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江阳蹲在乌县午夜的街头，抽着烟。
“李梁担任县委书记时，石舟是他的秘书，韩晓明则是他的办公室主任，而且这两人还是战友。”
原来如此。
听到这话，江阳顿时恍然大悟。
“难怪周洋能以那么低的价格，就从政府手里拿到国营化工厂。”
“搞不好，会拔出萝卜带出泥。”
这个“泥”指的是李梁。
“后面的事，我就不掺和了，有了韩晓明这条线索，相信你和省纪委肯定能查清石舟违纪违法的事实。”
江阳很有自知之明。
现在自己是副县级之下第一人，还有苏雪以及一众副县级和实权科级干部的支持，自然有胆量和底气去查石舟这个正处级县委书记。
可李梁不一样。
李梁是副省级市的市长，是中管干部。
不管李市长有没有参与国企收购案的评估数据造假，自己都不能再掺和进去，否则只会引火上身。
唐小兰调侃道：“你平时胆子不是挺大的吗？
威胁纪委书记，调查县委书记，还让县长半夜赏鸟，现在怎么这么怂？
不像你啊。”
一说到赏鸟，江阳一阵尴尬，随即一脸坏笑。
“赏鸟是意外。”
“调查县委书记，是被逼无奈。”
“胁迫你，这完全是我的个人恶趣味，而且欺负你，真的很爽，而且你似乎也在暗爽。”
唐小兰脸上露出一抹，羞恼道：“江阳，你闭嘴！”
她的恼羞成怒，并非被江阳羞辱了，而是心里的小九九被江阳说中了。
因为确实有点暗爽。
毕竟被年轻帅气的小伙喜欢并玩弄，多少会有点儿骄傲。
这时，不远处一辆打着双闪的红旗车驶来。
江阳丢掉烟头踩灭，站起身向那边挥了挥手，低头说：“先挂了。还有，你写报告的时候，别把我写进去，我可不想牵扯副部级干部的案件中。”
小干部参与查大领导的事件，无论结果如何，都会被所有人厌恶并疏远。
唐小兰诧异道：“如果是这样，你的这个功劳，我就占了。”
“拿去呗，反正你整个人都是我。”江阳坏坏一笑，说：“别忘了和领导老婆双飞的事。”
说完，江阳就挂了电话。
红旗车停在面前。
车窗落下来，苏雪坐在驾驶位。
江阳开玩笑道：“堂堂一县之长竟然亲自来接我这个醉汉，我何德何能啊，我现在就给我妈说，让她老人家看看，她儿子有出息了！”
说着，就做出要打电话的架势。
苏雪笑骂道：“少废话，赶紧上车，我还赶回去睡觉。”
她穿着牛仔短裤和白色短袖，扎着单马尾，脸上没有一点儿化妆品的痕迹，身上散发着阵阵沐浴露的香气。
褪下西装的她，充满了少女的活力。
看样子，是刚洗完澡，正准备睡觉就来接自己这个酒鬼。
江阳上了车，感动道：“辛苦了。”
苏雪笑说：“要不是看你给开发办拉到了两百万的赞助，大大减轻了县政府的财政压力，我才懒得来接你。”
说是这么说，但一接到他喝了酒的信息，还是立马来了。
主要是不放心他在外面。
杀害周洋的杀人犯还没抓到，就怕他醉醺醺地到处乱跑，出什么意外。
然而……
感动没超过两秒，他就直勾勾盯着她裸露在外的白皙大长腿。
苏雪无奈地叹了口气。
心说这家伙没救了，就算挂墙上也不会老实。
“你给我放规矩点儿！”
“好。”江阳立马转过头去，目视前方。
见他一脸浩然正气，目不斜视的样子，苏雪心里又是好奇，又是失落。
“你今天怎么这么听话？”
“真的不想摸一摸？”
以往，不管自己再怎么严肃，他总能想着法子占便宜。
现在怎么这么听话？
难不成是吃饱了，玩腻了？
江阳很是正经地说：“我平时不听你的话吗？再说了，这是外面，要注意形象。”
说话间，他的目光警惕地看着窗外。
鬼知道陆兴安是否躲在暗处偷拍。
苏雪白了他一眼，调侃道：“你要是真听话，也不至于白天把我按在办公室一顿……”话语戛然而止。
“操”这个字，她说不出口。
江阳坏笑道：“一顿什么？”
“没什么！”苏雪脸上露出一抹羞红。
“不就操嘛，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江阳反过来调侃道：“白天在车上，在办公室，你喊得可凶了。”
“闭嘴！”苏雪狠狠瞪了他一眼，耳朵肉眼可见地变红。
做的时候真的太舒服了，别说“操”了，那时候自己说了好多荤话。
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不可思议。
那一幕幕浮现于脑海，身体不由变得燥热，真想冲回办公室，跟他酣畅淋漓地再做一整个晚上。
苏雪伸手打开车载空调的制冷。
江阳坏笑道：“温度开这么低，很热吗？”
“明知故问。”苏雪幽怨地瞪了他一眼，说：“没什么事，我就开车了。”
叮——！
这时，手机收到一条短信。
是唐小兰发来的。
江阳打开手机看了一眼，下一秒，立马慌张地关上手机，转头看了苏雪一眼。
“怎么了？”苏雪问道。
“没事，工作上的一些小事。”江阳平静地说：“开车吧，先回你那儿，有些工作上的事，还要跟你商量一下。”
“嗯。”
汽车缓缓开动。
见她的注意力全在方向盘和前方的道路上，江阳这才偷偷摸摸解锁手机屏幕。
唐小兰发来的是一张照片。
照片中，她光着身子跪坐在床头，皮肤透着一抹完事后的潮红，表情妩媚，手里还拿着一根水淋淋的香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