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个半月,钢七连各处都留下了李萱萱和封于修的身影跟液体。
晨曦初露,柔和的日光穿透淡薄的云层,为他们的轮廓勾勒出金边。
路边的银杏叶在微风中沙沙作响,像是在为他们的相处低声吟唱,又像是在无声地见证着这份炽热情感的蔓延。
李萱萱就像一只饥饿的小兽,在这段感情里尝到了甜头,便一直在索取,眼神中满是贪婪与渴望,她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都在向对方索取着更多的爱与关注。
半个月后,来自于老A的体检如期而至。
有些话在末尾
荒原上的五班,荒凉与空寂一如既往,仿佛时间都在此处凝固。
狂风裹挟着沙砾,呜呜咽咽地吹过,像是一首古老而又哀伤的歌谣,那声音在空旷的荒原上回荡,让人心里直发毛。
四周是无尽的荒漠,稀疏的几丛枯草在风中瑟瑟发抖,它们纤细的身躯在狂风中摇曳,仿佛下一秒就会被连根拔起,更衬出这片土地的萧索。
远处,几座沙丘在风沙的侵蚀下,轮廓显得模糊而又沧桑,像是沉默的巨人,见证着这片荒原的寂寥。
天边,铅灰色的云层沉甸甸地压着,仿佛随时都会坠落,给这片荒芜的大地更添了几分压抑的氛围。
几个兵在门外的空地上直直地站着,身姿挺拔却又透着几分百无聊赖。
脚下的土地干裂着,一道道缝隙像是大地干涸的嘴唇,诉说着无尽的干涸与荒芜。
偶尔有几只不知名的飞鸟,发出凄厉的叫声,划破这死寂的天空,随后又消失在远方。
直到一辆拖拉机发出“突突突”的声响,由远及近。这声音打破了荒原长久的寂静,几个兵像是被唤醒一般,立刻来了精神,快步上前将拖拉机拦下。
拖拉机驶过时,扬起的尘土在阳光的斜射下,形成一道道金色的光柱,短暂地照亮了这片沉闷的世界。
此时的五班,除了薛林,已经没有一张熟悉的面孔。
薛林站在门口,嘴里叼着烟,深吸了最后一口,脸颊因为用力而微微凹陷,那烟头的火光在黑暗中闪烁了一下,随后缓缓吐出一口浓浓的烟雾。
他眯着眼,看着那烟雾在风中迅速消散,像是在看着自己的一段回忆渐渐远去。
四周的空气里弥漫着干燥的尘土气息,风一吹,烟雾就被裹挟着,消失得无影无踪。
破旧的营房在风沙的侵蚀下,墙体剥落,露出里面粗糙的砖石,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过往的岁月。
然后抬起脚,将烟头狠狠地踩进半沙化的地里,动作干脆而决绝,像是要把所有的情绪都一并掩埋。
做完这一切,他转身,抬脚迈进屋内。
屋内,成才正弯着腰,仔细地捆紧自己的背包,每一个结都打得格外紧实。
他的手指灵活地穿梭在背包带之间,眼神中透着一丝复杂的情绪。
昏黄的灯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将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在墙壁上晃动。
墙壁上贴着几张泛黄的旧海报,边角已经卷起,随着微风轻轻摆动,像是在回忆着曾经的热闹。
捆好背包后,他直起身子,愣愣地看着身边的这间宿舍。
宿舍里的陈设简单而破旧,墙壁上有几处剥落的墙皮,像是岁月留下的斑驳痕迹。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每一个角落,从那张破旧的床,到掉了漆的桌子,像是要把这里的一切都刻进记忆里。
破旧的窗户被风沙打磨得模糊不清,透过它,只能看到外面一片昏黄的世界。
窗户框上挂着一个小小的风铃,在微风中发出清脆的声响,却无法打破这弥漫在屋内的沉闷与寂静。
随后,他伸手从烟盒里抽出最后一根烟,叼在嘴上,另一只手将烟盒揉成一团。
他微微眯起眼睛,瞄准屋子另一边的纸篓,手腕轻轻一抖,烟盒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准确无误地落进了纸篓里。
纸篓里已经躺着好几个同样揉皱的烟盒,像是无声地诉说着他在这里度过的无数个寂寞的夜晚。
薛林看了一眼窗外,那辆拖拉机还停在那里,司机正百无聊赖地抽着烟,不时地抬头张望一下。
周围的沙地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让人有些睁不开眼。
几只蚂蚁在沙地上匆匆爬行,似乎也在寻找着逃离这炽热与荒芜的出路。
他转过头,对成才说:“班长,车来了。”
