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雪顿时红了脸,又恐又羞地怒斥道:“你脱裤子干什么!”
江阳一脸懵,“你不是说要帮我弄出来吗?”
啪——!
苏雪只觉有种被车轱辘从脸上开过去的感觉,气得一巴掌扇在他的后脑勺,“我不是说这个!”
江阳不乐意了,“那你啥意思嘛?”
“我的意思是帮你介绍个女朋友,以后你要是再有冲动或者需求,可以名正言顺地和女朋友做……”
那个字,她终究是不好意思说出口。
江阳一脸失落。
苏雪爬下床,穿好衣服,见江阳依旧衣衫不整,便呵斥道:“把衣服穿好,让人看见,像什么样子!”
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
这要是放进去,不得撑死啊?
江阳的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脸上却不动声色地平静,甚至还有点儿委屈,“好难受,苏县长,帮帮我好不好?”
苏雪退后几步,躲开他的诱惑,板着脸说:“赶紧穿好,我有工作上的事跟你谈。”
这家伙,工作之外,脑子里全是色。
江阳很是失落。
见他要下床,苏雪赶忙阻止,“你身上有伤,就躺在床上说。”她则走到床边的沙发上坐下。
不得不防,就怕他再动手动脚。
当然,更怕自己忍不住。
苏雪不满道:“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石舟才是暗管排污的幕后主谋,开会的时候,你为什么要特意为石舟脱罪?
你现在为他开脱,以后再想治他,就没那么容易了。”
江阳靠在床头,说:“给石舟脱罪,是你当前最应该,也必须做的事。”
苏雪愣了一下,笑说:“如果这是你我第一次合作,我甚至可以合理怀疑你是不是被石舟给收买了。”
江阳玩味道:“他确实试图收买过我,不过那时我的心全在苏县长的腿上……身上,被我给毫不留情地拒绝了。”
苏雪白了他一眼,拿过旁边的靠背遮住裸露在外的大腿。
“解释一下吧。”
“我这么做,是为了把这个案子留在县里。”江阳解释道:“这件事一旦涉及县委书记,处理起来就比较麻烦,甚至会惊动市委。
以市委的尿性,为了降低影响,肯定会和稀泥。
到时候,污染案最终的处理结果,就不是你这个县长所能左右的。”
苏雪顿时恍然大悟,默默竖起大拇指。
江阳提醒道:“石舟和周洋绝对不会坐以待毙,你要多加小心。”
他的猜测也确实没错。
就在此时此刻,红叶宾馆内,被留置关押的周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两鬓出现了一缕白发。
砰砰砰——!
这时,敲门声响起。
纪委的值班人员送来饭菜,“周老板,吃饭了。”
此时,周洋想死的心都没有了,可哪儿还有吃饭的心思啊,“拿走,拿走!”
纪委同事说:“今天的饭菜比较特殊。”
周洋立马反应过来,等纪委人员出去后,立马反锁房门,打开饭盒,里面放着一部加密智能手机。
手机里只存有一个没有归属地的号码。
周洋立马拨通,“喂?石……现在该怎么办?”
手机里响起沙哑的声音,石舟沉声说道:“路子我已经给你想好了。”
“等一下。”
周洋走进浴室,随手把水龙头和花洒全都打开,并打开换气扇,利用水流和风扇的声音防止被监听。
“现在可以了,您请说。”
“首先第一步,就是无可逃避的赔偿问题。”石舟说:“我和李梁市长的意思是,积极赔偿,争取从宽处理。”
“这……”周洋有些犹豫,“赔偿的问题我估算过,至少要三千万。”
三千万,自己有。
但这三千万赔出去,自己就要破产了。
“领导,还有其他办法吗?”
“舍不得钱?”石舟不悦道:“都这种时候了,你留着钱干什么?等法院强制执行吗?现在主动赔偿,是唯一的出路!”
“行吧,也只能这样了。”
如果数额小,他也就当做善事了,但这次的赔偿数额实在太大,赔一次,两年白干。
他是个商人。
在商人眼里,钱就是命。
石舟笑说:“李市长果然没看错人,你是个懂得取舍的精明人。”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周洋笑着说:“现在唯一担心的是,化工厂还能不能保下来。只要化工厂能继续开工,钱没了再赚就行。”
“好觉悟。”
三千万不是个小数目,可不是谁都有这么大魄力。
石舟由衷地欣赏周洋的觉悟,也难怪李市长如此在意周洋,并且下令无论如何也要保住此人。
“李市长的意思和你一样,无论付出多大代价都要保住化工厂。”
“东州市那边有个国营公司正濒临破产,李市长说只要这次能把工厂保下来,你好好干两三年,到时候做个局,直接把那个国营公司低价收购过来,借壳上市。”
听言,周洋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这事可靠吗?”
如果真能借国企的壳上市,通过股市捞股民的钱,可比在这儿辛辛苦苦办厂子轻松得多。
石舟笑说:“这是李市长刚才亲口许诺的,能有假吗?”
“好,那就这么定了,我回头找苏雪谈谈赔偿的问题,只要能放我出去,别说三千万,就算再加一千万,也不是不可以。”
“我还没说完。”石舟说。
“您说。”
“第二点是最关键的,不要向任何人承认你是暗管排污的主谋。”石舟警告道:“一旦你承认是主谋,苏雪那个贱人肯定会死抓着不放。”
“这个你和我的想法一样。”周洋点点头。
也正是如此,当江阳拿着铁证对峙时,他才一言不发。
少说一句,此后就多一分脱罪的机会。
周洋皱起眉头,说:“可暗管排污总要有人担责,您看让谁去担这个责?”
“这个你不用管,我心里有人选。”石舟说:“就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