袋,在她脸上亲了下,“当然,这也是在帮我们东家长乐侯。昨晚我们的人跟着你,一路跟到这秦王府,难保锦衣卫那边不会派人悄悄跟在我们身后,需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们如果在这上面撒谎,将来我们东家长乐侯,很可能会有大麻烦。”

“这都是对你们有利的,又怎么是在帮我?”

女人话落,时明便感觉到自己的腰肋处传来一股疼痛,虽然不重,但时明的身子还是忍不住抖了抖。

他没想到,这古代蒙元女子,居然也会这招‘掐软肉’。

但这招一出来,这气氛就更加暧昧了。

所以,时明也是痛并快乐着!

“看你,又急!听我慢慢与你道来。”时明伸手握住放在自己腰肋处的那支肉钳,然后就没有放开了,转而继续道:“将锦衣卫的目光吸引到你这,除了可以排除我们东家长乐侯与你们北元勾连的嫌疑之外,还可以让老朱看到,你这位王妃现在过的到底是什么日子。同时,也是给你创造一个假死遁走的条件。”

“假死遁走?你不怕我出去后,把你卖了?”

“把我卖了,对你有什么好处呢?”时明哭笑不得,“怎么说我现在也算是亲密合作伙伴了吧!你就真这么狠心?”

观音奴给了他一个白眼,虽然油灯的灯光很昏暗,但这风情万种的一眼,时明还是看到了。虽然那依旧蜡黄的脸色,让她的颜值降低了不少,但仍然有几分娇媚。

时明今晚虽未蒙着黑巾,但却戴了个精致的蝴蝶面具,遮住了上半边脸,只要不把面具拿下来,还是不容易被认出来的。

时明见此,不由嘿笑了下。

观音奴嗤了声,末了说:“我现在还不能离开秦王府。”

时明不解,“你不走,留下来干嘛?难道你还能从这探听到对你们北元有用的消息?还是你舍不得这王妃尊位?”

“我要是舍不得这狗屁王妃,就不会让你这恶贼轻薄。我只是还没找那邓氏报仇,现在离开有些不甘心。”观音奴道:“之前我就没有想过要离开王府,也就没有对她展开报复。”

在后世那个现代社会,亲亲根本不算什么,甚至就是有了一夕欢愉,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在这古代,两人如此亲密,与定情也没甚区别。这女人愿意两次三番跟他亲亲,说明对他也产生了些许情愫。

当然,也有可能是这女人故意为之,准备蒙骗时明。

不管是哪一种,时明都不怕这个女人将来出卖他,因为凭他展现出来的能力,杀了他就是亲者痛,仇者快,是大明的损失。

时明很想告诉她,那位邓氏根本不用你去报复,因为那女人会在未来将她自己给玩死,完全没有必要在这上面节外生枝。

但这种话,时明只是想想,便吞了回去。因为那女人虽然会在未来把她自己玩死,但显然还得等上十来年。

顿了下,女人又问:“而且,你用什么法子让我假死遁走?”

时明自信道:“这简单,找两具女性尸体,放到你这,然后一把火把你这院子点燃,我带你们离开。到时老朱也只会以为你们畏罪自杀,而不会觉得你这是假死遁走,毕竟他还是挺相信锦衣卫的,肯定不会相信你能在锦衣卫的监视下悄然遁走。”

“走了之后呢?我能去哪?又能干嘛?”观音奴抬头,默默看着时明的眼睛,“还是说,你想把我从这王府骗出去,好任你搓圆捏扁?没了这个身份,我岂不是任你拿捏?”

时明轻轻摇头,“我现在也能拿捏你,又何须把你从这骗出去再拿捏?你出去后,将更加自由,若你想回你的草原,就回你的草原;若想继续当秘谍,就继续当秘谍;甚至你也可以为你们北元的残余势力,寻找出一条真正适合你们的出路;当然,若是你愿意跟我回去,在家相夫教子,那就最好不过了。”

时明把这女人从这秦王府忽悠出去,更多的还是希望能够通过她,招降北元残余势力,配合大明将来在大草原上的建城计划。

虽然游牧民族一向都是逐草而居,城市于他们而言,其实可有可无。但只要有了城镇,大明就可以在那里驻军,在那里开办榷场,与他们互通有无。其实单是一个驻军,就足够了。

至于她的身份,虽然不好对外公布,但可以暗中行事嘛!就是不知,她这个前元故人,在那边还有多大的面子。

“给你相夫教子,你可真敢想!”观音奴气哼哼地在他腰肋上捣了一拳,末了又不由自顾自怜起来,“相夫教子?于我这等人而言,不过奢望,你别把我跟北元子民卖给老朱家就行!”

时明也不知她这话是真是假,见她说得这么丧,他便抓起她的手,在唇上吻了吻,发誓道:“你不负我,我必不负你!”

言下之意,你丫要是敢出卖我,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观音奴抬头看着眼前的男人,顺势伸手摸向他的脸,曾经她也想象过嫁人之后,在家相夫教子的生活。但现实却是将她曾经那些天真的想法,粉碎了一地。只能说,造化弄人。

摸着摸着,她的手便搭在时明脸上的面具上。

虽然看到她的动作,但时明却没阻止,只是笑道:“你不怕见过我的样子后,会动摇你的复国决心?毕竟我貌若潘安!”

“复什么国?我们蒙元还在呢!”观音奴说着,手上的动作并不慢,直接摘下他脸上的面具,露出里面的俊逸真容。

看到时明那张脸时,观音奴明显愣了下,似乎确实有些不敢相信,这连着两个晚上跑来轻薄她的男人,居然真是个美男子。

时明给她一个自认为帅到掉渣的微笑,问道:“如何?吾与秦王孰美?是否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般云泥之别。”

观音奴轻抚他的脸颊,良久才轻声低叹:“他能与你相比的地方,也就只剩投胎这一项了。这或许便是,同人不同命吧!”