他的声音平淡,没有太多的起伏,像是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离别,脸上的表情也十分平静,看不出一丝波澜。
成才闷闷地应了一声:“我收拾好了。”他的声音有些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像是喉咙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他的手不自觉地摸了摸口袋,那里装着他在五班的一些小物件,像是他与这里最后的联系。
薛林走上前,帮他拿起行李,动作有些机械:“那走吧。”
两人的语气和动作都带着些例行公事的冷淡,仿佛这样的离别只是日常的一个普通程序,他们的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是默默地做着该做的事。
成才一边往外走,一边说:“这几天班里靠你盯了。抽屉里给兄弟们留了点意思,回头给大家分了。”
他的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眼神中闪过一丝关切,那一丝关切稍纵即逝,却又让人感受到他内心的柔软。
薛林并不太热情,只是简单地回答:“是。”他接过行李,率先走出了门,脚步沉稳而坚定。踏出房门的那一刻,一阵狂风扑面而来,吹得他的衣角猎猎作响,像是在为他送行。
出了门,成才走到拖拉机旁,双手抓住车厢边缘,用力一撑,利落地爬上了拖拉机。他的手臂肌肉紧绷,显示出他的力量。
他把包放下,站在车厢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望向广袤的草原。
草原上的风肆意地吹着他的头发,他的脸上露出一种心旷神怡的神情,像是即将挣脱束缚,奔向自由,眼神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
远处的草原与蓝天相接,绿色的草浪在微风中起伏,像是一片绿色的海洋。几只白色的绵羊在草原上悠闲地吃草,偶尔抬起头来,望向这即将离去的一行人。
士兵们在车下站着,虽然没有刻意排列,但却隐隐成个队形。
他们的脸上带着敬重,齐声喊道:“班长再见!班长好走。”
声音在荒原上回荡,久久不散,那声音里饱含着对成才的祝福。
风将他们的声音吹散,却又在这片荒原上留下了独特的印记。
荒原上的枯草在风中摇曳,仿佛也在向成才挥手告别。
车缓缓驶动,车轮扬起一片尘土。
五班的几个人影在尘土中渐渐变小,最终被抛落在身后。
这是一场例行公事的送别,没有太多的泪水与不舍,却有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惆怅,每个人的心中都弥漫着一种复杂的情绪。
周围的景物缓缓后退,那破旧的五班营房在风沙中渐渐模糊,仿佛一段记忆也随之远去。
拖拉机的轰鸣声渐渐变小,只留下这片荒原依旧沉浸在它的寂静与荒芜之中。
成才坐在拖拉机上,目光里充满了憧憬,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已经看到了未来的美好。
但当他的目光扫过五班那破旧的营房时,脸上的表情瞬间消失,变得面无表情,仿佛那段在五班的时光是他不愿回忆的过往,眼神中闪过一丝黯淡。
他的手指轻轻敲打着车厢边缘,似乎在平复自己内心的波澜。
他的手里紧紧捏着一张纸,那是来自师部的命令。
这张纸被他的汗水微微浸湿,他却像是捏住了前途的保证,一刻也不敢放松,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
阳光照在纸上,反射出微弱的光,像是他心中那一点对未来的希望。
他时不时地低头看看那张纸,仿佛在确认自己的未来是否真的如纸上所写那般充满希望。
几乎是在成才离开的同时,封于修正在宿舍里打扫卫生。
他弯着腰,仔细地清扫着每一个角落,不放过任何一点灰尘。
他的动作认真而专注,每一下清扫都像是在完成一项神圣的使命,眼睛紧紧盯着地面,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小的垃圾。
窗外的阳光透过那扇破旧的窗户,在地面上洒下一片片光影,随着微风轻轻晃动。
灰尘在阳光的照射下飞舞,仿佛是在诉说着这宿舍的陈旧与寂静。
