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花俞真的抱着颜时浅出现在叶棋面前时,她是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叶棋按照颜时浅吩咐,待在离他们的房子很远的地方,当然,为了让颜时浅可以找到她,她也留下了内部的记号,但是,她完全没想到,来找她的人却是——
花俞!!!
花俞没说是如何发现并且找到她的,只告诉她去找一辆马车,然后晚上停在文老头那里等着,她会将颜时浅带过来。
叶棋将信将疑的找到马车等在那里,但真的看见她抱着颜时浅来时,却仍然不能相信。
叶棋自问,如果今日换作是她的话,对于颜时浅,她是绝对不会主动放手的,如果知道他要离开,甚至会不惜一切将他留下,可是花俞,却这样做了。
花俞错开叶棋,踩上凳子进入还算宽敞的马车,像放置一件易碎的珍品一般小心将睡着的颜时浅放下。
灯光很微弱,他安静的睡颜有些模糊,如同现在的一切皆是梦中所见。尽管这样,花俞还是准确地找到了他的额头,倾身落下轻柔一吻,留下她前世此生所有心动,所有眷恋,所有温柔。
她不知道自己的心到底的何时发生变化,如果知道,她一定会选择早些扼杀,可是现在已经来不及了。只怪她太大意,一直以为不可能再生出这些情绪,没想到,竟在这个世界里动了心。
这一世,逃不开的执念,竟是你吗?
花俞的视线在他身上停留片刻,就下了车,空气中,犹如蝶翼的睫毛轻轻颤动。
花俞下车,从怀里掏出两个药瓶递给叶棋。
“这是外用,这一个是结疤之后可以去疤痕的,别弄错了。”
花俞说完就要走,叶棋想了想还是忍不了,上前问道:
“你对他,一点情义、或者说念想都没有吗?”
花俞看着她的眼睛,
“没有,我对他,没有丝毫念想。”
他活着,就很好。
叶棋看花俞不像说谎,想想也是,若花俞喜欢公子,又怎么会主动把他送走。
“还是谢谢你,还有......”叶棋犹豫地看了看她,才道:
“官府在通缉你,如果你没事了,还是早些回济城看看吧。”
“什么意思?”
花俞皱起眉头,叶棋明显话里有话,但她不肯再说,只道“你早些回去便知”,然后就驾车走了。
正在花俞思索叶棋说的话时,文老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后面,幽幽道:
“我可不相信你对那孩子没啥念想,就这么送走,甘心吗?。”
花俞望着遥遥远去的马车,声音寂寥。
“长存一世,能得几回心甘?若有念想,便只会害了他,现在送他走,以后还能远远看一眼,如此,就已经很好。”
文老头晃着脑袋回家,
“现在的年轻人,我们这些老家伙是看不懂咯。”
花俞转头,对着他的背影道:
“文爷爷,您的妻主走了多久了?”
文老头停下来,挠挠头。
“很久了,那混蛋不到五十就走了,留下我一个人。我这一身医术啊,就是为她学的,最后还是没派上用场。”
“那您一个人怎么过来的?”
“偶尔想起她,就过来啦!”
花俞微勾唇角,
“是啊,偶尔想起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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