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好自己的事！”
石舟的一声呵斥，吓得张大秘哆嗦了一下，赶忙低下头，不敢再言语。
“出去！”
张建赶忙退出办公室。
石舟坐在沙发上，点上一根软中，一句话也不说。
张建的问题，同样也是他想知道的。
倘若是谈论工作上的问题也罢，谈论私人事情也罢，可一旦两者都谈，后果不堪设想。
他很担心苏雪和何正奇联合起来，对付自己。
虽然县委书记拥有绝对的权力，但县长和主管政法的副书记联手，即便是自己这个县委书记也会力不从心。
尤其何正奇这个县委书记兼政法委书记，还是个校长专业户。
县重点小学校长，县重点初中校长，县重点高中校长何正奇都干过，后来担任县教育局局长兼党校党委书记校长。
乌县将近一半的基层干部和中层干部，都是他的学生。
石舟靠在沙发上，长叹一口气，“但愿是我多想了，他们只是讨论工作上的问题。”
嘴上是这么说，但心中还是忍不住地烦闷，狠命地抽着烟。
人世间的悲欢是不相通的。
石舟为此愁得吃不下饭，可江阳却满面笑容，吃嘛嘛香。
食堂一楼，江阳大口吃着饭。
在他的旁边，坐着不少人，大家有说有笑，并时不时地看向上楼梯。
二楼是领导吃饭的地方。
偶尔有领导吃完饭，从楼上下来，也会跟江阳打个招呼。
“小江，你慢慢吃着。”
“江主任，上次我跟你说能钓上二十斤大鱼那事，啥时候去？我新买的路亚都到货了。”
“.......”
江阳接替高彤位置这件事，虽然还没有张贴通知，也没有生效，但这件事已经人尽皆知。
顶多再过半个月，江阳就会正式接替高彤的位置。
最开心的莫过于钟曼曼。
以前因为有高彤的原因，她不敢与江阳走得太近。
高彤一没在，尤其在得知江阳成为主任后，她索性不装了，各种找借口往江阳的办公室跑，一个下午跑了足足跑了五六趟。
一进门就各种撩拨江阳。
可等把江阳撩的浑身燥热，她又嘻嘻哈哈地跑出去。
江阳最后实在被烦得不行，起身把办公室门反锁。
“这是你自找的！”
钟曼曼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惊恐，“你、你干嘛？”说话时，还一点点往门口挪。
她就是调皮一些，想着反正无聊，就逗逗他，没想过真枪实干啊。
“你说呢？”
江阳再也忍不住，猛然间一把拉过她，按着趴在墙上。
钟曼曼可怜巴巴地说：“江阳，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别……别这样，我要去上班。”
“是你先勾引我的。”
江阳整个人贴上来，一手掀起裙子，一手伸到前面解开她的衬衣扣子。
钟曼曼想躲，奈何已经躲不开了。
这时，走廊里传来脚步声。
“嗯……啊……”
钟曼曼踮着脚尖，不敢发出声音，只能咬着手背。
一边是舒服地飘在天际，一边是恐惧的囚笼，刺激交叠。
江阳站在她身后，握住她纤细的手腕，把她拉向自己，“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再调皮，还敢不敢不听话！”
钟曼曼望着门把手，生怕有人突然开门，委屈地压着声音。
“不……不敢了，呜呜呜……”
玩归玩，正事可没忘。
一个小时后，江阳走进一家名为“取舍”的小茶楼，找到2号包厢，包厢里坐一位身着白衬衣的长发美女。
“江阳，你来迟了。”
这女人就是何正奇的外甥女林海儿。
离间计划能否成功，她是最关键的一步，她如果不愿当这个县长秘书，一切就是扯淡。
江阳走过去坐在她对面，笑说：“那我自罚三杯？”
两人是大学校友，但交情不多。
逢年过节，连个问候短信都没有，在一个院里待了三年，说过的话不超过六句。
如果不是这次，恐怕到死都不会有联系。
林海儿拿过杯子，给他倒了一杯毛尖，又看了一眼时间，“自罚就免了，有话直说吧，别浪费时间，我还约了朋友。”
还真是刻薄啊。
“那我就直说了。”江阳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把你从发改委借调过来，当办公室副主任兼秘书的事，何书记跟你说了吧？你愿不愿意过来？”
林海儿并没有回答，“我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再告诉你我的决定。”
“你问吧。”
“让我去当县长的秘书，是不是为了离间我舅舅和石书记吧？然后挑起他们的矛盾，你和苏县长好坐收渔翁之利？”
官场中，最不缺聪明人。
林海儿端起白玉茶杯，放到红唇边浅尝，嘴角挂着一抹狡黠的笑意，“沉默？是不是代表着我猜对了？”
既然她已经猜到，那再装糊涂也就没用了。
江阳笑说：“如果我再问一遍愿不愿意，你的回答应该是不愿意吧？”
林海儿讥讽道：“你说让我去县府办当副主任？这个很有诱惑力，不过，很不好意思，我马上要调到县委办当副主任了。”
“这个我知道。”江阳说。
虽然他在县府办上班，但对于县委大院那边的人员变动以及空缺职位，也时时刻刻关注着。
林海儿要调去县委办这事，一个月前他就听到了风声。
前天，他还特意去找组织部丁彭义问了一下。
林海儿就跟看傻子似的看着江阳，“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会问出‘要不要来县府办当副主任’这种蠢话？”
虽然县委办和县府办是平级，但从含权量来说，县委办更高一点。
江阳笑说：“万事皆有可能，万一你同意了呢？”
林海儿继续讥讽道：“你觉得我会蠢到放弃县委办？然后让我舅舅成为你和苏雪对付石舟的工具？”
气氛变得剑拔弩张。
江阳掏出烟盒，点上一根，笑问：“那你还来赴约，是为了什么？”
“听说魏宏远临死前给你留下了一样东西？”林海儿观察着他瞳孔的变化，“是一个类似百官行述的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