扫完地后,他直起身子,将扫帚轻轻地放回原处,动作轻柔,生怕弄出一点声响。
随后,他安静地走到床边,缓缓躺下。他的眼睛盯着天花板,手里捏着一张今天刚拿到的命令。
这张命令被他反复看了无数次,纸张都有些发皱,他的手指轻轻地摩挲着纸张,似乎想要从上面找到一些答案。
宿舍里安静极了,只有他轻微的呼吸声,墙壁上的影子随着光线的变化,若隐若现。
他望着窗外的夜空,月光洒在他的脸上,映出他孤独的身影,那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落寞。
月光如水,静静地洒在大地上,给整个世界都蒙上了一层银纱,却无法驱散他心中的孤独。
星星在夜空中闪烁,像是在嘲笑他的孤独,又像是在遥远的地方向他发出无声的呼唤。
封于修转过身,身后李萱萱笑着看着他。
“再来三次吧。”
——
天色未明,大地还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
几个老身着迷彩服,纹丝不动地把守着他们临时的驻地。
他们的身影融入了黑暗之中,几乎难以分辨,只能隐隐看到他们挺拔的身姿。
周围没有标杆,没有标语,只有覆着伪装网的军用车辆和帐篷。
这些车辆和帐篷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朴实而冷调,透着一种冷峻的气息,仿佛在诉说着战争的残酷。
营地周围的树木在微风中轻轻晃动,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在低语着什么。
偶尔有夜虫的鸣叫,打破这短暂的宁静,却又让这寂静显得更加深沉。
铁路开着车,带着团长王庆瑞缓缓驶来。
车灯划破黑暗,照亮了前方的道路。
来自各个方向的军车也一辆一辆驶来,车轮碾压着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这些军车像是一条条钢铁巨龙,在黑暗中汇聚,那气势让人震撼。
路边的草丛在车轮的碾压下,发出簌簌的声音,仿佛在抗议这突如其来的打扰。
远处的山峦在黑暗中隐隐约约,像是一个个沉默的卫士,守护着这片大地,又像是隐藏着无数未知的神秘地带。
车上,是一个个参赛的士兵。他们坐在车厢里,有的闭目养神,脸上表情平静,似乎在积蓄力量;有的眼神中透着紧张与期待,手指不自觉地握紧,显示出他们内心的不安。
车厢里很安静,只有偶尔传来的轻微呼吸声,那呼吸声在寂静的车厢里显得格外清晰。
车厢外,风声呼啸,吹得车身微微晃动,更增添了几分紧张的气氛。
偶尔有一颗流星划过夜空,短暂地照亮了车厢内士兵们的脸庞,却又很快消失在黑暗之中,仿佛是他们心中那一闪而过的希望。
夜空中,乌云渐渐散去,露出一弯残月,洒下清冷的光,给这即将开始的行动增添了几分神秘的色彩。
未尽的月色下,集合的士兵们站在空地上。夜色朦胧,谁都看不清谁的面容。
他们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有些模糊,像是一群神秘的战士,只能看到他们高大的轮廓。
月光洒在他们身上,给他们披上了一层淡淡的银辉,让他们看起来更加神秘。
地上的影子随着他们的移动而晃动,像是他们另一个沉默的伙伴。
篷布被缓缓打开,各单位的士兵一个个跳下。
他们的动作迅速而利落,下车后迅速站定,整理着自己的装备。
他们的手快速地检查着枪支、背包,眼神中透着专注。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每个人都在为即将到来的任务做着最后的准备。
月光下,他们的脸庞被照得苍白,却又透着一股坚定的神情。
铁路和王庆瑞是在场军衔最高者,但他们特意离得很远,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他们的眼神中透着关切与期待,却又不想形成任何干扰,让士兵们能够自由地准备,他们的脸上表情凝重,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袁朗从一顶帐篷里出来,他穿着一身整洁的军装,步伐轻快。他草草地给空地上的那排步兵敬了个礼,动作简洁而有力,手臂迅速抬起又放下。帐篷外的旗杆在微风中轻轻晃动,上面的旗帜也随之飘动。周围的帐篷在微风中轻轻作响,仿佛在为袁朗的出现而欢呼。
一个装甲团军官下意识地喊出口令:“立正!敬礼!”
