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沈晨重重地点了点头：“我可以确定！肚子疼，胃疼都不可能是那个位置，所以当时我才多看了两眼，记住了。”
“那这就难办了啊。”张医生只觉得头疼，这个位置是肝脏，而肝脏出了问题都不是什么小问题。
而且因为近来医患矛盾频发，他们也不好走到人家面前，说：诶小子，你是不是肝有问题？
这不是咒人家吗？欠扁不成？
“嘶——你先告诉我到底是哪间病房，哪个床位的患者家属，我观察一段时间。”
“304病房，13床。”
张医生：“？？？？”
这个病人，不正是他收治的吗？他到现在还记忆尤新，因为那一家人实在是太好了啊！
“不是，你再说一遍？”
沈晨医生挠着脑袋又说了一遍。
张医生：“我撬了！”
沈晨医生的饭盒险些被打翻。
这是在发什么疯？
“不行，我得走，你慢慢吃。”
张医生扒了两口饭，然后穿好白大褂走向了304病房。
别人他确实害怕医闹事件，但这家人他观察很久了，相信他们不会。
咚咚咚！
张医生敲门，在收到回应以后，走了进去，一眼就看见中年男人在给林春兰喂饭。
哎，厄运只找苦命人啊。
年纪大了，看不得这些。
在询问了林春兰这段时间的情况之后，张医生把中年男人叫了出去。
“程老哥，可以这么称呼你不？”
程毅点了点头。
张医生继续说：“我就开门见山了，你的身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你自己知道吗？”
程毅还在装傻：“啊？问题？没有什么问题啊，不应该是问我老婆的身体吗？”
张医生：“我们医院一个年轻医生跟我说过你的事，他说看到你痛苦地捂着这个地方，对吗？”
说着，他还指了指程毅的肚子。
程毅：“啊？我捂的是这个地方啊。”
说着，他把医生的手往中间移了一点，这个位置就是肚子了。
“那天我就是吃错了肚子而已，没别的事儿，真的。当然，还是很感激您的关心，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喔。”
他走以后，留下张医生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张医生清楚，沈晨做事那么细致的人，还是在专门注意的情况下，不太可能看错。
所以，是程毅在撒谎？
他叹了口气，其实他知道程毅这么做的原因。
给林春兰治病已经把他们的家底给掏空了，要不是有人资助，他们恐怕已经闹着出院了。
但现在，程毅的身体也出现了问题。
红柿子医疗基金会也许能承担他治病80%的费用，但剩下的20%，也够压垮他们一家了。
哎，天地不仁，这世上之事，大都如此，都习惯了……
张医生转身，继续拨弄着稀疏的秀发，走了。
……
是夜。
程如风来给母亲缴费的时候被告知，已经有人交过了。
她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你们是说，一个卷头发的男生，后面还跟着两个帅哥？”
“嗯，一个卷毛。”
程如风凌乱了，但很快就是深入心底的感动。
程如风主动给南宫烨发了VX。
程如风：南宫烨同学，我今天才知道你帮我妈交了住院费和医疗费，谢谢你。
程如风：我会努力赚钱还给你的。
她并不讨厌南宫烨，只是觉得自己配不上……
但这个恩，得报吧？
她和罗筱筱就像是硬币的正反两面，罗筱筱把男人当做刷钱的NPC，觉得自己愿意接受他们的礼物就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不可能还给这些男人什么甜头啊，福利啊什么的。
可程如风完全不一样。
她受到恩惠第一时间想的就是怎么还回去，如果南宫烨没有别的心思最好，但要是他挟恩图报，她觉得，自己也愿意。
不管是嫁给他，还是满足他一时的新鲜感。
也许她这样的价值观并不对，但至少，比那些接受了别人的恩惠，却一脸宁死不从，还空口白牙嚷嚷着“我会还给你的”那群人好千百倍。
虚伪的报答——我会努力赚钱还你，可结果却是，我赚的钱永远还不起。
什么？你要我的身子？
凭什么？！！
经济可以依附，灵魂必须独立！
程如风不一样，她虽然并不想做这种事，但她觉得，别人在沙漠里给你一瓶水，你不能出了沙漠还人家一瓶，就说我们扯平了吧？
所以这钱她以后会还，但南宫烨要是有别的想法，她也愿意。
……
“叮！叮！叮！叮！”
这一边的南宫烨，手机连续响了好几次。
他打开一看，嘴都合不拢了。
天啦撸，这都是他的如风学姐发的消息，嘿嘿嘿。
程如风：我马上放假了，我想回江省一趟，那个，我请你吃饭吧。
程如风：当然，你带人来也可以，比如江照和萧晚风先生，我也想感谢他们。
程如风：但……但最想感谢的还是你。
南宫烨能感受到，程如风发这消息的时候很紧张。
于是他赶紧给对方回复。
南宫烨：好的啊，学姐，我很期待。
他紧跟着发了一个星星眼的表情包。
南宫烨：至于他们两个，现在应该挺忙的，我已经好几天没联系过他们了。
南宫烨：所以就咱俩就好了！
南宫烨这段时间也忙的脚不沾地，他要尽快学习自媒体知识，不能辜负了江照的一片苦心。
当然，更不能让别人抢先了去。
程如风：好啊。
随后她一连串发来好多个餐厅的定位，火锅店、海鲜馆、川菜、粤菜……
足足有十几个。
程如风：你看看喜欢哪些吧，多选几个也没关系，我在江省待两天，嗯……你可以选六个……
南宫烨：天啦撸，他的如风学姐也太体贴了吧？
呜呜呜，好可爱，他好爱！
南宫烨：好的好的，我先看看哈。
随后他默默点开这些定位。
发现都是人均上千的馆子，程如风真的破费了啊，呜呜，他的如风学姐。
“这个不行，火锅那么辣，学姐不喜欢怎么办？”
“这个也不可以，生鱼片吃了拉肚子怎么办？”
“啧啧啧，到底该选哪个啊，好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