此时的她,顿时为自己庆幸起来,至少轻薄自己的男人,不是那种不堪入目的丑陋之人。

时明闻言,不由哈哈一笑,“你的赞美,我接受了!”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不想跟我说说吗?”见时明这副俊逸帅气的模样,观音奴明显多了股更深入了解时明的心思。

虽然他们还没跨过那道底线,但就他们现在这个状态,在这古代社会,其实也是不道德的。一旦被人发现,抓去浸猪笼都不过分。但既然已经做了,那想再多也是无用。

只能说,这个男人简直胆大包天。

不过,想到能够用这种方式报复一下那位秦王,她的心情便不由为之愉悦。更何况,她是草原女子,性子本就爽利。

“我叫什么,又是谁,你以后会知道的,不过我的混号倒是可以告诉你,区区不才,盗帅踏月,访美留香。”

“原来是个采花小贼!”

说着,那只小肉钳又开始蠢蠢欲动。

时明赶紧阻止,继续跟她聊起北元未来的定位蓝图,给她继续活下去,且不随便作妖的希望。

直到五更天梆子响起,时明才俯身在其唇上轻啄了下,“你仔细思考下我的提议,有空我会再来看你。”

话落,时明翻身下床,挥手间熄灭烛火,推窗踏月而去。

看着那道消失于窗前的身影,观音奴怔怔出神,若有所思。

……

次日,时明醒来的时候,已经八点多。

洗漱完,吃过早饭,带着老魏他们出了城,来到城外,江宁县与那座煤矿山之间的那条官道上,已经人满为患。

因为时明之前给官道两边田地主人的补偿,以及给前来作工的百姓工钱并不低,毕竟都是用宝钞来结算,时明甚至还多给了他们两成,并没有让他们吃亏,所以来工作的人非常多。

在这年月,商业不够发达,做工的地方很少,许多百姓到了这冬日,都找不到地方做工,只能在家里窝冬。

所以,时明修路招工,而且工钱还不低,消息传出后,前来做工的人自然不会少,从工部借调过来的那些小吏,根本就忙不过来,另外还召了几十个懂算术的学子,帮忙进行登记。

当时明带着护卫来到施工现场的时候,大家已经开整,挖地的挖地,挑土的挑土,夯实路基的夯实路基。

有些地方的路面已经拓宽到四车道,也就是八米的宽度。大明的马车宽度,一般在一米五左右,四车道就是六米,但左右两边还需要留下一米左右的路基,所以便是八米宽。

相比之前的三米官道,如今这官道的宽度,多少有点惊人。

见时明他们到来,许多不认识他的人还有些好奇,而一些认识他的人,已经高声朝他问好起来。

被时明叫过来帮忙的李景隆,也已经来此报道。

跟李景隆聊了几句后,时明便将各村村正叫了过来,然后让他们将各村中比较机灵的村民多叫几个过来。

最后则是让李景隆亲自教那些村民如何制作混凝土。李景隆对此早已轻车熟路,毕竟武学院那边的工地建造,就是他在从旁辅助,甚至他都已经教出一套他自己的心得。

这事简单易懂,又有李景隆认真教学,几乎一学就会。

虽然这些村民们有很多疑惑,对李景隆所言半信半疑,但面对他们的衣食父母,他们也只能乖乖听话照做。

当几个小时过去,用来做实验的混凝土渐渐凝成块,大家才真正明白这东西的神奇之处,一个个不免惊呼起来。

不过,将这里的事情交给李景隆负责之后,时明就回去补觉了,昨晚他可是忙了大半夜,虽然他的体质远超常人,可这不是有工具人李景隆在嘛!能偷懒,时明自然不介意偷个懒。

……

在时明回家偷懒补觉的时候,太子标跟老朱,则是看着收回来的那几箱宝钞,又乐又气。乐的是,那些盐商真的开始大肆购买他们推出的精盐,虽然目前只有应天府这边。

但应天府这边开始供应精盐,那些盐商们也不敢让这些精盐慢慢售卖,免得让百姓习惯精盐的低廉价格。

所以,这些天,官营店提供多少精盐,他们就收多少。

而气的是,这些盐商用的都是宝钞。

虽然老朱非常不愿意收那些宝钞,可他又不能让那些精盐官营店拒收,否则宝钞的价值肯定会瞬间崩盘。

当然,有部分生气的原因,也是因为这些盐商真的准备跟他这位帝王作对。虽说老朱对此早有心理准备,也知道从那些盐商手中赚钱的好处,但那种被挑衅的感觉,依旧让他非常不爽。

见老朱看着那些宝钞,剑眉倒竖,怒气盎然的样子,太子标便不由劝道:“爹,其实这样也好,咱们可以趁机将宝钞收回来部分。咱们并不缺少精盐,各地的盐岩矿场已经陆续开办,那些盐商虽然富有,但手中又有多少财富?”

顿了下,太子标继续道:“时先生曾说过,只要市场上宝钞减少到一定程度,就能稳定住宝钞价值。这是好事,咱们就当前期赚不到钱好了,只要再坚持一段时间,慌的只会是他们。”

太子标就不信,当全国各地大面积开采提炼精盐之后,那些盐商们还能挡得住精盐走进千家万户。

现在唯一需要解决的事情,便是如何往边境运粮。

老朱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了下愤怒的情绪,末了道:“标儿可知,他们这是在挑衅我们皇家威严?是在忤逆咱?”

在老朱看来,这与造反,其实也没有多大区别了。区区商贾而已,也敢捋他这虎须,是觉得他提不动刀了吗?

“记下他们,将来咱跟他们一个个慢慢清算!”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
开启瀑布流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