声音洪亮,打破了夜晚的寂静,那声音在空旷的场地上回荡。
周围的树木似乎也被这声音惊动,沙沙作响。
士兵们整齐地立正,抬起右手,向袁朗敬礼,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充满了力量感,仿佛在向袁朗展示他们的决心。
这一口令像是一道电流,导致所有士兵极正式地回应。
他们整齐地立正,抬起右手,向袁朗敬礼。
月光下,他们的手臂像是一排整齐的标枪,透着一种庄重与威严,动作整齐划一,让人惊叹。
月光洒在他们的手臂上,反射出银色的光,显得格外耀眼。他们的眼神坚定,望着袁朗,等待着他的命令。
袁朗看着士兵们,脸上露出了笑容:“放松,往下会很耗体力。大家是人,人要好好招待,所以往下为各位准备的是直径一百公里范围内的两天行程,标准负重,武器在提供范围内任选,食品任选……嗯,再选也只是一个早餐似的野战口粮。”
他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带着一丝轻松的调侃,试图缓解这紧张的气氛。
袁朗看着士兵们紧绷的神经,心中暗自思量,是时候稍微缓和一下这压抑的氛围了。
他嘴角微微上扬,眼中带着一丝调侃,说道:“瞧你们紧张的样子,真有那么可怕吗?这不过就是一次野外生存训练罢了,就当是去体验一下野菜炖野兔的美味。本地的炖野兔我可吃过,那味道,简直一绝。要是你们自己亲手打来野兔,再炖上一锅,那滋味,肯定更香。”
他一边说着,一边张开双臂比划着,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试图让士兵们放松下来,他的眼神中充满了鼓励。
周围的空气似乎也因为他的话,变得轻松了一些,微风轻轻拂过,带来一丝凉爽。士兵们的脸上渐渐露出了笑容,紧张的气氛得到了些许缓解。
士兵们听了袁朗的话,原本紧绷的脸上渐渐露出了笑容。
有人甚至开始小声地议论起来,想象着那美味的野兔炖菜,脸上洋溢着轻松的神情。
队伍里的气氛一下子轻松了许多,压抑的阴霾被这片刻的轻松驱散了一些,空气中的紧张感也减轻了不少。
月光下,士兵们的笑容显得格外温暖,仿佛这即将到来的艰难任务也变得不再那么可怕。
然而,就在士兵们笑得正开心的时候,袁朗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严肃。
他的眼神变得锐利如鹰,冷冷地扫视着每一个士兵,一字一顿地说道:“我还没说完呢。”
这简短的几个字,如同重锤一般,瞬间让士兵们的笑声戛然而止,整个场地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每个人都屏住了呼吸。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这声音震得颤抖,士兵们的笑容瞬间凝固,脸上重新充满了紧张与严肃。
“最终要求是深入敌主阵地完成地图作业,这是你们到达目的地后必须交给我的东西。”袁朗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钉子,狠狠地钉在了士兵们的心上。
“建议你们小组行动,因为在途中会有一个加强营的兵力对你们围追堵截。听说你们都很强,我也很想看看你们到底有多强。现在是六时,截至后天下午六时,我会在目的地等你们。事先声明,我开着车,车上有三个空位,我会带走前三个到达的人。”他的目光在士兵们的脸上一一扫过,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现在,请牢记目的地参照物。”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在夜空中回荡,让士兵们深刻地意识到这次任务的艰巨性。
原本还带着笑意的士兵们,此刻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连一丝笑纹都消失得干干净净。
