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家里的关系,杜向阳恶毒地给机械厂穿小鞋。
眼见整不垮机械厂,杜向阳又开始占起小便宜。
怂恿化肥厂耍赖不给钱。
马主任杀气腾腾地骂道“依我看,整个事情都是杜向阳这个瘪犊子的主意。”
话音落下,众人纷纷点头。
机械厂和化肥厂同在一个县里,关系属于井水不犯河水。
好端端的,化肥厂突然赖账不给。
不是杜向阳搞的鬼,又是什么原因?
“三叔,田科长的伤势怎么样?要不要紧?”
林凯峰回头问道。
陆长顺说道“杜向阳也不敢把事情做得太绝,老田仅仅是一些皮外伤,没什么大碍,休息十天半个月就好了。”
“三叔,你回厂里告诉大伙,田科长这顿打绝对不会白挨,他的委屈,我一定会替他讨回来。”
“杜向阳怎么对咱们,我就会十倍地还给他。”
说罢,林凯峰看向牛永贵。
“牛叔,你跟我走,我们去会会杜向阳。”
听到林凯峰要去化肥厂,陆长顺急忙叮嘱道;“凯峰,你千万别冲动,杜向阳憋着一肚子的坏水,他故意打咱们的人,或许是为了激怒你。”
“今时不同往日,上面各级领导,还有大量工厂,企业,都在看着我们。”
“三叔,我是有分寸,你回厂里通知大家,让大家给我几天时间,记住,千万不要私下寻仇,更不能和他们打群架。”
说完,林凯峰迈步走出病房。
牛永贵安慰道“老陆,就按凯峰的安排去做吧,我相信凯峰肯定不会冲动莽撞。”
……
“向阳,要不去医院看看田文亮?不管怎么说,林凯峰也是张主任面前的红人,打了他手下的人,等于打林凯峰的脸。”
县化肥厂,厂长办公室。
厂长孙金涛感觉眼皮跳得厉害,仿佛会有什么大事发生。
“哼!我还怕他不来找我算账呢。”
与林凯峰年纪相仿,只有二十五六岁的杜向阳,语气中带着阴阳怪气的声调。
县机械厂纯属走了狗屎运,才能喘过这口气。
方博年更是个老糊涂的。
林凯峰说什么,他就听什么。
将国有企业变成集体企业,授予县机械厂商品自主定价权和交易权。
属于明目张胆的袒护投机倒把。
杜向阳冷冰冰地说道“我教训林凯峰的手下,不是和他们斗气,而是在维护社会秩序。”
“以为背后有市里的三把手撑腰,林凯峰就能目空一切,不将别人放在眼里,他做梦!”
看到厂长还想说些什么,杜向阳没好气地说道“厂长,你胆子能不能别这么小?林凯峰是方博年面前大红人,难道我家,就没有靠山了?”
“你可别忘了,我爸当年救过陈领导的命。”
孙金涛表情纠结地点点头。
就是因为知道,杜向阳家庭背景不简单,他才会一次次地纵容杜向阳。
任由杜向阳安排人,恶意殴打田文亮。
明目张胆的公开赖账
许多年以前,杜向阳的父亲一天下夜班。
路上遇到心脏病发的市里一号领导。
及时将对方背到医院,救了陈领导一命。
自那以后,两家频繁走动。
杜向阳滞留城市不回知青点,没有受到任何追责,通常说是上面领导暗中帮忙。
至于具体是不是,孙金涛也说不清楚。
不过有一点,孙金涛大概能猜出一些。
杜家和陈家的关系,未必有外界传播的亲密。
如果真的亲密,陈领导完全有能力,将杜金涛调到国有大厂,或者市里工作。
他又何必去县机械厂,这种半死不活的企业混日子?
猜是这么猜。
得知杜向阳要到自己厂里上班,孙金涛像是供祖宗一样,小心地伺候着。
副厂长退休,孙金涛为了讨好杜家,主要是讨好上面的陈领导。
力排众议,将进厂不足半年的杜向阳,安排成副厂长。
杜向阳掏出一支烟点燃,坐在椅子上,将两条腿翘在桌上,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孙厂长,你就放一百个心好了。”
“一旦打起来,我保证包括陆长顺,牛永贵,还有林凯峰在内,这些主要负责人,都会受到处罚。”
“说不定其中的一些人,还会被调走,他们调走了,空缺的位置,呵呵呵……”
听到这句话,孙金涛心头一惊,谄媚“小杜,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什么,你真不明白吗?”
杜向阳反问道。
“哈哈哈……”
孙金涛哈哈大笑,明白,太明白了。
是自己想简单了。
以为杜向阳搞这么多事,仅仅是为了报复县机械厂。
没想到背后,藏着鸠占鹊巢的想法。
不管县机械厂变成什么名字,性质又是否从国有企业,变成集体企业,有一点是不变的。
必须接受上级主管部门的管理和工作指导。
一旦出现打群架等恶劣事件,首先受到追究的必然是公司的领导干部。
机械公司管理层出现空缺,以杜向阳的背景。
说不定,就有机会重返机械公司。
“厂长,副厂长,林凯峰带人来了。”
一名工作人员推开办公室的门。
林凯峰带着人,堵在化肥厂大门前。
“来的好!”
杜向阳丢下手里的香烟,摩拳擦掌地说道“来了多少?”
“两个。”
“两个?!”
闻言,杜向阳先是一愣,接着冷笑道“姓林的还算有点理智,想和我斗,他还嫩了点。”
“厂长,人家来了两个人,咱们一块过去接他们,免得被林凯峰看扁了。”
不一会,杜向阳带着孙金涛,出现在厂大门前。
身后是黑压压的化肥厂职工。
林凯峰上下看了看杜向阳。
对方身高一米七八左右,有着一脸尖酸刻薄相。
身上没有二两肉。
“这不是林凯峰,林总经理吗?是什么风,把你吹到我们这个小地方来了。”
杜向阳语气讥讽的说道“你们县机械厂,不,应该是北方垃圾公司,瞧我这张嘴,你别介意,北方机械公司。”
杜向阳脸上始终挂着尖酸刻薄的冷笑。
故意拿机械公司的名字指桑骂槐。
林凯峰面无表情地说道“过了这么多年,尿床的毛病好了吗?”
顷刻间,杜向阳脸色大变。
看向林凯峰的目光,已经没有了戏谑和轻蔑。
取而代之的是遮掩不住的愤怒!
心中最不容人触及的伤疤,被林凯峰当众讲了出来。
岂能让他不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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