稍微有点经验的人都清楚,这次任务的难度远超他们以往经历过的任何一次,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担忧和紧张。
周围的空气仿佛又变得沉重起来,让人有些喘不过气。
几个老到的士兵,在听到袁朗提及目的地相关信息时,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急切与专注。
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对关键信息的渴望,下意识地就伸手往口袋里掏去。
那动作迅速而又带着几分紧张,手指在口袋里慌乱地摸索着,试图第一时间找到纸笔,将经纬度信息记录下来。
有的士兵因为过于着急,口袋里的杂物被带出了些许,掉落在地上也顾不上理会,依旧全神贯注地寻找着书写工具,额头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在月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微光。
袁朗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动作,他的眼神瞬间锐利如鹰,如同巡视领地的猎豹,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紧接着,他大声喝道:“纸笔收起来。从现在起六十个小时内,我就是你们的敌人。敌人是绝不会告诉你们经纬度的,记住参照物,东南方向,草原边缘有个海泡子,旁边有座山,翻过山有片槲树林,我在林边等你们。不明白的可以问了。”
他的声音如同洪钟,在空旷的场地上有力地回荡着,那声音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让周围的空气都为之一振,士兵们的身体也不自觉地微微一震。
这时,马小帅站了出来,他的身姿挺拔如松,脸上带着年轻人特有的朝气与果敢。
他大声报告:“报告,配发定位设备吗?”他的声音清脆响亮,如同清晨的第一声号角,在寂静的场地上格外清晰,甚至惊飞了不远处树枝上的一只夜鸟,扑腾着翅膀飞向远方。
袁朗看了他一眼,目光平静而深邃,仿佛能洞悉每个人的内心想法。
随后,他平静地回答:“GPS是没有的,指南针人手一个。”
这简短的回答,如同一块沉重的石头,砸在了士兵们原本就有些忐忑的心上。
听到这个回答,士兵们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了。
月光下,他们的脸色由原本的紧张变得凝重,有的人眉头紧紧地皱成了一个“川”字,眼神中满是忧虑;有的人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这残酷的现实堵在了喉咙里;还有的人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显示出他们内心的不安与焦虑。
没有GPS,仅凭指南针和模糊的参照物,要在复杂的地形中找到目的地,难度可想而知,这就像是在黑暗的大海中航行,却只有一个简易的罗盘,前途充满了未知与危险。
然而,此时的场地上却再也没有一个人提出问题。
大家都默默地接受了这个残酷的现实,每个人都在心中暗自为即将到来的挑战做着准备。
有的士兵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双眼,在心中默默梳理着已知的信息;有的士兵则抬头望向夜空,看着那闪烁的繁星,似乎在寻找着一丝慰藉与力量;还有的士兵开始下意识地检查自己的装备,双手在武器和背包上缓缓抚过,试图从这些熟悉的物件中获取一些信心。
袁朗接着说道:“领发装备后会送你们去战区。警惕,进入战区等于进入战场。解散!”
他的话语简洁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钉子,重重地钉在了士兵们的心上,如同下达最后的通牒,让士兵们清楚地意识到,这场挑战即将正式拉开帷幕。
士兵们默默地转身,朝着几辆装备载车走去。
月光拉长了他们的身影,在地上留下了一道道长长的影子,仿佛是他们内心的写照。
袁朗则转身,大步走向铁路和王庆瑞。
他的步伐矫健,身姿笔挺,每一步都透着军人的英气与果敢。“报告,我先去战区了。”
袁朗站定,向王庆瑞和铁路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手臂高高举起,五指并拢,动作干净利落,声音洪亮而坚定,在夜空中回荡。
王庆瑞看着袁朗离去的背影,心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他转过头,颇为怨愤地看着铁路,说道:“这样做不够苛刻呀。你大可以把他们绑上,再用机枪扫射,最后把没打死的带走算完。”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试图用这种方式来掩饰自己内心的不安,但更多的却是对这次任务难度的不满意,他的眉头微微皱起,脸上写满了纠结。
铁路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将了他一军:“我高估了你的兵?”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狡黠,仿佛一只老谋深算的狐狸,似乎在故意激将,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王庆瑞立刻挺直了身子,像被点燃的火药桶,斩钉截铁地回答:“没有。”
他的声音坚定有力,不容置疑,仿佛在捍卫自己士兵的荣誉,胸膛高高挺起,眼神中透露出一股不服输的劲头。
“那你干吗低估他们?”铁路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眼神紧紧地盯着王庆瑞,目光如炬,仿佛要将他看穿。
王庆瑞被问得一时语塞,他的嘴巴微微张开,想要反驳,却又找不到合适的话语。
只能有劲没处使地瞪着铁路,那眼神中既有不甘,又有无奈。
然后,他猛地转身走开,脚步迈得很大,带着些许的怒气。
他相信自己的士兵有足够的能力应对这次挑战,只是心中难免有些担忧,这种担忧如同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他的心头。
士兵们排着队,依次领取装备。
队伍静静地向前移动,只有轻微的脚步声和装备碰撞的声音。
一份野战口粮被重重地扣到列队经过的士兵手上,那沉闷的碰撞声仿佛也在诉说着口粮的简陋。
紧接着,一支信号枪也扣在了另一只手上。
所谓的野战口粮,不过是真空包装里少得可怜的一点东西:一块巧克力、一块压缩饼干、咸菜、葡萄干、一小袋葡萄糖水。
这点东西,仅仅只能满足一个早上热量、盐糖和水分的需求。
士兵们看着手中的口粮,脸上的表情各异,有的露出失望的神色,有的则默默接受,眼神中透着坚韧。
军官们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地重复着淡漠的叮嘱:“撑不住打信号弹,记住,等于弃权。”
他们的声音冰冷而机械,没有一丝感情,仿佛只是在完成一项例行公事。月光洒在他们身上,勾勒出他们冷峻的轮廓,更增添了几分严肃的氛围。
伍六一伸手接过口粮和信号枪,他的眼神坚定而冷静,没有丝毫的畏惧和退缩。
甘小宁也接了过来,看着手上那少得可怜的口粮,忍不住抱怨道:“我现在就饿了,我们都是空腹来的呀。”
他的眼睛盯着口粮,仿佛在期待着它能突然变得丰盛起来。
伍六一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那就吃吧,如果你够想得开。”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却也透着几分无奈,他轻轻拍了拍甘小宁的肩膀,像是在安慰他。
甘小宁真的做出了要吃的架势,就在他准备撕开包装的时候,封于修眼疾手快,一把抢过口粮,塞回了他的背包里。
封于修的动作迅速而果断,眼神中透着一丝严肃。
甘小宁看着封于修,无奈地苦笑了一下,知道自己的想法有些不切实际。
他挠了挠头,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心中也明白,这点口粮在接下来的挑战中至关重要。
这时,马小帅挤到了伍六一、甘小宁和封于修的身边,看着他们,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老七连的家伙们,联合行动?”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信任,他的身体微微前倾,带着一股急切的劲头,等待着大家的回应。
伍六一毫不犹豫地回答:“还用说?”
甘小宁也跟着大声说道:“不抛弃,不放弃。”
白铁军瞥了一眼,低下头看向手中的战备干粮舔了舔舌头。
唯独封于修站在人群最后面脸色平静,他的眼神深邃而平静,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